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0字大章。)

母親死後,現已過去了兩年半的時間,距離三年“守孝”,已僅剩下堪堪半年光陰了。

這兩年多,但還不到三年的時間裡面,天神山莊的頭號大少爺凌真,窮盡所能,發了瘋的不斷修行復修行,吃了數不勝數的苦頭,只為了讓自己能夠快速變強。

單挑、群戰、道心、體魄,全沒落下,無一懈怠。

每一樣,每一個方面的磨鍊提升,年輕人都為之付出了莫大的努力,堪稱無所不用其極!

每日裡,都有十二個時辰。

沒有哪怕一個時辰可以休息,全數都用於了修煉,不給自己半刻的止歇放鬆,半日的歇息都沒有。

只要練不死,那便往死裡去練!

三個時辰時間,在老劍神魚幽琮的帶領下,前往玉璽山的白龍雪瀑之中,於那處洞天福地內,與昔日稱霸洞庭湖的劍道狂人龍闔鬥劍。

雙方皆不使用分毫真氣內力,不出任何的神通術法,僅用純粹至極的劍之一物,來和彼此對戰比試,一分勝負。

只要凌真被龍闔的劍戳中了要害部位,或者被壓制到窮途末路,再無反抗能力之時,便算一輪結束。

只要還時間沒到,那就要在稍作休整後,立時起身再作較量,苦鬥鏖戰到最後一刻。

受傷再重,流血再多,也渾然沒有關係。

反正有魚老前輩的青龍真氣來快速療傷,決不至於傷到站不起來的程度,傷口癒合後,便即可以再戰,可謂是愈挫愈勇!

另有三個時辰,在睡夢當中瘋狂砥礪修士道心。

在那座名為“億劍之境”的玄幻秘境之中,直面億萬萬柄氣態飛劍,出竅陰神不斷被飛劍穿刺屠戮,殺了以後,立刻就能復活,重生後,轉瞬又被殺掉,生生死死,像這樣的迴圈往復。

在生死徘徊的過程當中,感受那種強烈的衝擊力道,藉此強化道心之堅韌程度。

效果尤為顯著。

老子死都不怕了,還能害怕什麼?

將近三年的時間裡,凌真的心境成長了不少。

從最開始初次進入劍境,一宿被殺死上萬次,直到現在,一晚上死掉的次數大幅下降,已經不會超過六千次了。

陰神死亡的次數越少,這樣就能說明,年輕人的心境魄力越來越強,修行成效顯著!

還有三個時辰,則是以真身,整個人進入父親凌璞贈送的那一枚戰神墟鐲之中。

于歸墟境內,靠著玲瓏寶塔的鎮壓守護,毫無休歇,硬扛無數鬼魂幽厲的強猛進攻,痛苦難堪。

凌真透過這一種慘絕人寰的恐怖方式,來增強自身肉軀體魄的水準。

便好似自身軀體,就是一柄沒出爐的長劍,要在那鼎寶塔形的熔爐裡進行淬鍊。

而那些曾經被凌璞打殺的亡魂厲鬼們,它們的拳打腳踢,就如同是爐子外頭的煽風點火和添柴加煤,以及各種扔入爐子裡的天材地寶和符籙紙張。

可大幅提升爐中劍的品級質量,精益求精,事半功倍!

這樣,九個時辰都已經分配出去,最後還剩下本該用來休息調整的三個時辰。

凌真連這三個時辰,都沒有將之白白浪費。

而是盡己所能的珍惜運用了起來,用來與山莊內的各大神將展開比武。

不是一對一,而是多對一。

由於每日都須前往白龍雪瀑後頭激戰龍闔,凌真自認單打獨鬥的技術,已得到了足夠的訓練,但還是覺得,欠缺一人對戰多人的寶貴經驗。

那麼天神山莊裡那些護莊之用的神將們,無疑就是最好的陪練物件。

貴為藩王唯一一兒的大少爺凌真,豈能錯過這樁機會?

