“如有臨敵畏退,或和日本為區域性之交涉,不惜奴顏婢膝,媚敵以求倖存者,與國人之共棄之。”新年已至,上海之救國聯合會所言如在耳畔迴響。日本入東省,如入無人之境,瀋陽、長春、齊齊哈爾連漸陷落,東北三省皆失,平津或為明日之吉遼。豺狼當道,國際已無公理可言,為今之計當屬全國同胞本敵愾同仇之精神,奮發圖存,舉全國之力,禦敵于山海關之外,保平津之要地。

——魏永安

“以我所言,這個叫魏永安的筆者還是有幾分見識和文采。”袁明還是在他的那間小院子裡,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閱讀今早的報紙,“不行了,年紀大了,眼花了。”

“袁師傅,你這才多少歲啊,怎麼就年紀大了。”星望蹲在房樑上,拉著沈舒的衣服防止他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您要是少熬點夜,也不至於眼花的這麼快。”沈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高空作業。

大概從前一段時間開始,整個故宮似乎格外忙碌,不僅是各組的修復維護工作加快了進度,連秘書處也開始著手各類古物的清點。

沈舒並不是故宮的人,但因為袁明的關係也還勉強算得上編外人員,所以大家到底在忙什麼他並不知道,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猜不到。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啊袁師傅,我家舒舒快要畢業了,你可不能報復性的天天指使他幹活,他最近都sou了。”某編外人員家屬抱怨道。

袁明抽了一口水煙,看了看房樑上的兩個年輕人。

“快了,忙不了幾天了。”

“這才是人生難預料,不想團圓在今朝。回首繁華如夢渺,殘生一線赴驚濤。莫在枉費你休啼笑,善果新花可自豪。東角相逢如此報,虧我當初贈木桃~”

司恆趴在欄杆上,看著戲臺上的顏真,心裡五味雜陳。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京劇小白,經過兩年的薰陶,他早就可以從服裝和唱詞中認出每場戲的曲目。這首鎖麟囊是顏真的拿手戲之一,但卻是司恆最不想看到的一場戲。

在司恆的印象裡,像顏真這樣的京劇名角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什麼時候唱、唱什麼、唱給誰聽都全憑自已做主。

直到那天還是同樣的戲臺,同樣的戲。他親眼看到坐在臺下的,看起來大腹便便一肚子肥腸的一個高官,將手中還盛有滾燙茶水的杯子狠狠的砸到顏真的臉上。

那可是顏真的臉,是他引以為傲也是吃飯的資本。他眼睜睜的看著一道血痕從顏真的額角蜿蜒而下,在他妝容精緻的臉上畫出猙獰的圖案。

他當時無知,上去就要和那人理論。可顏真攔住了他,並且低眉順眼的不停道歉,彷彿剛剛動手的是自已。

司恆從來沒見過顏真如此卑微,卑微到塵土裡,明明被人狠狠地踩到土裡,卻還要帶上密不透風的面具來笑臉逢迎。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一個戲子的生命就是如此輕賤,輕賤到每一片華麗的羽毛下不過是字字泣血的掙扎。

“好好!”

臺下的人在鼓掌叫好,有些貴人還扔了不少彩頭上去,可司恆只覺的好笑。

“顏真,你不要再唱了。”

司恆看著正在卸妝中的顏真,第一次沒有笑。

“司恆,你是不是腦子不好。”在司恆面前顏真似乎總會帶上一點牙尖嘴利的樣子,說話毫不客氣,“我要是不唱了,戲班子吃什麼?你能供他們吃喝嗎?”

“可是你的嗓子不能再拖了,你要是再不休息,這嗓子連醫生都難救。”司恆急了,自從顏真嗓子出問題後,就從來沒有真正休息過,就在昨天他翻出來一瓶寫滿了英文的藥瓶,那是速效止痛藥。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吃止痛藥。”司恆緊繃著臉。

“司恆你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顏真的語氣中摻雜著怒意,“我吃什麼藥還需要你來管嗎?”

