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般怒嘯的氣海衝破天際,停機場上空的烏雲被攪動的開始渾濁。

此刻雪弼雙眸已經極盡瘋狂,這是她最強的一拳,也是目前為止最後的一拳,狂暴的氣流甚至連她的臉頰都劃出傷口,一聲怒嘯長河般貫穿,不亞於核爆的威力在這一拳下爆裂開來。

轟隆一聲!地面開裂,迅速演變成為龜裂,蔓延到周身百米還不夠,越來越粗的溝壑很快向著機場四面八方遊走開來。

直至走出千米到達機場外圍還沒有任何停頓下來的跡象。

轟!

那土壤承受不住如此龐大的力量灌輸,爆開柱子似的高高爆開,雙臂抵擋的玄女只能察覺自己在不斷的下沉。

十米,五十米,一百米,直至五百米還在不斷向下。

升入高空的碎石建築,光似的泯滅爆裂,那一刻這個位置天地通透。

彷彿藍星的外界有一個人得到了感應一般,在場外就施予援手,迎接著雪弼這一拳在外太空給她加了一把力。

咔!

玄女瞳孔顫抖,這是她第一次察覺到死亡居然跟自己距離的那麼近。

斷裂的雙臂足矣媲美這世間最堅硬的物體,可居然在雪弼的這極盡瘋狂的一拳下斷裂。

終於,玄女在這一次戰鬥之中,第一次發出痛哼。

這一拳印在她的胸口恍若流星一般還在不斷向下壓去,沒有停歇除非穿透整個星球才算作罷的恐怖力量。

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浪在收攏達到極限後猛地爆開。

就連即將到達機場外百米處的郝東燃都被整個掀飛,更別說那些殘破的建築瞬間一顫轟然爆碎。

所有人趴在地上,瞳孔顫抖的看著那升騰而起的恐怖氣光,沒有人能說出一句話,因為狂風到來根本讓人沒有辦法張開嘴。

大氣不斷的壓縮,最後形成漏斗狀捲起那如同末日尾巴一樣的景色。

等一切再次恢復平穩,郝東燃抱著暗沙坐了起來,可也無法讓心中的震驚平息,這得是什麼戰鬥,才會引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機場已經全部摧毀,露出一個寬千米,深不見底的大坑。

起身的郝東燃看著廢墟之中原本就重傷虛弱的眾人,都被這場席捲而來的風暴擊昏,忍不住深吸口氣。

將暗沙放在宋楠的身旁,搓了搓夜鶯那張小臉,再次折返回去。

不管怎麼樣,郝東燃也是目前為止唯一還有力量的國安戰士,涪陵這個不確定的因素誰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後手。

那裡還有一個來自京都的戰士,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找到,還有玄女那個小白痴。

在郝東燃看來,她是一個正常人,也有喜怒哀樂,這場戰鬥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只有萬寧那個罪魁禍首在其中添油加醋。

郝東燃都明白,可是沒有辦法阻止。

那雨中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機場外圍區域,直奔遠處的大坑跑去。

“沒死麼...哈哈...真是令人費解,到底是什麼才能製造出你這種恐怖的存在”,雪弼跪在地上,右臂已經完全爆碎,唯有殘肢還掛在肩膀上不肯掉落。

整個人面板原本是健康的小麥色,這一刻也變得蒼白起來,甚至說話都沒有了什麼力氣。

看著那邊同樣虛弱但是還在喘氣的玄女,有些自嘲,畢竟從華夏國安之中,雪弼不是最強也能排進前十。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擋住她的全力一擊。

“罷了...至少一換一...就算你的恢復能力再強大...也會死”,雪弼低聲笑著,不管怎麼說任務也算是完美結束了吧。

真想回去好好曬曬太陽,喝一杯呢...

啪嗒,一個落石滾到玄女身旁,那還在痙攣的身體忽然一顫,原本被掏空的胸腔掉出一個小盒子。

“結束了嗎?還沒有”

“徹底毀滅這個地方吧,你的基因很不錯”,涪陵不知何時落在玄女身旁,撿起地上的小盒子緩緩開啟。

露出裡面一根毛細的液體針,這本就是萬寧為了可以完全操控玄女的病毒。

統稱為:R計劃。

吸收全部玄女體內原病毒後已經飽和,只要再次輸入她的身體,那麼以後玄女就是萬寧征討國安最強的武器。

拿出細針,涪陵笑著紮在玄女蒼白的後脖上。

“萬寧...始作俑者就是你們嗎...”