必然是要牢牢把握。

最後的那三個時辰裡,每日,至少有四到六名修為不俗的神武戰將,聯合起來,無出真氣,不使用內力修為,只是最單純不過的以技巧手段來應敵。

且根據神將之首,“天雷星”李蒺藜的嚴格要求,負責來給大少爺當陪練的人,除了上述鐵律外,但凡是針對凌真身體要害的攻勢,一律需要將所出力道控制在十分之一的程度,絕不能多,多了就會傷及凌少爺的安危了。

一旦被“天雷星”發現有人膽敢逾矩犯規,那麼下場註定慘淡可悲。

會被李神將以嚴酷至極的方式,加以懲戒,以正軍心律法!

大概半年左右,凌真就已可與不下五名神將同時交戰對敵,一口氣堅持數百回合不致落敗了。

實戰水平提升著實不慢,漸漸的得心應手,輕車熟路了起來。

三星神將之一的李蒺藜,對此的評價不低,說是少爺天資卓越,只怕再過數年,我輩神將均要成為少爺劍下之敗犬,無力再與少爺抗衡!

距離三年期限,還有五個多月。

近期的凌真,心裡有了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其實已期許甚久,但也只是近期愈發強烈了而已。

那就是想要自行嘗試著開闢出第二個本命劍竅,竅內蘊生第二柄本命劍。

起因,是上個月的某一天。

在洞天內,和白髮黑袍的劍狂龍闔打完,又落個一身傷的凌真盤腿而坐,青衫老劍神魚幽琮在其身後,為年輕人運功療傷,二人很少出言。

體內迴圈青龍真氣之時,凌真忍不住隨口問了一嘴,詢問魚老前輩,這人一共最多能開出幾個劍竅?

魚幽琮表示他也不知道。

凌真又問,那麼前輩你此生共有多少個本命劍竅?

魚幽琮笑了笑,答曰六個。

凌真瞬間就被驚得有些坐不住了。

六個?

那也就意味著他同時擁有六柄神通不凡的本命劍?!

凌真嚥了下口水,沉默半晌,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一問,是想知道老前輩的六個劍竅,是花了多少年功夫才開出來的?

魚幽琮冷哼一聲,想也不想的直接答道:“六大劍竅,老夫從練劍的第一天開始算起,攏共不超過十年光陰,便已全數開出!”

這下,被驚呆了的凌真,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甚至還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問出這麼個自取其辱的問題出來?

“劍神”魚幽琮練劍不到十年,就有了六個劍竅。

而自己練劍練到二十多歲,卻還只有一柄本命劍……這二者的差距,也忒大了一些吧!

一個天,一個地。

也就是從天起,凌真心中篤定了要去嘗試著自開第二個劍竅。

從不想著能成為和魚幽琮魚老前輩那樣厲害的“怪物”,但至少,凌真也希冀著自己能在守孝結束之前,成為一個擁有兩柄本命劍的劍修。

否則,感覺有些忒跌份了。

自己辛苦三年,總不能半點拿得出手的成績都沒有啊!

可是開竅一事談何容易?

凌真知道,要想再開出一個劍竅,需要有一定的契機方可保證成功,否則失敗的機率會很大,大得可怕。

比如自己十歲那年,第一次嘗試自主開竅,就沒能成功,落個一敗塗地的慘痛下場。

不僅沒能成為夢寐以求的劍修,反倒還傷及了心境,差點道心崩潰,淪為廢人!

從那次之後的每一次開竅,均以失敗告終,沒有哪怕一回僥倖成功過。

若非那次在赤煉歸墟里,許白綾許姐姐好心贈予了半數的本命元神。

凌真捫心自問,僅憑自己,多半是真沒辦法在和南宮冰凝的四年之約前,開出一柄屬於自己的本命劍了。

那麼和南宮家大小姐的那一戰,搞不好自己又要落敗,把天神山莊凌家的臉面丟個一乾二淨。

第一次順利開竅,藉助了許姐姐的半成陰神陽神,助燃心火,使得心竅通靈,心湖蘊火劍。

那麼這第一次開闢劍竅,又該憑藉什麼契機,來確保能夠準確無誤,成功開啟一座嶄新的劍氣竅穴呢?

