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他拒絕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連走路都開始受到影響,沈秋雪緊咬著牙關,艱難地朝著電動車挪動著腳步。
“怎麼辦……”沈秋雪渾身發抖,嘴唇毫無血色,彷彿風中殘燭。
她跨步坐上電動車,汗水如泉湧般流淌,浸溼了全身。
今天竟然忘記吃藥了,仔細想想,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能按時吃藥了。
這些藥價格昂貴,她捨不得吃。
平時除了兼職,其餘時間到家後便倒頭就睡。
“這會影響我上班的……”
沈秋雪的腦海中只有賺錢這一個念頭,因為父親的病情日益惡化,如今已病危。她必須要儘自已的一份力。
伸手準備翻一下腰側破爛的皮包,突然,身旁傳來一陣喧鬧聲。
“那是沈秋雪嗎?不會是我認錯了吧?”長髮女人拉了拉身旁的朋友。
“沈秋雪怎麼可能會送外賣,她家條件那麼好,真是嫉妒死我了。”另一個短髮女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長髮女人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可這也太像了吧?真是滑稽。”
說罷,她掏出手機開啟了拍照介面。
“不對,那就是沈秋雪!先拍一張。”咔嚓一聲,女人的手機沒有開靜音。
沈秋雪聽到聲音,急忙戴上口罩,可為時已晚。
兩人看到她的動作,相視一笑,大喊道:“沈秋雪!是你對吧!”
怎麼會在這裡碰到外企公司的同事!
這兩個人本就與她不和,時常嫉妒她的家境,剛才還拍了照片,肯定會到公司裡大肆嘲笑她。
“倒黴……”沈秋雪暗自嘀咕了一句,把包裡找到的那顆已經有些融化的藥塞進了嘴裡。
那藥苦得令人作嘔,然而,生活的苦澀更勝一籌。
她用盡全身力氣踩下油門,電動車如箭一般飛馳而去。
身後的兩個女人氣喘吁吁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陣快感。
難怪沈秋雪天天在崗位上犯困,還被老闆批評,再這樣下去被開除指日可待呀!
“兩位小姐。”身後突然冒出一個男人,身材高挑筆挺,身著精緻制服,宛如豪門管家。
長髮女人眨了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仔細端詳著管家那帥氣的臉蛋,語氣中帶著一絲魅惑,“有什麼事嗎?這位大帥哥?”
管家絲毫不為所動,表情如寒冰般冷峻,“刪掉。”
“啊?”長髮女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已聽錯了。
旁邊的短髮女人使勁扯了扯她的衣袖,“沒聽到嗎,他叫你把照片刪了。”
長髮女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兇狠,滿臉寫著不好惹,惡狠狠地說道:“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聽不懂!”
“這是偷拍,是違法的。”管家的聲音冷冰冰的,彷彿能把人凍住,兩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們也不想和我們去警局走一趟吧。”管家指了指身後那輛奢華的蘭博基尼。
長髮女人腦子轉得飛快,她意識到這些人她們可惹不起,卻依然嘴硬地結巴著逞強,“憑……憑什麼,憑什麼!”
“那就不好意思了。”管家一個箭步衝上去,如餓虎撲食般迅速搶過那部手機。
兩個女人急得跳腳,試圖去爭搶,卻連管家的衣角都夠不著。
管家隨手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將手機扔了回去,接著便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車上。
“神經病吧!拍外賣員關你們什麼事!”長髮女人氣急敗壞地衝著車背影喊叫,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砰——
車門緊閉,管家頷首稟報,“已經把照片都刪掉了,顧總。”
“很好。”顧繁之轉動了一下脖頸,似乎想把心中的煩悶都甩掉。“你還留在身邊幫我做事,我很意外。”
王管家搖搖頭,“我覺得顧總你一定能東山再起的。”
顧繁之沒說話,盯著漆黑一片的窗外。
他一定會東山再起,把顧文昀打倒在地。
“繼續跟吧。”
“是。”
一聲令下,蘭博基尼如脫韁野馬般疾馳而去,只留下王嵐悅的長髮在風中凌亂。
一旁的李欣驚惶失措地提醒道:“嵐悅,你精心打理的頭髮全亂了!”
“該死!這沈秋雪背後到底有什麼背景!”
王嵐悅迅速整理好雜亂無章的長髮,憤憤不平地罵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外賣員嘛,還真把自已當大小姐了!”
“今天再接一單就回家吧。”沈秋雪的身體似乎比以前硬朗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天色逐漸變得陰沉,她路過了顧文昀的別墅。
“這裡是姐姐居住的地方。”沈秋雪眼神中流露出悲傷。
這段時間,她一直忙於兼職賺錢,沒有像往常一樣經常來到顧家別墅門口尋找姐姐。
為了緩解思念之苦,她只能在送外賣的途中,順便路過這裡看幾眼。
她眯起眼睛,踮起腳尖向裡面張望,只見有一個房間燈火通明。
而其他地方則一片漆黑,整個別墅顯得更加幽暗陰森。
那會是姐姐所在的房間嗎?姐姐以前這個時候最喜歡看書了。
沈秋雪看不明白,便坐在旁邊,聽姐姐唸書。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這樣,直到姐姐出嫁後,這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秋雪緩緩停下電動車,拖著沉重如鉛的身體,艱難地來到大門口。
她伸出顫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按著門鈴,然而,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果然,這裡空無一人,就連之前的管家也不見蹤影。
“還是回去吧。”沈秋雪在心中默默唸叨著,轉身準備離去。
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身體彷彿失去了支撐,她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頹然跌坐在地。
她低頭看著自已不停顫抖的手,那雙手彷彿被惡魔控制,完全失去了自主性。
整個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似癲癇發作般無法自控。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她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醫生的叮囑。
一定要按時治療,好好休息,才能早日脫離這無盡的痛苦。
否則,全身發抖的症狀就會如影隨形。
而此刻,這種痛苦正像潮水般洶湧而來。
這種狀態會持續一段時間——可能是幾個漫長的小時,也可能是數十個難熬的日夜。
“我吃了藥,為什麼還是不行……”沈秋雪緊咬著牙關,試圖與那股顫抖的力量抗爭。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那些藥物的劑量太少,根本無法阻止身體的顫抖。
用餘光掃視著四周,希望能找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可映入眼簾的,只有一片心灰意冷的景象。
這座別墅孤零零地矗立在郊區,周圍只有孤寂的花草為伴。
此時此刻,感到無比地絕望。
四周沒有一個人可以向她伸出援手,沒有一絲溫暖可以慰藉她那顆破碎的心。
難道就這樣任由身體發作,直到它恢復正常嗎?
腦海如走馬燈般閃現那天入室的一幕幕。
好難受,好想,好想……
死的念頭在心中不斷盤旋。
身體上的不適已經讓她痛苦不堪,而心理上的折磨更是如酷刑般加劇著她的痛苦。
用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艱難地靠著牆壁,試圖再次觸碰那門鈴。
“還差一點點……”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這一點點的努力能夠帶來奇蹟。
叮——叮——
寂靜的夜裡,只能聽到門鈴聲。
“果然沒有人來……”沈秋雪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眼淚一顆顆落下,抖著的胳膊邊用力邊嘴裡含糊的喊著,“姐姐,姐姐……我好想你,我要看看你,好不好……”
滴滴——
突然,寂靜的夜裡除了哭泣聲,門鈴聲,還出現了另一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