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喻眼睛睜的滴溜圓。
季堯轉過臉，衝她眨了兩下眼。
片刻後，姜喻眸光躍動，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雙手非常自然的攀上他的臂膀。
“久等了，路上堵車。”
因為靠得近，姜喻整個人被獨屬於季堯身上的清冷淡香給纏繞著。聞起來像松木和青草，令人安心舒適。
看著他們一來二去的互動，倒真有幾分情侶的感覺。男生自知沒趣，悻悻逃離了現場。
姜喻鬆了搭在季堯小臂上的手：“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沒有。”
季堯移開視線，手指無意識絞緊。
他巴不得能一直演到底。
“你也是來這吃飯嗎？”
姜喻為自已的愚蠢發言感到尷尬，來飯店不吃飯還能幹嘛。
“嗯，跟朋友來的。”季堯頓了一下，覺得不太嚴謹，又在後面加了句：“男性朋友。”
那股時有時無的松木香在她鼻尖拂過，姜喻下意識的吸吸鼻子。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用的哪個牌子的香水？”
“啊？”季堯聞言低頭嗅嗅自已，確認並沒有什麼味道後抬頭，“我沒噴香水啊。”
“那可能是我聞錯了。”姜喻訕訕的笑笑。
沒有很尷尬只有更尷尬！
兩人並肩而行，季堯問她：“你在幾號房間？”
“205，我到了。”喻收了手機，停在門前回過頭去看他，“你呢？”
他唇角漾起笑，在燈光的加持下整個人都在發光。
“好巧，我在你對門。”
姜喻到的時候包間裡已經有好些人了，打氣球的打氣球，掛幕布的掛幕布，誰也沒閒著。
包間內掛滿了閃耀的綵帶，各種顏色的氣球堆集在每個角落。
“陳賴皮你把字母貼歪了！”路安也在下面急的跳腳。
“屁咯，明明正的很。不是我說，路安也你該去治治你的斜視了。”
陳頁硬氣的反駁回去。
在場的人鬨堂大笑，路安也這回是真的怒了：“滾啊！”
趙至川俯在窗邊，素白的月光融進窗裡。
往年只有他們幾個，今年多了些人趙志川有點不太適應。
雖然有點鬧騰，但…還不錯。
趙至川勾勾嘴角，沒有什麼情緒的眼底浮上一層溫和。
他瞥了眼簡訊那欄的最頂端，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日祝福簡訊。
緊接著彈出一條收款資訊，赫然佔領了最頂端。
【媽媽】：抱歉小川，我們實在太忙了。不能及時趕回來陪你一起過生日。
趙至川自嘲的輕笑一聲摁滅了螢幕。
姜喻放下單肩包，被沈邱秋拉著坐到一邊的長椅上。
椅子旁邊放置著一個大紙箱，沈邱秋撕開膠帶從裡面抓了大把的氣球勻給姜喻。
“開工！”
俗話說，兩人搭配，幹活不累。滿滿當當的材料，很快就要見底。
姜喻把打滿氣的氣球往箱子裡送，漫不經心的和沈邱秋說起在飯店遇到季堯的那檔子事。
沈邱秋秀氣的眉眼顧盼神飛：“你們這是天定的緣分啊。”
姜喻繫緊最後一個氣球，將它往空中輕輕一擲：“也有可能是這個飯店是真的好吃。”
沈邱秋的沉默震耳欲聾：“已讀亂回是吧。”
包間裡佈置的精心，繁星點點的綵帶飄揚著落在地板。實木的圓形桌上擺著精緻的三層蛋糕，以及各式可口菜餚。
都是同班同學，沒什麼放不開的。大家圍坐在一起，路安也帶頭的幾個人起鬨唱起了生日歌。
壽星本人被圈圈圍在中間。
燭光悠悠晃動，如微弱的星光，搖曳著溫暖的希望。
“趙至川，快吹蠟燭許願了。”
燭火搖曳了一會兒，房間短暫的陷入一陣黑暗。
有人手快的按下開關，突亮的燈光有些晃眼，姜喻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他們的人不少，分完後的蛋糕竟然還有許多。
沈邱秋聞言雙眼一亮，暗示的衝姜喻努努嘴：“我記得我們對門有人，分些給他們吧。”
姜喻停下埋頭苦吃的動作，她沒想太多表示贊同的點頭。
“好。”趙至川起身切了蛋糕將它們一一裝進紙盤，“一起去吧。”
姜喻幾人手裡各拿了兩塊，敲門的動作受到了限制，略顯的艱難。
他們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206的門很快就開了。
時京從門後探出身，看到是他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他說了句稍等，迅速把頭縮回進去，像是在和人說了什麼。
姜喻透過那點縫隙偷偷往房間的內部望去。
不一會里面又出來一個男生，姜喻別開視線，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季堯友好的向沈邱秋和趙至川點頭問好。
他的目光柔和，緩緩落在姜喻的臉頰，最後停留在她手裡端著的蛋糕：“今天你生日？”
姜喻搖頭解釋：“不是，是我朋友趙至川。”
沒有空出來的手，她只好用下巴指指趙至川。
蛋糕已經送達，任務完成。沈邱秋推著趙至川先回了包間，姜喻也準備動身離開。
“姜喻。”季堯低垂著眼睫，半遮住眼底深處的情緒，“可以加個聯絡方式嗎？”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愈低，直到最後完全聽不清。
姜喻轉過去的身子被迫停下，回頭撞進一雙氤氳的眼睛。
季堯腰桿挺得板直，緊張的開始結巴：“就，就，就是…討論題目什麼的，可以嗎？”
偷聽牆角的時京捂臉苦笑，這麼蹩腳的理由真的能行嗎。
姜喻神色稍愣，季堯現在的模樣用兩個字來說的話，嬌羞最為貼切。
她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惡趣味，學著他結結巴巴的樣子開口道：“可，可，可以的。”
看著姜喻細白的手指在螢幕滑動，季堯難以言表的激動在胸中翻湧撕扯。
捏在手裡的手機叮咚一聲，頁面顯示出好友申請透過的資訊。
季堯的心臟如擂鼓動，不受控制，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他久久不能平復，直至坐回包間裡。
時京放下手機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可以啊，以後，你就給我像剛剛那樣支稜起來。”
季堯扭過頭去應他，眼睛卻是片刻不離地盯著聊天頁面。
曲楓結束了這把遊戲，抬眸往季堯那邊掃去，只得低低嘆口氣：“你看他那痴漢樣，不一定支稜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