凌真對此極其犯愁,為解迷津,不得已跑去求助了那位青衫劍神。

結果,很慘的被痛罵了一頓。

魚幽琮訓斥凌真是個一事無成的大廢物,連開闢劍竅這種簡易事情,都沒法靠著自己的力量完成。

還整天妄想著依靠外力作為契機,來帶著自己開竅,以保證萬無一失,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一坨屎都比他要來得有用!

凌真這兩年半的時間以來,被魚幽琮罵了沒有萬次也該有千次,臉皮本就不薄的他,早已經被唾沫星子磨鍊得臉厚如城牆,刀槍難入了。

即使遭到了如此辱罵,年輕人依舊笑意坦然,渾然不改臉色,在魚幽琮罵的得足夠過癮以後,凌真再次提出了想法:“老前輩,晚輩往年裡,自行開竅失敗了不下十次,道心陰影至今仍存,難以徹底消解。這不是想著,若有外力相幫,便可保證萬無一失,切實的開出第二個本命劍竅,不至於再度影響心境了嘛!前輩劍道造詣通天蓋世,見聞又極是奇絕廣博,想來,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對你媽了個……”

青衫背劍的老者本意罵一句經典髒話,但忽然想起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孃親是姚櫻,便立時止住了言辭。

魚幽琮吹鬍子瞪眼,滿臉怒其不爭的表情,瞧著那襲青袍年輕人,忍不住接著罵道:“這等不要臉的秉性,到底是跟誰學的?櫻兒怎得生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來?真是晦氣,臉皮厚得都能硬扛一記飛劍了……”

又罵了一會兒後,魚幽琮兀自嘆了口氣,似乎是已被把胸中的怨懟,給悉數排解乾淨,便不再口出髒字,語氣也平和了許多,“既然不夠自信,覺著沒法完全靠你自己開竅,那麼其餘的辦法,也是有的,讓老夫用劍在給你身上戮幾個窟窿出來,一個窟窿就是一個劍竅。”

凌真大吃一驚,瞪圓了眼睛,連連擺手,頗為震驚的叫道:“別別,千萬別!前輩萬萬不可如此啊!”

魚幽琮哈哈一笑,“騙你的,老夫不過就是開個玩笑逗逗你這混小子而已。”

聽了這話,凌真當即送了一口氣,如蒙大赦,鬆快程度不亞於自己又撿回了一條性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魚幽琮想了想,又開口道:“實話說,你小子的體內,確實已有第二個本命劍竅鬆動的跡象了,這兩年多的修行沒有白費的道理。只要再衝刺一把,應該就能順利開闢出來,坐擁第二柄獨一無二的本命劍了。”

凌真登時大喜過望,極為高興的道:“那可太好了!”

魚幽琮又是冷冷的用鼻子出了一氣,“別高興的太早了,小子。你不是說想要一個契機嘛,老夫知道一個法子,能讓你快速開竅,這次不是開玩笑了,你要不要聽一下?”

凌真不假思索的正色道:“當然要聽,前輩但說無妨。”

魚幽琮面不改色的正經道:“天雷。你的第一個劍竅以心火而生,那麼第二個,老夫覺得你可以去嘗試下以天雷淬體,洗滌身軀,憑藉著浩蕩雷霆之威,催發出新的劍竅。”

凌真露了苦笑,“魚前輩啊,這一道天雷打下來,當真不會在我開出新竅之前,就先把晚輩給活活劈死嗎?”

魚幽琮搖搖頭,“應該不會,放心吧小子,你這些年來不斷辛苦打熬體魄,又不是白練的,連老夫的拳頭都扛得下來,怎可能會防不下區區一道雷電?豈有這樣的道理?儘管去試試好了,要還是怕,就隨便找個境界強過渡劫境的修士,在一旁護你道行即可,不會出問題的。”

凌真被老者說的有了些許自信,點點頭,應聲道:“晚輩謹記前輩教導!”

