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廂深呼吸一下,平復了一下心情。

他現在有些鬧不懂了,自己以前也是跟這些人一樣,不聽不看無理取鬧,就認定自己所想象出來的事實,完全不顧真正的事情是怎麼樣的嗎?

說實在話,這樣看著,真的偏激又自我。

但他們自己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

嘴上跟他們是說不明白的,他們並不能理解陛下的雄心壯志。

因為他們站的太低,姿態卻端的太高,他們往下看去只匆匆看見苦難百姓的衣角,再就是地上的塵土,只看了這些就開始誇誇其談,說上層皆是。

但陛下她是站在最頂端,不動聲色的看下去,將一切齷齪惡劣都看在了眼中。

之前是他狹隘,只看見了一井之天,就覺得整片天空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現在他懂得了,有些人願意閉眼沉淪去認知這個世界那就隨意他們。

他也沒必要非要將他們一個一個的喊醒。

只不過這麼聽見,還是挺刺耳的。

該是讓他們親自去走一走,看一看。

他抿著唇,還算是給秦琅面子。

他們兩個人雖然在外面傳著是半斤八兩不分上下的才學。

但實際上花廂還是知道的,跟自己這種有著架子的公子哥不一樣,秦琅要更加瀟灑恣意一點,一手箭術也不知道是跟江湖上哪一位老師傅學的,出神入化。

對於這個人,他有時候心中也不免帶著幾分敬佩。

加上所有人之中,也就他一個人沒說話,花廂對他也不免脾氣更好一些。

“是什麼事情?”

“聽說花兄最近一直在政務堂理事,可曾見過那位陛下跟前伺候的宮人?”

秦琅笑著開口。

其實他自己也有些意外自己對那個小宮女居然還會念念不忘。

但自從長恆山行宮一行之後,那本該被他拋在腦後的小宮女居然在腦海之中一日比一日的清晰。

大概是這樣的女子太過於少見。

颯爽英姿,就讓人本能的覺得,這樣的風姿不應該埋沒在皇宮之中,只是給容兮那暴君做個小小的宮女。

在江湖逍遙自在,才對得起那雙清澈明亮,又恣意張揚的眼睛。

才有這一問。

花廂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皺了皺眉頭,表情看起來有些疑惑。

“政務堂設在皇城內,每日當值的時候,見是能見到的,不過說不上話,不知道秦兄問這個做什麼?”

“那皇宮內可是有一位擅長箭術的宮女?”

這個花廂可以作答。

“未曾見到過。”

畢竟若是問長相出眾之類的,這話語籠統,誰也說不清楚,但要說擅長箭術。

這還真沒聽說過,唯一也就聽說了陛下弄出來了一個弩兵隊伍,上一次在霍安的原平地帶平息叛亂立有奇功。

“秦兄莫不是還在想那日的事情?”

旁邊有人回過味來,笑著反問秦琅。

“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秦兄,你也可算是動了心了。”

“只是覺得沒能認識,有些遺憾罷了。”

秦琅擺了擺手,“你們莫要打趣我。”

喜歡動心,他覺得還談不上。

“這有什麼的?若是真有緣分,秦兄你早晚會遇見的。”

秦琅好笑的又跟他們隨意說了幾句。

以往的時候花廂最是樂意與他們一同抒發對朝廷,對天下的不滿,但現在,聽著他們抱怨之聲,只覺得心中疑惑。

為什麼不去做點實事呢?

哪怕不入朝為官,他們也已經是大魏聞名的才子,書畫也能值些錢財,也能幫助些苦難的民眾。

以往覺得平常的事情,此刻他只覺得吵鬧。

甚至還放不下手頭的職務。

沒多久就忍不下去,說了兩句,跟著幾人道別而去。

“花兄現在當真是被朝廷收買了,照我看啊,已經沒有了嫉惡如仇的花廂了,現在只有朝廷上的花大人。”

“話也別這麼說,花兄的人品我還是知道的,不會這麼輕易被收買的。”

“事實就擺在這裡,你讓我還能怎麼說?”

“好了,那秦某也先告辭了。”

秦琅站起身來。

外面說書先生正好一拍醒木。

“這一車一車的糧食入了倉,那入倉的能是糧食嗎?分明就是平永上上下下無數人的命啊!新任的府尹上任,朝廷送來的賑災糧,地裡刨出來的新莊稼,哪一樣不是進了王大爺的肚子裡?多少人得了性命,還拿回了自己曾經被上繳的田地!”

所有人認認真真的聽著,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故事明明不是才子佳人或者英雄豪傑,主人公也是個再平庸不過,沒一點本事的大老粗,卻每次都能夠牢牢的抓住他們的心思。

比聽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還要讓人著急,恨不得一口氣就聽完全集。

“那國師鬱肖一死,長恆暴雨,帝皇體弱還不忘看著這雨,書信給平永府尹,說這雨對平永的作用,這些話王大爺從府尹衙門聽來,只覺得心裡熨燙,再一看周圍,一群人哭倒在地,那一個不感恩陛下大德?就比起古時建祠立廟那也是不為過的!”

有人已經忍不住的興奮鼓掌。

賞錢三三兩兩的被扔上去。

這故事最後也沒有個正經八百的結尾,只籠統到王大爺自此找到了兒孫,過上了好日子,下一場就要講原平叛亂,天降神兵奇襲原平,幾天就將叛亂壓下的故事。

一片叫好聲之中,這些讀書人呼了一口氣。

“別說,這些故事編的倒是挺有意思。”

“反正就是胡說八道的故事罷了,聽聽過去算了。”

“倒也是,朝廷我早就看透了,賑災的人是去了,誰知道災區是什麼樣子?”

秦琅這個時候站起身來,抬腳往外面走。

“秦兄?”

“秦兄做什麼去?”

“去平永。”

秦琅低聲開口,若有所思。

他一向在外遊學,不會在一個地方耽擱太久。

這一次也就是心中總想著那小宮女,所以才多停留了幾日想要打聽打聽。

但現在打聽不到,再見也不知道猴年馬月。

倒也沒有了牽掛,就像花廂說的那樣,與其妄加揣測,不如去平永,親自看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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