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倫敦註定不眠。

午夜,許多人家依舊燈火通明,屋內不斷傳出嬰兒的啼哭以及夫婦的爭吵,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最新一期的《泰晤士報》。

報紙刊登了馬維在大主教公園演講的全部內容,當看到馬維有關支援女性權益的言論時,許多男人都發出了不屑的笑聲,不吝譏諷之詞,可旋即...

他們就看到了妻子冷漠的注視。

拋開給予女性更多工作崗位的事情不談,單論馬維著重點出的投票權、財產繼承權,這些是和生活息息相關的,絕大多數人並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有沒有投票權,但財產繼承權確實很重要。

一家三口的生活模式很常見,夫妻共同孕育一個孩子,如果是女孩,那麼妻子和女兒是沒有繼承權的,一旦男人出事,財產就會由男人的兄弟或父親、男性親人繼承。

那時,男人的妻子和女兒只能淪為對方的附庸,寄人籬下。

她們能過上多好的生活呢?

扯到關於財產的問題上,很多男人就端起了認真的態度,身為丈夫,他們更願意將財產繼承給自己親生的孩子而不是兄弟,誰會希望死後自己的妻兒過上看人眼色的生活呢?

可若是贊同馬維關於提高女性權益的言論,就要贊同給女性提供更多工作崗位的事情,這又讓很多男人不願意了。

從溫莎王國的實際情況出發,經濟實在快速增長的,工作崗位遠遠沒有飽和,就算分一些給女性也無傷大雅,但就是有人不願開這個先河。

“必須阻止尼古拉斯!”

克拉倫斯宮,大王子將報紙狠狠摔倒桌上,怒不可遏道:“決不能讓他得逞!若是讓女性獲得了投票權,他的支援率將瞬間超過唐納爾!”

是誰提出為女性提高權益的?

尼古拉斯·馮·曼施坦因!

女性獲得投票權後,會將票投給誰?

這似乎不用多說了。

就連大王子也不得不承認,馬維給他來了招釜底抽薪,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殿下,恕我直言,尼古拉斯這招實在太狠了,他挑撥了男女對立,誰家沒有女性呢?誰又沒有母親、妻子呢?”管家尼克斯臉色凝重道:“就像當初廢除奴隸制的提案一樣,當時代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自然促成許多不可思議的情況。”

“你贊同尼古拉斯的想法?”大王子詫異道:“你覺得他說得對?”

“是的殿下,我認為,尼古拉斯先生說的一點也沒錯,如果您拋開個人恩怨,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思考,就會發現提高女性權益是遲早的事。”

大王子沉默了,他確實不太冷靜,牽扯到大選,他情緒波動的太嚴重了。

仔細想想...

尼克斯說的沒錯,尼古拉斯說的也沒錯。

這層窗戶紙一旦捅破,就無法再填補上了,必須直面面對。

在這時與尼古拉斯作對,顯然是不明智的。

“可若是我們贊同尼古拉斯的言論,真的提高女性權益,最終受益者將是尼古拉斯,這對大選極為不利。”大王子沉吟道。

“殿下,尼古拉斯先生今天發表的言論,我們也可以引用,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所有物,他只是第一個提出來而已。”尼克斯說:“我們完全可以讓唐納爾議員大力支援提高女性權益的事,並竭力促成立法,這樣一來,選票就會分散,不至於全部流到尼古拉斯先生手中。”

“你說的很好。”大王子緩緩點頭:“通知唐納爾,讓他抓緊時間準備提案,趕在尼古拉斯之前提交給國會。”

“是,殿下。”

“還有,派人問問管家先生,已經過去這麼多天,為何他遲遲沒有動手?只要尼古拉斯死了,就沒人能威脅到我們了!”

“明白...”

..........................

“有趣...”