從那天之後的連續幾日,凌真都盼望著來上一場大雨瓢潑的雷雨天氣,可是等不到。

接連數日都是晴空萬里,天上連朵雲彩都瞧不見,邪門得很。

就在他快要等得不耐煩,想著去找點別的什麼法子的時候,有兩人到來山莊,那一位道門強者的到來,著實為凌真解了燃眉之急。

重返山莊者,是桃花宮的前任宮主陸敕。

以及陸敕的道侶,凌家第五個女兒凌挽髻。

凌真其實往日時光裡,和自己這個五姐關係甚好,雖不至於說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但也幾乎從來也沒什麼忌諱,是百無禁忌的好姐弟關係。

凌家八位小姐,其中當屬凌挽髻最是文靜嫻雅。

精通女紅刺繡,擅長琴棋書畫四大雅事,釀得美酒,作得詩篇,也養得魚蟲花鳥。

除了這些大戶人家小姐所擅長的手藝外,凌家五小姐凌挽髻在武學技藝方面也有造化。

會一些道門術法神通,劍術水平不低,已達可一個人開宗立派,教大量弟子練劍修道的程度。

既能舞文弄墨,又可劍下殺生,山莊莊主凌璞對自己的這第五個女兒,自幼就給予了殷切的厚望。

說是我女兒挽髻天資聰穎過人,文武全才,將來必是錦繡一大女英傑!

而莊主夫人姚櫻,卻是有勸過自己的女兒凌挽髻,讓她莫要同時鑽研那麼多方面的東西,太雜了一些。

人的精力終歸有限,所謂“搏二兔不得一兔”,應當有所取捨才是,挑出輕重順序,選其中的一類,並加以全身心的投入才是。

當然,凌挽髻並沒有聽取母親的意見,向來自信裡帶著點兒自負的她,一意孤行至今,學的東西極多,豐富異常,且都學得極快,極有學習效率。

但不管是寫詩刺繡還是琴棋書畫,亦或者劍道造詣,她凌挽髻厲害歸厲害,但都沒法臻至該領域的最高境界。

巔峰一席的位置,總是輪不到她。

比如說圍棋,雖已是切切實實的“凌九段”,但卻始終達不到“國手”的水準,與聞名天下的那些大內圍棋聖手相比,還差了不少。

差歸差,凌挽髻棋術之高,還是相當登得上臺面的,就連九弟凌真年幼時最早學習圍棋,都是凌挽髻這個當五姐的,認認真真的手把手教學,慢慢培養其對這門技藝的興趣,效果甚佳。

至今,凌真和自己家裡的這一位九段高手對弈時,二者的棋力,相差已不算多大了。

基本就是凌挽髻讓出四子就要輸,讓三子就能勢均力敵,僅讓兩顆子的話,便可確保穩贏九弟的這麼一個狀態。

凌真覺得這輩子,能保持這麼點差距就已經不錯了,只要不繼續拉大就已很是滿足,再不奢求能夠縮小,甚至有朝一日反超五姐了,太難太難。

這天,陸敕和凌挽髻這一對恩愛的仙家道侶,聯袂返回了天神山莊。

一見到自己敬愛的五姐,和於己有大恩的五姐夫,凌真自然興高采烈到了極點,吩咐山莊下人們燒製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餚,海味山珍,一應俱全!

還有好幾壇在地窖裡珍藏許久的佳釀美酒,也都通通搬了出來,要與“客人”分喝。

陸敕終歸是莊外人,而凌挽髻現在既已成了陸大真人的道侶,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回趟孃家,也頂多算是做做客罷了。

這一對仙家恩愛眷侶,都對於釀酒一事頗有心得,尤其是陸敕,所釀的桃花酒香醇至極,飲上一口,熏熏然妙似登天。

其滋味,就連號稱“青帝轉世”的端木鼎當年喝過以後,都讚不絕口。

說什麼飲完此酒,便如身處桃花林之深處,放眼望去,周圍盡是粉紅花海,炫美華麗異常。

實在可謂是美不勝收、陶然自得!

那麼既然有這兩位酒界的絕世大高手造訪,凌真又怎可能不去拿出最好的酒水來招待?