“亂臣賊子一般的存在,還真是令人十分憤怒呀...”,雪弼咧著嘴,勉強讓自己的身體緩緩抬起。

“行了,你現在吃奶都沒力,少說話吧”,涪陵譏諷道,收起細針再次放進小盒子裡面。

走上前一腳就把雪弼踹飛,那砸在遠處地面上的她噴出一大口鮮血,也讓身上本就存在的裂痕開始滲出最後的鮮血。

“還真以為你們國安還有什麼底牌麼,畢竟支援這麼一個小地方,能讓你們兩個過來都已經足夠我驚訝了”,涪陵搖了搖頭,可以看到她現在的傷口已經全部復原。

只不過剛才郝東燃對她的創傷還剩下衣服破開的大洞。

剛要離開,忽然眉頭一皺,抬頭看向天空只見一道氣炮籠罩而來,不用想就知道。

“又是你這個蟑螂,真是很讓人不爽”

“你讓我有一種感覺,彷彿壓軸菜是米飯一樣噁心”,煽動的骨翅彷彿進化過後一樣,泛著淡藍色的光,這次根本沒有拼命抵抗。

而是骨翅延伸,猛地拍了過去,瞬間居然讓氣炮偏移整個轟在一旁。

“是麼,那還真是光讓人看著就覺得心安腹飽呢”,郝東燃笨拙的從斷壁上跳了下來,看了一眼還有氣的雪弼道:“國安的?”

“停一會,等我帶走了她,就帶你回去療傷”

雪弼聽到聲音,瞬間就覺得心安,可一抬頭髮現是個男人,又沮喪的躺了下去道:滾你媽的...

郝東燃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這世界現在對男人的偏見太大了。

“郝東燃吶,我其實很欣賞你的知道嗎?”

“樂觀的心態,永遠不會被挫敗的感覺,可惜若是世界不是這樣,我一定會追你”,涪陵笑道。

“是麼,那我還真是挺迷人不是嘛”,郝東燃拿著虹鷹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可惜,你的對手不是我”,涪陵說罷錯開身子,讓身後不知道何時站起來的玄女露了出來。

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扭曲的四肢頭顱,發出陣陣嘎巴嘎巴的聲響。

唯有那雙瞳孔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純粹,卻多了一抹灰暗,彷彿被抹去了意識一般。

“殺了他,一個細胞都不給他留下,我看他怎麼恢復”,涪陵退後兩步,微微一笑破空離去。

“玄女!是我!”,郝東燃眉頭緊皺,話剛出口就看到一個黑影掠過自己面前,疼痛感來不及發出聲音,郝東燃就看到自己左腿已經完全消失。

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

快!太快了!甚至根本沒有辦法追蹤到玄女的身體。

“你這個小白痴,不會被操控了吧...”,郝東燃嚥了一口唾沫,雖說可以復原,但是他怎麼感覺今天就要死了呢...

唰!

一息不到,玄女那鬼魅的身影再次穿過,帶走了郝東燃一整個右腿,無聲無息,沒有辦法防禦,就像是之前二人玩鬧一樣,彈指間就可以將他泯滅掉。

癱坐在地上的郝東燃強忍著想要嘶吼的感覺,除錯二檔,看著遠處那白色的背影深吸口氣。

看著她再次消失的瞬間,郝東燃扣動了扳機,不是對著玄女,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瞄準。

他只能對著自己腳下。

“哼...男人...傻逼東西”,雪弼仰天閉上眼眸,似乎已經等待死亡的來臨。

直到身下傳來震盪,彷彿氣球過載一般爆開,半個身子的郝東燃借準機會用手臂抱住了玄女。

恐怖的推力再次將這深坑之地晃動,遠處可以看到三個身影被送入高空。

是等待死亡的雪弼,還有半個身子努力抱著玄女的郝東燃。

“是我啊!你這個白痴!醒一醒!”

玄女的力量怎能是郝東燃能夠禁錮的,可目前為止郝東燃也只有這個笨辦法。

不然抓都抓不到,自己就得被玄女給分屍,渣都不剩下,更別說將她打清醒這怎麼想都不可能。

又是一槍打在身下,虹鷹恐怖的推力彷彿噴射機的引擎一般將他們送入高空。

”我弄不醒你!就摔醒你!”

被氣浪推開的雪弼摔在了大坑的外圍,聽到郝東燃這聲倔強的吼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道:“不光是個傻逼...還是個神經病...你能摔死她...我跟你姓”

二人就這樣衝入雲層,那令郝東燃霎時間有些呼吸不暢的感覺瞬間出現。

一聲撕扯。

那最貼近胸膛瞬間就被蒸發,甚至都沒有辦法想到玄女是用如何的能力攻擊。

可這時郝東燃腰後的一根鋼針卻閃閃發光,隱隱有細細的雷絲開始遊走。

那光芒越來越大,暴走的雷絲越發密集,隨著聲聲雷霆的摩擦聲開始震耳,郝東燃看著玄女捏在自己額頭,那無情無神的眼眸讓他忽然一笑。

包裹而來的雷絲,讓郝東燃僅存的身體都在開始產生麻痺和灼燒。

只見右手猛地抓在那根引雷針上,左手牢牢的抱緊玄女的同時,看向漫天匯聚而來的雷光怒道:“宋楠晚上不用等我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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