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大陸,北蒼荒地。

青陽宗,一個不入流的宗門,像這樣的宗門,整個大陸數不勝數,可就算如此,陳祁安卻靠著走後門加入。

若說起他,本是一個衣食無憂,躺在宿舍樓吃著外賣,玩著遊戲的新時代少年,卻在進入大學的第一天,隨手點開電腦彈出的仙俠遊戲頁面後,糊里糊塗穿越了。

咱就說,穿就穿唄,不能挑個好日子嗎,辛辛苦苦熬過高中地獄般的生活,還想著在大學牽牽小妹妹的嫩手,結果什麼都沒體驗到,就弄到這麼一個鬼地方。

是的,他沒有卓越的天賦,那爛大街的雜靈根,更是無緣進入仙門。

要不是許老頭,將他帶來青陽宗鎮妖獄當一個獄卒,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廝混呢。

“來吧。”

看著面前狐妖,陳祁安充滿期待的說道。

很快,一名膚白貌美,穿著清涼的女子出現,她用薄紗般的衣袖捂住嘴臉,露出魅惑的眼神,盈盈動人。

“不錯不錯。”

陳祁安點頭讚歎道。

“師弟,我說你光看個幻術有什麼意思,這樣,師兄我這有一本珍藏,只要你放我出去,剩下的那些珍藏版都是你的,怎麼樣?”

一旁的牢籠裡,正是昨天剛進來的青陽宗弟子,似乎是因為殘害同門,還被查出犯淫規,所以被關押在這鎮妖獄。

他邊說還從懷裡掏出一本畫著不少女人的圖冊,比起狐妖的幻術,更是粗暴不堪,簡單明瞭。

“怎麼樣,這畫冊我還專門設定了陣法,只要你輸入靈力,便能身臨其境,飄飄欲仙。”

陳祁安二話不說,從腰間掏了掏。

“這就對了嘛,跟這些妖有什麼玩頭,等出去。”

啪。

一道血痕落在那人臉上,陳祁安手裡拿著一把金光閃閃的鞭子。

“什麼玩意,勞資這是修煉,不是發騷,你懂個球。”

說著,陳祁安朝著牢籠裡另外一隻妖使了個眼神,然後不著痕跡的將畫冊收在懷裡,嘴裡惡狠狠的說道。

“還有,勞資大學讀的是春秋,這些小黃書豈能沾染我的心魂。”

這番話,陳祁安並沒有撒謊,許老頭將他帶來後,每天給他吃好的喝好的,沒有任何要求,但不管有事沒事,必須找一隻妖對練,並要熟悉妖的特性。

比如這隻狐妖就擅長幻術,攻人心神,陳祁安一開始可著了好幾次道,差點就把對方放出來。

幸好鎮妖獄能封住對方的妖力,就算釋放精神類幻術,也無法持續多久。

這許老頭天天讓他研究妖的習性,倒是教他不少存活之道,卻從未教過他斬妖之術。

陳祁安無數次聽醉酒的許老頭說過,他年輕時可是大名鼎鼎的斬妖師,身懷一門絕世無雙的斬妖之術,然而每次話到這裡就沒有後文。

不過時間久了,陳祁安也沒當回事。

鎮妖獄共九層,他們平常看守的是第一層,這裡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妖,實力參差不齊,而第二層往下,據說都是大妖起步,甚至還有妖王存在。

當然,這些都是許老頭的酒話,陳祁安自然不信,要知道青陽宗宗主才金丹期,妖王可是比金丹還要高一個境界,要是能降服妖王,青陽宗也不會坐落在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吼。”

跟這男人同住一個牢籠的正是一隻狼妖,得到命令的他,兇性完全爆發,根本聽不到陳祁安的話。

“神極無形,電。”

隨著陳祁安唸叨一聲,金鞭再次抽去,無形的電光狠狠的打在一隻狼妖身上,緊接著,狼妖背部竄出黑氣,他痛苦的哀嚎一聲,眼裡閃過一陣兇狠,卻不敢再繼續動手。

看到狼妖的表現,陳祁安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也是許老頭教他的,說是隻有他一個人在時,就可以用打妖鞭維持秩序。