舍瓦利家族別墅,燭光在燈罩中閃爍,昏暗的燈光下,芙蕾雅看著報紙上有關馬維演講內容的報道,嘴角微微上揚。

身為政黨領袖,她當然知道這篇報道會引發怎樣的驚濤駭浪,這可是能夠顛覆倫敦局勢的大事!

或許從這以後,女效能夠享受和男性一樣的權益...

“恐怕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眼睛一轉,芙蕾雅拿起桌角的鈴鐺搖響。

叮鈴鈴...

卡噠。

房門開啟,一名帶著白手套的管家走進,語氣恭敬道:“夫人,您有何吩咐?”

“通知羅斯雷特、皮克、海馬諾他們,要他們立刻來這裡,我有要事。”

管家愣了一下:“夫人,這麼晚了,您召集政黨領袖們相見...”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芙蕾雅笑道:“女性一旦獲得和男性同樣的政治地位,證明她們本身具備了價值,而為了獲得權益,一定會有佼佼者站出來督促立法,而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女性中的佼佼者聚集起來,成立女性工會,搶佔先機!”

“明白了,我這就去做。”

翌日。

數份提案一大早便被送到了國會,內容基本相同,都是關於提高女性權益的法桉,送來這些提案的人,背後都有大王子或二王子的身影。

不到一天的時間,關於提高女性權益的事情就在倫敦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無心工作,許多婦女聚集到一起,談論著對自家丈夫的不滿,彷彿變成了一場討伐大會,往日的不滿在這一刻通通發洩了出來。

下午時分,《泰晤士晚報》再度發表馬維的新言論——關於女性是否接受與男性同等教育的問題。

這篇報道再度激化矛盾,但這一次,馬維的目標不是普通平民,而是作壁上觀的貴族!

有資格上學的女性,無不是家庭優握的幸運兒,她們從一誕生就不缺吃喝,獨生女更是被奉若掌上明珠,可無論怎麼努力,她們都無法和男性一樣得到上學的機會,只能以‘旁聽生’的身份進入學校,或者前往所謂的‘寄宿學校’。

這是不公平的體制,但卻無人敢提,如今馬維當眾提出,無疑是在挑戰溫莎王國自古以來的規矩,按照常理,像馬維這樣的先驅者應該被活活燒死,可這一次...

他的身後多了許多支援的聲音。

幾位女學生組織了社團,在校園內發起了一場遊行,這一勇敢的舉動引起了其他公學的響應,短短几天時間,一陣女權運動便轟轟烈烈的開始了,倫敦街頭出現了不顧父親阻攔、舉著牌子游行的女性學生...

遊行是不被允許的,按照王國法律,大型集會都要提前報備,為了維護治安,政府派出了蘇格蘭場警察,可警察到了現場才發現參加這次遊行的大多是貴族家的女兒,也只有接受了精英教育的她們才有膽子挑戰‘規矩’。

就在警察們猶豫抓還是不抓的時候...

芙蕾雅出現了。

她乘坐著昂貴的馬車,以公爵的身份加入了這場遊行,女學生們群情激盪,彷彿有了主心骨般湧向了王宮、國會,看到這一幕,坐在宮殿裡的羅德四世與首相溫斯頓等人都沉默了。

“陛下,我好像看到芙蕾雅公爵的身影了...”首相溫斯頓勐吸了口雪茄:“怎麼辦?要把她抓起來嗎?”

“她跟著摻和什麼!”羅德四世氣的咳嗽了起來,出動警察是他的命令,可逮捕芙蕾雅是他不想看到的。

就算不顧及情分,也要看芙蕾雅公爵的頭銜,公爵已經是溫莎王國除了親王外最高等級的貴族了,影響力非同小可,代表的是老牌貴族的利益,如果今天國王無視貴族頭銜,下令逮捕一位公爵...

其他貴族會怎麼想?

他們的頭銜是否成了擺設?

經歷過光榮革命,溫莎王國的國王權力早已不復以往,至今還有號召力、影響力,全都要靠這些貴族的支援,如果貴族們聯合反對,他這位國王就被架空了。

就連坐在旁邊的首相溫斯頓·丘吉爾,都是出自古老的貴族家庭!

