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四海驚覺時躲閃巳是不及,唯有橫劍當胸,硬扛下冰輪一擊,整個人竟是被轟然震飛出去。身形尚未立穩,又見第二道冰輪飛斬而至。

噗嗤!身體下意識的作出反應,側身避過正面的鋒芒,冰輪仍飛速切過左臂肩頭,劃出一道口子,見紅了,有血汩汩滲出,浸染衣衫。

幾翻險象環生的搏殺交鋒,荊浩天卻是累累受措,始終不佔上風,此時的冰輪好不容易突襲見功,豈會輕易放棄連續攻擊的大好時機。傘面光華綻放,一旋一轉,一震;乾坤輪轉!

荊四海尚還未及查視傷情,又見一道滿月狀的冰輪裂空而來,由於奔射的速度太快,寒冰氣息的溫度太低,竟在陽光下拖出一道晶瑩如雪的冰絲銀線,聖潔,絢麗而充滿了危險的殺機。

殺機巳迫在眉睫,荊四海不加思索的探出另一隻空著的手,五指箕張成爪,探向虛空,一㧓一拉,只聽一陣"噼啪"聲響,如月冰輪就像破碎的鏡面般崩裂開來,漫空濺起一蓬冰屑。

殊不知,破碎的冰輪竟是潰而又聚,呼吸間便聚整合一團晶瑩透亮冰晶雪球,急速的旋轉著,去勢快若奔電眨眼功未巳來到荊四海身前,這才是對方埋下的後續殺招。

冰晶雪球的飛速旋轉,像是到了極致,轟然一聲爆裂開來。碎裂的冰晶飛散四射,似若多彩絢麗的煙花綻放。

每一粒冰晶的稜角都鋒利如刃,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華,一蓬蓬地綻射在陸隨風的護體仙罩之上。就是這些美麗耀眼,光華絢麗的冰晶,劃過身體時都會發出切割般的聲響,令人砰然心悸。縱有元氣罩護體,時間一長,也會防不勝防,被這些冰晶所傷。

不僅如此,頭頂的上空還同時出現七點耀眼刺目的冰星,如同北斗七星的排列,彼此間似在相互牽引,釋放出冷浸徹骨的輝光。

荊四海眼中的瞳孔收縮成一線,專注地凝視著七星的執行,周邊浮現出一圈圈晶瑩的光紋,看上去蒼桑而古老,彷彿恆古星辰的軌跡。

"冰星斗轉!"荊浩天的傘面一抖微顫,靜靜懸浮著的冰星,彷彿與天外的星辰產生了絲絲縷縷的微妙關係,彼此間一陣交錯穿梭換位。下一刻,空間一陣扭曲,四周的景物驟然消失,唯見浩瀚的天際中,七點冰星閃耀。

"轟!"冰星輝光像是釋放到極限,攜帶著恆古的蒼桑氣息,朝著孤力無助的荊四海綻射而去。那一瞬,時光好像在返流,冷浸的星光如瀑洶湧傾洩。

"如果這就是你的最後底牌,那就太令人失望了!"荊四海神情間沉靜如水,一身衣衫飄飄,沒一點驚恐惶然,語音飄浮,淡定,從容。

"是麼?還沒誰能在這"冰星斗轉"的殺陣中全身而退,大公子你也絕不會有所例外。"荊浩天目光灼灼,帶著無比的自信,嘴角漾溢著一抹勝卷在握的笑意。

"你未免也太過高估自己,笑得早了些!"荊四海的語音仍是淡淡的,下一刻,驟然吐出一聲輕喝;"紫電裂空!"

一聲輕喝宛如雷動,手中長劍隨之脫鞘而出,劍鋒輕顫間,一道紫電流光噴薄而出,一下切入了冷冽的七星殺陣中,似若一團熾亮的紫焰火球,絲絲驚電閃爍流轉,飛速地旋動著。

紫電火球像是反轉逆旋到了極限,竟是轟然的爆裂開來,綻射出數道碗口粗的紫色電弧,攜帶著滾滾雷動之聲直接撞向七顆冰星。

時間彷彿一下靜止,唯見星光鋒銳如刃,紫電犀利如劍,彼此相互纏繞攻擊,發出切割金屬般的尖銳聲響。

星光,驚電在虛空中相互搏奕爭鋒,孰強孰弱?……隨著點點星輝,紫電四濺紛射,雙方的體積都在不斷萎縮變小,隨之像是玉石俱焚般的紛紛炸裂開來。

"轟隆隆!"天地震顫搖簌,空間一陣拉扯扭曲,點點星輝紫電消散殆盡,雙方的身形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中。