鎮妖獄中,靈力跟妖力都會受到壓制,打妖鞭本就誕生於獄中,本就出身同源,自然不受影響,故也成為一代代獄卒的神兵利器。

狼妖面前,那男人傷痕累累躺在地上,對此,陳祁安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並沒有任何憐憫之意。

鎮妖獄說是關押惡妖的地方,可其實也算懲治青陽宗下弟子的牢房,能進入此地的人,要麼窮兇極惡,要麼做了違反門規之事。

既然進來,那等同宣佈了死罪,上面還有人特意囑咐,給他安排間上好牢房,於是乎,這性格最不好的狼牙成了他的獄友,也算是因果迴圈。

“還有你,別在這躺著,回自己床位去。”

說著,電光出現在男人身上,他可沒有狼妖那麼好的體質,身上立馬浮現一絲血痕。

看到男人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石塊上,狼妖嘴角一咧,眼裡的兇狠勁消失不見。

陳祁安看著一人一妖大眼瞪小妖,心裡無奈的感慨,當個獄卒還要掌握權謀之術,真他孃的難。

別看這狼妖壞的很,其實腦子比人還要靈光,似乎猜到有人要找牢籠男人的麻煩,他不請自來,時常將對方當做出氣筒,打的直不起身來。

這玩意要幻化成人,絕對是標準的狗腿子。

轟隆一聲巨響。

整個鎮妖獄開始抖動,不時有石塊灰塵掉落,正準備喝茶的陳祁安眉頭微微皺起。

他倒不怕地震什麼,鎮妖獄的外牆乃天玄石築成,就算是元嬰期的高手攻擊,都不帶怕的。

嘭。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這次,他坐不住了,不僅如此,牢籠那些關押的妖跟犯人都驚慌失措的吼叫著,似乎察覺到什麼。

出什麼事了?

他來這個世界好幾年了,也知道青陽宗並不強,以斬妖除惡為建宗基本,而在這二十里地的另一處,還有一個宗門,黃煞宗。

聽門下弟子說,兩個宗門雖然沒有正面對峙過,但弟子間的爭鬥從未休止,時常還曝出弟子被對面宗門擊殺,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不了了之。

“難不成,黃煞宗打過來了?”

陳祁安心神不安,他著急的朝著牢獄外走去,想要一探究竟,這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

“許老頭也是,打個酒到現在都沒回來。”

言下之意有責怪,更多的是關心,畢竟在這個世界,也只有許老頭把自己當做親人對待。

除了斬妖之術沒有傳授,平常酒肉衣著可從來不吝嗇,有什麼好的都緊著陳祁安先用。

“小子,也算老頭我沒白疼你,危難關頭還記得找我。”

還沒等陳祁安出去,通道處一個渾身是血的老頭晃晃悠悠走了進來,他臉色蒼白,卻依舊保持著微笑。

“許老頭,你這是去山下跟朱屠夫攤牌啦,我說你呀,人家媳婦身材再豐滿跟你有什麼關係,色字頭上一把刀,我都說了多少遍,等我有錢給你找個寡婦,何必跟人家動手呢。”

看到許老頭肩膀上猙獰的刀傷,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咳咳。”

這話一出,許老頭差點沒直接嗝屁。

他忍住最後一口氣,將陳祁安拉到眼前,跟平常嬉皮笑臉的模樣不同,這一刻,他眼神變得異常銳利,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驟然迸發。

這老頭,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

看到對方恐怖如斯的氣勢,陳祁安眼裡滿是驚喜與擔心。

驚喜的是,他來這竟然有這麼大的靠山,擔心的是,這靠山似乎還沒靠就要死了。

“小子,我沒時間跟你絮叨,聽好了,你之前不是想做個斬妖師嘛,現在機會來了,拿著這把劍去鎮妖獄第九層,到了後一直往裡走,走到最深處牢房時亮出這把劍,到時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看著陳祁安茫然的眼神,長劍還掉落在地,許老頭大喝一聲。

“聽清楚沒有。”

“知,知道了。”

這是第一次見許老頭髮火,他做完這一切,踉蹌的推開陳祁安,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許老頭,你不要命了?”