從地下搬出來的那幾罈子美酒,名為“壯士開山酒”,乃是山莊酒神將計都親自釀造的酒水。

以“壯士開山!一名冠之,從計都口中說來,是因為那酒的原漿材料,乃是果汁蜜水,但絕非尋常的果蜜,而是一座大山崩碎開裂後,自那處山縫崖洞裡意外所得,寶貝中的寶貝。

計都猜測,應當是山頭裂開之後,山間眾多野猴,紛紛將山花果實蜂蜜等物,置入其中,常年堆積發酵,這才得轉變為異常醇香誘人的果蜜,可做釀酒所用的原材料。

凌真與二人介紹完了此酒的來歷,凌挽髻微微一笑,湊至道侶陸敕的耳朵旁,輕聲道了一句:“這個故事多半是假的。”

陸敕對此很是贊同認可,“嗯”了一下,“我也這麼覺得,不可信。”

凌真耳朵挺尖,聽到了二人的悄悄話,但也故意裝成了聾子,假意沒有聽著半句話,往自己的銀製酒杯裡斟上了一些,端著站立起身,朗聲笑道:“來,我敬五姐和我五姐夫一杯!”

陸敕和凌挽髻,皆端碗站立而起,與之磕碰一下,仰頭飲盡了杯中酒。

酒席間,飲用美酒,朵頤佳餚,凌真意態閒適放鬆,特意沒去以真力震散酒氣,微醺狀態下,跟兩人胡亂開起了玩笑。

類似陰陽神氣大洩,身難由己,晝夜不分,容易遠離清淨自在,應注意節制,當然二位若有什麼雙-修秘法,可借之促進修為,增益道行,那就全然無有所礙,當我什麼都沒說。

這種話,要是換成抬手就愛打人的凌家四女凌星垂聽了,多半就要直接給凌真來上那麼一拳。

而五姐凌挽髻,貫來脾氣挺好,溫文爾雅,與性子火爆且自我的凌星垂有所不同。

聽後也沒有與之斤斤計較,強飲三杯酒,笑意仍在,得饒人處且饒人。

凌真依舊侃侃而談,還笑嘻嘻的對著陸敕說,你這都快三年了,怎的還沒讓我老姐大肚子啊?一點兒動都沒有。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還等著被人喊舅舅呢,我說陸大宮主啊,你要真有什麼難言之隱,沒事兒,別自卑啥的,不是甚丟人的事情,這誰身上還沒點隱疾了?

凌真越說越是得意誇張。

我認識幾個名聲挺大的大夫,厲害著呢,到時候叫那些個郎中給弄幾個方子,你照著去喝,堅持喝,保證不出仨月,我老姐一定就有喜了,能生兒子!

陸敕性格一向十分老實溫和,待人接物都偏木訥,酒過三巡,頭腦愈發遲緩,紅著臉,不知該如何應答,只是一味尷尬而笑。

凌挽髻聽不下去了,提起筷子,就在凌真的腦袋上敲打了一下,幫著愛人說話,微嗔道:“滿嘴胡言亂語,你喝大了呀你?我跟阿敕要不要孩子管你什麼事兒?鹹吃蘿蔔淡操心,瞧瞧你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家阿敕,好歹有半步大道境的修為,你當他跟你一樣啊?身子不行,還要靠喝藥來調理,蠢不蠢,糊不糊塗?!”

凌真只覺凌挽髻所言極是有理,重重點頭,頭殼捱了一筷子後,笑容卻是越發燦爛,陪著笑臉道:“哎呀,五姐說的太有道理了,是老弟我不好,想得忒片面了,站在自個兒的角度去想問題,謬之深矣!說了些不中聽的胡話,還望姐姐姐夫莫要怪責,大人有大量哈……”

陸敕本就沒有如何生氣,凌挽髻也蠻好說話,既然九弟認了錯、服了軟,那這事兒也就算翻篇了,不予追究。

三人還是同桌飲酒吃菜,聊的話題也自然而然的“正常”了許多。

等吃喝得差不多了,凌真終於向自己的五姐夫陸敕,提出了自己今朝設下這場宴席的主要目的。

次要目的,無疑就是給許久未見的老姐凌挽髻接風洗塵,難得回家一趟,總該喝酒聊聊天不是?