"這怎麼可能?"荊浩天的眼中透出一片不可思議的神情,驚詫愕然的瞬間,驟見一縷紫電光弧穿透前方的空間,呼吸間巳眼前綻放開來。

紫電光弧如絲如線,蓄含著凜冽的錚錚殺氣,數米之外以令肌膚如割。荊浩天驚顫的側身退步,傘面一轉急旋,幻起一片傘影銀光,即時的封擋住了紫電光弧所有的攻擊角度和方位。

"噗噗噗!"一陣雨打芭蕉般的聲音響徹,如絲如線的紫電光弧為之一滯,繼而紛紛潰散開來。

尚未侍荊浩天驚魂方定,便見那些潰散的零亂電流驟然聚合為一,悠悠地在她身前綻放開來。

"不好!"荊浩天驚撥出聲的同時,一線如絲的紫光驚電,已輕柔多情綻射在了他空門大敞的胸前。

潰散電弧聚合的剎那,他便巳大覺不妙,但,再想回防阻擋巳勢所不能,唯有眼睜睜地看著那多情唯美的如絲紫電趁虛而入,十分溫柔的印在胸上。

小小的一線電芒卻蓄含強勁無比的力道,溫柔多情地貼在胸口,整個身軀像似突被一股重力猛擊,"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轟然倒飛而去。

他清楚的知道,對方已經留手了,否則,自己此刻絕不會完好的站著,只怕不死都會遭受難以承受的重創。

對方似乎只是旨在逼自己認輸而巳,那一絲紫電光弧足可在傾刻間撕開他的胸腔,令內腑五臟灑落一地。

他的感覺沒有錯,荊四海的確未對其生出殺心,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堂弟,而當下的處境也確實不易殺人。儘管一上來,荊四海就險些著了他幻術,不過,這也是一門功夫,也是對方實力的一部分,要怪只怪自己心境修為不夠。經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鐘,令人幡然醒悟。

"還要繼續嗎?放心!下次我一定會將分寸拿揑更好。"荊四海也知道自已有些婦人之仁了。這一戰,他可謂是贏得十分的僥倖驚險,如果繼續戰下去,勝負之間還真是充滿了未知的懸念。

在這片世界,沒有誰會和你講公平,講道理,只要你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你就可以霸道的隨意殺人。當然,你下一刻也可能被更強大的人踩在腳下,殘酷的規則,唯有適者才能生存下去。

此刻的荊浩天,臉色更是陰沉得欲要滴出水來,緊握的雙拳發出"咔咔"之聲,眼見自己謀劃了多年的局,竟是被對方一環環的化解,那裡還穩得住,這最後一戰決定不再隱藏實力,他絕對不能敗。

有句令人毛骨聳人的話叫做;殺人一千,煞氣盈野,其意是殺氣之重已經是瀰漫滿山遍野了。荊浩天此時的身上氣息一變,充滿了這種暴戾的血腥氣息,舉手投足間怎麼都遮掩不住。

據說,殺人一萬,沖霄殺氣便會轉幻成可怕的血煞之氣。而這煞氣不僅可以憑添自身的戰力,更能在精神層面上壓迫震懾對手,縱算雙方實力修為相當,在這種煞氣的壓迫下也會敗下陣來。

大凡修者成天都喜歡將"殺"字掛在嘴邊,事實上,倒底真殺過幾個人?但,這荊浩天手中收割的生命,肯定沒有一萬,也絕不會少於八千。

荊浩天詭異地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在陽光的反射下卻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光。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就給人一種血海屍山的恐怖衝擊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許能吐出一口血來更好,否則,勢必會鬱積於胸,傷及內臟心神,甚至更嚴重。

彷彿來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荊四海的身上,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似在冒著絲絲寒氣,連陽光也彷彿變得冷浸透骨。

波!兩道同樣冷冽如鋒的視線,在陽光下驟然碰撞,空氣肉眼可見地泛起一陣漣漪波紋。

"看你這副模樣,似乎很喜歡殺人,卻不知你到底真殺過多人?"面對煞氣懾人目光,荊四海完全一派百邪難侵的模樣。嘴角掀起一抺玩味的弧度,聳了聳肩道:"你收割的生命或許不少,但,你殺過的人卻是不多,應該不會超過五十人。"

"哦!何以見得?"荊浩天的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覺的驚詫之色,脫口問道。

"因為你身上透出的煞氣之中,充滿了濃烈的獸類血腥味,而人類的死亡氣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荊四海淡淡地道:"若我猜得不錯的話,你一修練的這種法門,需要凝聚大量的死氣和殺氣,而後轉化為一種強大無比的煞氣,就這麼簡單。"

荊浩天不置可否微皺了皺眉,無疑已預設了對方所言,撇了撇嘴道;"那又如何?"

"呵呵!我如說,我殺過的人一定絕不比你少,你一定不會相信!"荊四海身上散出的冷冽殺氣,不由人不相信。

雙方言來語往,聽上去似乎有趣或無趣,但對兩人而言卻堪比利刃刀鋒兇險,更是一種心智和氣勢間的爭鋒,甚至比有形的搏殺更驚心動魄。氣勢衰而心神損,此消彼漲,戰力勢必都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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