陳祁安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可許老頭受了重傷還出去,肯定會沒命的。

“額,忘了告訴你,咱們青陽宗被賊人陷害,宗主已經死了,要是你有幸活著,就去太平門下尋個丹童雜役差事,說不定得到幾枚丹藥,倒是能比平常人多活些年頭。”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陳祁安這性格許老頭也看出來了,根本不是修道之人的性子,做什麼事都無慾無求,沒有任何強者的意志,還未中年就想著老年生活。

聽到許老頭的話,陳祁安心中一暖,鼻尖有些酸酸的,原來自己說過的長生夢想之談,他從沒有忘記,只是都記在心裡。

這老頭,都什麼時候了,還整這一出。

趁陳祁安愣神之際,許老頭身影一轉,消失在牢獄之中。

“許老頭。”

陳祁安剛想追上去,面前卻出現一道靈力牆幕,他瘋狂的敲打著,直到拳頭被鮮血沾染,也無法打穿一毫。

沒辦法了嗎。

他雙眼無神的望著通道,身體癱坐在地,忽然,他想起什麼,撿起地上的長劍,飛快的朝著鎮妖獄深處走去。

鎮妖獄每層之間都有靈力結界,沒有特殊令牌是無法進入下一層,之前陳祁安也試過,根本沒辦法透過。

可今天,他卻暢通無阻,每一層都是十九階石梯,共一百五十二塊石梯,它們就好像沒有盡頭,不知走了多久,他才踏上第九層。

第九層比起第一層,更是黑的極致,完全沒有半點光照進來,若不是因為許老頭,打死他都不會來這。

咚咚咚。

整個第九層就跟沒人似的,除了陳祁安踏足的腳步聲,連人呼吸的聲音都沒聽見。

“是誰?”

隨著空曠而又蒼老的聲音響起,周圍牆壁上靈力燈罩亮起了光芒。

“吼吼。”

隨著燈光閃爍,周圍恐怖的獸吼聲不斷,還有撞擊牢籠的碰撞聲,兩者夾雜,尖銳刺耳,陳祁安痛苦的捂著耳朵,鮮血順著耳窩流了下來。

“靜。”

那蒼老聲音再度出現,世界瞬間安靜了下來。

陳祁安這才站直身體往旁邊看去,在他身邊左右各兩個牢籠,牢籠很大,一間差不多有第一層十個那麼寬,除了這四個以外,在最深處還要一間更大的牢籠。

可眼下,牢籠裡卻沒有任何妖的存在,或者說,除了牢籠的鐵門,還有牆壁上繁雜晦澀的銘文跟奇怪的符號,他完全看不到其他東西。

牆上的燈光似乎是故意的,路過鐵籠時,光就消失了,這使得外面看牢籠裡面只剩下一團黑,但他知道,這四個牢籠裡都關押著極其恐怖的妖。

這時他才知道,許老頭並沒有騙他,這些可怕的傢伙,至少是妖王的存在。

要不是那蒼老的聲音幫忙,憑藉這吼聲,就差點讓他七孔流血而死。

陳祁安死死的攥緊手裡的長劍,硬著頭皮朝最深處的牢籠走去,似乎只有這把劍才能給他一絲慰藉。

直到站在最深處牢籠前,他重重的呼了口氣,然後鼓起勇氣大聲喊道。

“前輩,青陽宗淪陷,後輩陳祁安請您出手救救許青蒼前輩。”

過了足足三秒,面前牢籠裡出現一道亮光,一個穿著青衫長袍的老者盤腿而坐,他低著頭,讓人只能看到他咧笑的嘴角。

當他緩慢的抬起頭時,威壓完全展開,宛如來自修羅戰場的殺神,眼裡的陰森寒冷,肅殺嗜血,竟比那隻狼妖還要可怕萬分。

“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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