而那個主要的想法,則是希望讓身為人族十大高手候補的道士陸敕,親自施展道門秘術,召喚一次五法天雷,助自己開闢劍竅。

在瞭解到凌真的這一目的後,性格可以說是老實至極的老好人陸敕,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坦然表示,如此不足道也的小事,舉手之勞而已,又何須多言呢?

凌真又笑著敬出一杯酒,大讚姐夫是個爽快人兒,我老姐與你在一起那是大大的享福,助二位能天長地久、恩恩愛愛,白頭到老不分離!

第二日,萬里無雲的天際,飄來了滾滾漆黑濃雲。

雲中有雷光閃爍,似神明動怒。

此為大真人陸敕的道門手筆。

五雷術法!

那位身穿粉色道袍的道教真人,盤膝坐於通天月桂的頂端。

他一手結印掐訣,口中唸誦不已,另一手指向天幕上空,真力源源不斷地送往高處,場面玄奇至極。

在陸敕小心而又謹慎的努力之下,摧出了些微殺力不甚雄大,但又具備不弱威勢的雷光電氣,裹挾住那一襲青袍的通體肉軀。

要為之淬鍊神魂,強行開竅。

除了這位無極境巔峰的強者以後,此番開闢劍竅的儀式,少爺凌真還專門喊上了護莊神將之首的李蒺藜,讓其為自己“護道”一場。

以防萬一有何不測,安全起見,多個護道人總是好事。

有“天雷星”李大神將在,就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徹底化解危機,隱患幾乎全無!

萬事俱備,天幕雷霆已足。

天時地利人和。

月桂上方處,凌真獨身一人懸停於黑雲之下,青袍隨風飄揚。

周身縈繞有絲絲縷縷的電氣光芒,宛若一位雷部天神,執掌著風雨雷霆,手段無極,神威無窮!

粉袍道士陸敕,正全神貫注於掌控雷電的強度,勉力防止出現任何的失誤紕漏,以至於會不小心傷到被強雷包裹起來的青衫公子凌真。

那可萬萬不行!

身穿一副暗金麒麟輕鎧的天雷神將李蒺藜,威風凜凜似巨靈霸王,手中並無任何武器,就那樣挺身立在道教真人陸敕的旁邊。

若一尊貨真價實,神威無雙可鎮殺萬物,位列天庭仙位的的金鎧神將。

天神山莊十二神將,“蒼穹星”靈威元死後,此人,便是當之無愧的巔峰,眾將士裡的戰力第一!

他身處此地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防止在這等緊要關頭有任何小人偷襲,排斥一切可能在暗中施以毒手的惡徒,竭力穩固陸真人的道法神通,證護山莊大少爺凌真的人身安全,確保開竅能順利成功。

這一日,通天月桂上空,有雷鳴震耳。

電光閃耀,四處可見神芒。

陸敕、李蒺藜兩大頂級高手於桂樹頂部,一個召雷,一個護道,皆不遺餘力。

然而結果卻是,過程之中,那一襲青袍不知出於何種緣故,頃刻間喪失了全部意識。

陸敕大驚,心意敕令雷霆,以極快的速度,收掉了那些縈繞在年輕人周身的電氣。

幸虧收雷及時,一旦不慎慢上了幾分,那襲青袍,便要被硬生生灼成一具焦炭了!

意識全無的青袍年輕人凌真,筆直自高處墜落下來,金鎧神將李蒺藜看準時機和方位,御風上空,一把抱住了兩眼向上發白,已徹底昏死過去了的山莊大少爺。

李蒺藜懷中抱著那個年輕人,嘴巴里一遍遍焦急的喊著“少爺”二字,卻是始終無法將之喚醒。

雷聲大作的日子裡,凌真初次嘗試開闢第二個本命劍竅。

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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