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爾議員舉報獨生子走私,引起軒然大波,萬人稱讚...】

“該死!

!”

‘啪’的一聲,最新一期《每日郵報》被重重摔在桌上,這還不解氣,二王子又抓起桌上的茶杯和餐盤摔碎,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計劃泡湯了。

計劃不僅泡了湯,還為別人做了嫁衣,讓唐納爾議員狠刷了一波威望!

這口氣,二王子咽不下!

“殿下息怒。”坐在餐桌旁的馬維澹定的吃著雞蛋:“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我沒那麼大的肚量!”

二王子氣呼呼的說:“你讓我怎能不憤怒!好不容易找到帕特藥劑公司走私的證據,正在跟稅務大臣舉報,只差一步就能給這件事定性了!到時候咱們藉助報紙一宣傳,唐納爾就徹底完蛋了!”

“可是現在呢?尼古拉斯你看看吧!唐納爾非但沒有因此下臺,反而支援率飆升!許多民眾都表示要把票都給他呢!”

馬維一大早來到肯辛頓宮,可不是為了聽二王子抱怨的,當然,也不是為了蹭飯。

最近幾天,他和二王子的接觸比以往更加密切,隱約有著成為二王子智囊的跡象,有什麼事,二王子也會第一時間想到他,和他商量。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在馬維的引導下,二王子成功發現了帕特藥劑公司走私鴉片的黑歷史,剛找到證據,還沒來得及提交,就被唐納爾化解了!

這場博弈,是二王子等人輸了,不僅輸,還推了對手一把,讓本就不明朗的形勢更加迷茫。

對此,馬維表現得挺冷靜,唐納爾是什麼人?

連續三次在大選中勝出的議員!

倫敦地區的議員!

像他這樣的人,能力是母庸置疑的,嗅覺也十分靈敏,很難對付。

這次失利,誰也沒有錯,只能怪唐納爾心太狠,斷臂求生,不惜舉報自己兒子也要保住地位。

一般人可沒有他這種魄力。

二王子也知道錯不在自己,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他這麼難對付,不如...”

眼中閃過一道兇光,二王子手掌向下一切,惡狠狠的說:“幹掉他,尼古拉斯,你覺得怎麼樣?”

“殿下,沒有了唐納爾,也會有伯納爾、蓋納爾...問題的關鍵在於提高自身的支援率,而不是把支援率比自己高的議員殺掉...”

一邊吃著早餐,馬維一邊說道:“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軟,殺再多人也無用。”

“這倒也是...”

二王子沮喪的坐下,長嘆了口氣:“可現在唐納爾的支援率比之前更高了,這對咱們是個壞訊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輸掉競選的。”

“放心吧殿下,我都安排好了。”

“你做了什麼安排?”二王子好奇道。

“貝肯斯菲爾德小鎮的草藥已經種下,我最近在研究教會的增生魔藥。”馬維說:“增生魔藥可以縮短作物生長週期,對超凡草藥也有一定的效果,本就生長週期很短的博格草現在一週就能成熟,再過兩天,新採摘的草藥就能進入市場了。”

貝肯斯菲爾德小鎮是馬維選定的試點,許多人都在關注,作為新的風口,誰都想分一杯羹,那麼問題來了...

誰能給他們創造更多的利益?

是馬維,還是唐納爾議員?

支援率這種東西很奇妙,應該說支援率反映的是現實的社會基礎規則,生活在蘭貝斯區的大多是商人、精英和技術工人,只要抓住了他們的需求,支援率自然飆升。

“哦!”二王子恍然大悟:“你還在等待機會!”

“是的。”

“誰在管理貝肯斯菲爾德小鎮?”

“菲利克斯,他現在是伯爵,小鎮領主,當然要由他負責這件事。”

說著說著,馬維忽然想起一件事:“海蓮娜小姐昨晚送來請柬,邀請菲利克斯參加下週的馬術會,我想這應該是大王子的意思。”

“菲利克斯能把持住嗎?”