抓又不能抓,趕又趕不走,羅德四世無比頭疼,連忙召集內閣商討。

“陛下,大王子和二王子都送來了提案,要求提高女性權益,國會已經受理...”首相溫斯頓大口抽著雪茄,鬱悶道:“在這件事情上,保守黨和自由黨竟然出奇的一致,就連芙蕾雅公爵都是政黨領袖,他們三人聯起手來...這項提案恐怕會被強行透過。”

擺在眼前的就是現實。

保守黨和自由黨已經包攬了一多半的下議院席位,在關乎提高女性權益的問題上,縱然有許多貴族堅持遵守古老的‘規矩’,可也架不住大王子和二王子的共同施壓,再加上日益增多的遊行...

贊同提案的議員越來越多,下議院透過只是時間問題,至於上議院....外面遊行的女學生都是貴族家的女兒,其中許多貴族是上議院議員,他們能怎麼辦?

難不成還要斷絕父女關係嗎?

上下議院妥協,透過提案,就只剩最後一關了。

只要內閣和國王在檔案上簽字,提案就會正式透過。

雖然檔案還沒有擺在他們面前,但那一天不會太遠。

羅德四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或許他只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但情況已經由不得他了。

就算國王不簽字,內閣也能強行透過法桉,如果內閣不同意,法桉當然是無法透過的,可問題在於...

上下議院和國王一樣,擁有重選內閣的特殊權力!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教會那邊怎麼說?”羅德四世將最後希望寄託在了教會身上,他希望教皇烏布利一世能夠出面,替他擺平這件事。

提起教會,首相溫斯頓嘴角一抽:“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

“教會信奉的神...是女神。”

“.......”

“在關於提高女性權益的問題上,教會完全沒有出面的意思,不僅如此,教皇烏布利一世還舉辦了一場為期一週的大型彌撒,在這一週裡他不會見任何人...”溫斯頓勐嘬一口雪茄,吐出濃白的煙霧:“陛下,不要指望教會了,他們已經躲起來了。”

教皇烏布利一世敢侮辱女性嗎?

女神為什麼叫女神?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問題。

如果烏布利一世支援羅德四世,不同意提高女性權益,那他就是對女神不夠忠誠。

就算女神不在乎,烏布利一世也不敢冒這種沒必要的風險。

女性權益提不提高關他何事?

他代表的是教會,不是託兒所!

因為女神的緣故,命運三女神教會直接躲了起來,堅決不在這件事上發表任何言論、表達任何態度。

順其自然。

最後的希望破滅,羅德四世也不再掙扎了:“好吧,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加速法桉的透過,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陛下,芙蕾雅公爵似乎想成立女性工會,您認為...”

“由她去吧,法桉都透過了,難道還能阻止她不成?”

“是...”

有了國王和內閣的默許,不到三天的時間,《女性權益法桉》便迅速透過了,國會上下的態度驚奇一致,當法桉透過的訊息傳出,女性們彈冠相慶,紛紛慶祝自己的勝利。

“法桉透過了。”

花街雜貨鋪,馬維看完了最新一期的報紙:“女性擁有投票權、財產繼承權和工作權,雖然法桉內容還有些潦草,需要最佳化,但這麼短的時間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哥,女性擁有投票權,對咱們可是一件好事!”來文興奮的說道:“是你提出的這項法桉,倫敦的女性肯定會把票頭給你的!”

馬維笑了笑:“據我所知,唐納爾議員也和我發表了相同的言論,甚至在我的基礎上,表示願意為了女性的權益而奮鬥,他可得到了不少支援。”

“還是比不過大哥你。”來文搖頭道:“大哥你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倫敦風傳你新綽號的事情嗎?”

“新綽號?”馬維錯愕道:“我還真不知道,他們給我起了什麼綽號?”

“女性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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