“呦,怎麼了,吵架了?”

林春煜適時的出現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兩人驟然熄火。

“顏老闆,有個朋友慕名而來看你的戲,不知…顏老闆有沒有時間。”

“聽什麼戲?”顏真隨口一問。

“文戲就好。”

“有帶什麼東西來,我可不白忙活。”鬆開綁頭的帶子,下垂的眼角反而不像剛才那麼咄咄逼人。

“一點家鄉特產。”林春煜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老地方,二樓東北角的雅間。”顏真拆完頭上最後的一點東西,“算是給你面子。”

“好嘞!”林春煜一拍手,臉上瞬間綻放出一個巨大的笑容。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問一答好不痛快,彷彿完全忘記了司恆的存在。

“不是,顏真你到底想要怎樣作踐自已的身體?”司恆怒了,“還有你,林老師,你不知道顏真嗓子有傷嗎?”

林春煜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面部表情頗為驚訝,“什麼,你嗓子傷著了?”

顏真瞪了司恆一眼,轉頭對著林春煜一笑,“別聽他瞎說,沒事。”

“什麼沒事!“司恆急到跳腳,“不是!顏真,你不聽我的話就等著後悔吧!”

在司恆後,顏真開始撕心裂肺的咳嗽。

“司恆說的沒錯,你確實現在需要休養。”林春煜這才有一點關心的樣子。

林春煜擺擺手,“我這嗓子算什麼?”他抬頭看著林春煜,“總有一些事情,比我這個戲子更重要。”

“小魏!”

魏朝旭條件反射的將正在寫的東西藏到了一堆文案裡。

“聶律師?”

看到來的人的樣貌,魏朝旭瞬間放下了防備。

“今天又被拉過來加班了?”

那人極為熟絡的拉過旁邊的椅子,整個人疲憊的癱了下去。

“雖然我是你們公司聘請的法務,但我又不是全職的,我那邊有案子還沒做完,這邊就火急火燎的叫我。我又不是會飛,也不會分身,你們主編真的是要逼死我。”

魏朝旭笑著給他倒了杯水,“有多大能力就要有多大擔當,加油吧!”

“你個小沒良心的。”聶律師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真是白疼你了。”

“都是師傅教的好。”魏朝旭似乎跟某個人學了壞,說話總有一些陰陽怪氣的味道。

“算了,都是我慣得。”聶律師嘆了口氣,“走,我請你吃晚飯。”

魏朝旭臉上綻開一個很大的笑臉,“不了,我男朋友來接。”

聶律師:小魏,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我的小甜豆去哪裡了?

“正好,我也不用破費了。”聶律師站起來,妄圖挽回一點顏面,“另外,以後小心點。”他的目光停留在文案中歪歪斜斜露出的那一個小角。

“今朝。”魏朝旭大老遠的就和等在樓下的白今朝招手。

“阿旭。”白今朝笑容滿面的回應道。

“那我走了。”聶律師不想當兩個人中間的大燈泡。

“再見。”魏朝旭開心的晃著手。

在經過白今朝身邊時,聶律師和他對視了一眼,這一眼讓已經閱人無數的聶律師感到莫名的不安。總覺得這個身材完美五官精緻的男人,他那明媚的眼中,有一些危險的東西在蠢蠢欲動。

“你衣服怎麼了?”魏朝旭注意到白今朝的大衣袖子上似乎蹭上了很多泥土。

“哦,幾個小屁孩打鬧,給蹭上了。”白今朝絲毫不在意這件價格不菲的羊毛大衣是不是被弄髒。

“今晚想吃什麼?”白今朝看著魏朝旭一臉寵溺。

“想吃小籠包。”魏朝旭確實餓了。

“好。”白今朝挽上魏朝旭的胳膊,“那我們就吃小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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