二王子不免有些擔憂,海蓮娜他見過幾次,確實是個非常罕見的美人,就連他也有些心動,如此考驗定力的時刻...

還真怕菲利克斯沉迷於美色,壞了大事。

“相信他。”馬維毫不猶豫道:“我瞭解菲利克斯,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遇到正事,從不會掉鏈子。”

“菲利克斯關鍵時刻確實靠譜。”回憶起面對阿納托爾時的來文,二王子頷首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吃過早餐,馬維帶著尤妮亞乘坐馬車返回了花街,正好是早上9點,到了開門營業的時間,推開大門,站在櫃檯後的身影看的馬維愣了一下。

“愛德...雅尼克?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

愛德華轉過身來,和上次見面時沒什麼兩樣,風吹日曬了一個月,面板依舊白皙,彷彿歲月無法在它身上留下應有的痕跡。

關上店門,馬維決定晚一會兒再開門營業:“你回來就好,四王子他們呢?”

“都回來了,這會兒他們應該到家了。”估算了一下時間,愛德華說道:“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在四王子的幫助下,西島以及王國北方的貴族們大多同意讓佈雷肯魔藥公司進入市場,還簽訂了一份長期合同。”

並不感到意外的馬維繼續問道:“所以你帶走尹芙琳做什麼?”

愛德華抬眼瞥來,話題轉移的太快,它差點沒反應過來。

黑潮來臨時,教會聖女尹芙琳身受重傷,瀕死之際被愛德華帶走,隨後愛德華就前往了王國北部,直到今天才返回倫敦。

馬維想問它已經很久了,尹芙琳不過是教會聖女,愛德華與她只交手過一次,談不上什麼恩怨,帶走重傷瀕死的尹芙琳一定有它的原因。

“我帶走尹芙琳,是因為她在教會遭到了不公平的對待,她為教會獻出了一切,不惜燃燒靈魂也要阻止水獸,這種功績,難道不值得拯救嗎?”

“我是在問你救她的原因。”馬維說:“她是教會的人,你為她出面,定有緣由。”

愛德華沉默了一會兒:“我在尹芙琳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因為健康女神維爾德?”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因為健康女神維爾德,可上一次見面,我又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同樣的氣息....”愛德華投來平靜的目光:“她是血族。”

“血族?”馬維皺起眉頭:“你確定?她可是教會聖女!怎麼可能是血族?”

“她擁有人類的身軀,但靈魂絕對和血族有關。”愛德華篤定道:“離開倫敦的這一個月內,我帶她去了趟黑堡...算了,口頭說不清楚,讓女神展開秘銀領域吧,我帶你們去看看。”

身為血族之主,愛德華可以隨時隨地召喚黑堡降臨,同樣的,它也可以用意識進入黑堡。

秘銀領域展開,愛德華抬手推開通往廚房的大門,門後不是廚房,而是幽邃的黑暗。

在黑暗中走了一會兒,眼前突然顯現一條昏暗的走廊,走廊兩側鑲嵌著熒光石,照亮前路。

拐角處,一群拿著風車的小孩叫笑著跑來,馬維剛要閃躲,就看到孩子們穿過了愛德華透明虛幻的靈體。

“普通人類看不到我們現在的樣子。”愛德華說:“靈魂強度高的人類可以開啟靈視。看見一些肉眼無法分辨的事物,這也是選拔聖女最常用的方法,跟我來吧。”

穿過黑堡細長的螺旋樓梯,一路向下,來到了黑堡最底部,這裡已經沒有了人類活動的痕跡,早在允許人類進入黑堡時,愛德華就定下規矩,只有黑堡上半部對人類開放,下半部是血族的活動區域,而最底層,哪怕是血族也很少來到。

這裡,是愛德華的寢宮。

輕輕揮動手臂,黑石鑄成的大門發出一聲巨響,向兩側開啟,一座無比高大的石臺出現在馬維眼前,流淌著紅色液體的溝壑遍佈房間,逆著重力向上遊動,匯入石臺上的水晶棺槨。

馬維來過這兒,知道這裡是愛德華用來療傷的地方,很少用到,除非受到了重創,這麼久以來,愛德華也只在逃出塞厄庫拉追擊後來到這裡養傷。

赤紅的液體灌滿了水晶棺槨,粘稠的液麵湧動,讓人看不清棺槨內棲息的存在。

愛德華手指隔空一挑,水晶棺槨轟然開啟,棺蓋浮空,棺槨內湧動的猩紅液體迅速減少,沿著棺槨內壁的溝壑流走....

一個女人赤裸的身軀顯露了出來。

尹芙琳靜靜躺在棺槨底部,閉著眼睛,呼吸勻長,睫毛隨著身體微微晃動,安詳的好似睡熟的嬰兒。

“她的傷勢已經痊癒了十之七八。”愛德華看著躺在棺槨內的尹芙琳說:“她還沒有醒來,是因為她的靈魂傷勢比肉體傷勢更加嚴重....”

細長白皙的手指撫摸著尹芙琳柔軟的臉龐,愛德華幽幽說道:“我已經儘自己所能救她了,可依舊無法修復她受損的靈魂,她為了教會獻祭自己,強行借用健康女神維爾德的力量,這是求死之道。”

“她是血族?”

“靈魂是血族,在為她療傷的這一個月內,我已經感受到她靈魂的跳動了。”

愛德華有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一個屬於血族的靈魂,竟然棲息在了人類的體內,不僅如此,她還給我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就像...就像幾千年前,我們曾緊緊相擁在一起。”

“她是你的伴侶?”

“亦或者說,我給過她初擁。”愛德華自己也不確定:“她和我一樣,失去了前世的記憶,而且加入了命運三女神教會,這絕不是什麼命運的指引,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命運的指引...馬維也不相信血族靈魂出現在人類體內是偶然。

如果尹芙琳的靈魂是被人為塞進人類體內的,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尹芙琳可是教會的聖女,聖女不是人人都能當的,最重要的就是對女神獻上絕對的忠誠...

“神父,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救她了吧。”

愛德華轉過身來,對馬維說道:“尹芙琳是血族,和我一樣的,尚未滅絕的前代血族,雖然我已經擁有了很多的同伴,但像她這樣的前代血族只有一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僅有的一位...”

愛德華露出緬懷的神色:“我一定要救她,神父,我希望你能支援我的決定。”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斥責你,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要這樣做,現在我明白了。”

馬維點了點頭:“黑潮來臨那晚,財富女神南爾德降臨說過,這是尹芙琳的命運,南爾德預言到了尹芙琳的命運走向,也有預言到了你的所作所為。”

“是啊,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愛德華說:“命運三女神並不簡單,她們是從兀兒德之泉誕生的神明,原本就是古神,只是後來歸順了天啟之神內蕾尹達,她們所擁有的神力,也和古神相差無幾。”

“對了。”

提起天啟之神內蕾尹達,馬維想到了一件事,他們在這次巴黎之旅途中發現的事情:“天啟之神內蕾尹達很可能是古神阿希絲。”

愛德華挑了下眉,意外但不驚訝,反而有些恍然:“這就不奇怪了,如果天啟之神內蕾尹達是阿希絲的話,命運三女神會追隨她也就不奇怪了。”

“不管怎麼樣,尹芙琳這件事都透漏出了危險的訊號,我們必須提防古神的陷阱,包括你,愛德華。”

馬維看著愛德華的眼睛說:“你的失憶,恐怕也是古神勢力做的手腳,假以時日,當你恢復記憶...”

說到這兒,馬維忽然停下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講吓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神父。”

愛德華頷首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恢復記憶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和真理教會為敵,這是對你我友誼的見證,也是對我自己的救贖,血族和人類是可以和諧共處的,你已經向我證實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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