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前兩晚,我和周齊雲在操場上聊天,我想起上一次高考我做的填空題一個都沒對,真的離譜,難怪數學考不及格,更神奇的是,我蒙對了最後一個填空題,對此,我印象深刻。
“周齊雲,你會蒙題嗎,比如最後一個填空題,你要做不出來的話,或者太花時間,你就蒙一些特殊數字,0、1、2之類的猜,不過我推薦你猜2,記住,不會寫或者沒時間了最後一個填空題記得,填2。”我提示周齊雲,又不好說得太直接,只好找一種委婉的方式。
同樣的說辭,我還告訴了宋曉雲和許言,我能幫的幫了,剩下的靠自已了。
出成績那天晚上,我一直等著,我努力了一年多,倒要看看結果如何。
周齊雲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林念,你考了多少分?”
這是周齊雲的開場白。
“總分585,你呢?”
“577。”
周齊雲有些沮喪,為什麼不是六百分,而且似乎差得有點多。
其實吧,學習這件事還真的需要天賦。很可惜,我沒有什麼天賦,周齊雲比我好一點,但是他沒我聰明,自我感覺比他認真多了,結果還是考不贏他。我說這句話是有依據的。 在這近兩年的時間裡,我花了很多時間在學習上,高考分數560,周齊雲高考分數577,結果我是少數民族,加了20分,最終成績585。我不知道別人能做到多少,我最好也只到這了,除了這次考試英語比預想的低了幾分以外,其他的說實話我還挺滿意。
後來我漸漸接受了我並不適合成為一名警察的事實,沒辦法,我太膽小了。
且這個分數讀什麼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是不現實的,且不說這一年我要讀的專業這一年在貴州沒有指標,有了我也考不上啊,任何一個專業都上不了。
所以,我該學什麼呢?
“你還想去南方城市是吧?”周齊雲又發來一條訊息。
“還沒想好,哪都想去,又哪都不想去。”我回答道。
“還有好幾天,慢慢看。最近有時間嗎,要不要出來玩?”
“不想去,我只想睡覺。”
“對了,還有一件事。”上一條訊息剛發出去,我又補充道:“剛才那句是假的。還有一件事,好睏啊。”
周齊雲:“也是,不早了,先休息吧。”
我都能想象的到他在那邊一定有笑出來,還在吐槽我怎麼又困了,高考成績難道不夠提神嗎?
“你有沒有吐槽我?”
“沒有。”
“真的?”言下之意,我不信。
“好吧,被你發現了。”
……
第二天,我和周齊雲一起約著去了附近的一個草原玩。此時正值夏日,草地一片綠油油的,難得的是今天是個陰天,真是夏日出去玩的好天氣。
我到車站的時候,周齊雲正坐著低頭看手機,我悄悄繞到他後面,在他後面坐了下來,讓我看看你都玩些什麼呢?
在我看到第三個影片的時候,一雙快要長出螢幕的腿赫然出現在他的手機螢幕上。
我……
“好看嗎?”我幽幽開口。
“林念,什麼時候到的?”周齊雲回過頭來,笑容在他臉上綻放出來,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手機,影片迴圈播放,按下了鎖屏鍵,“這是意外,你信嗎?”
“不信,走吧。”我站起身來,語氣平淡。
“真的!”周齊雲說著也站起身來。
他要繞道才能走到我旁邊,在他繞道的時候,我開始向外走。
“真的,我一般不看擦邊影片的,但是有時候也能刷到。”周齊雲走到我旁邊開口,不信你看,說著拿出手機開始往下刷影片。
偷偷看一眼周齊雲的表情,我快要忍不住了,我一裝正經就有點想笑。
“我一般不看擦邊影片的……”我學周齊雲說話,再配上一種陰陽怪氣的調調,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林念你耍我?”周齊雲反應過來,一手掐在我的脖子上,稍微向下。
我一個用力,掙脫周齊雲的束縛,來到買票視窗排隊,在周齊雲快要碰到我時,伸手攔了一下,“快來排隊買票了。”
買到票之後,我拿著手裡的票吐槽,“什麼嘛,我倆一起買的,居然是分開的,還是一前一後。”
“省得你佔我便宜。”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我總覺得周齊雲剛才說這句話的時候笑了,有那麼好笑嗎?我又不是色狼,還佔你便宜,絕對不可能!!!
一上車,我就往周齊雲旁邊坐,等會兒換個位置就好了,反正也就是前後排的關係。
我坐得端正,彷彿在用肢體語言告訴周齊雲,我才稀罕佔你便宜。
“你好,這裡是我的位置,請你讓一下。”沒過多久,位置的主人就找來了,看樣子也是一個高中生,長得比肖頌還要好看。
“你好,我可以和你換一下座位嗎,我的位置就在後面。我和他認識,想坐一起。”我站起身來解釋,態度一定要好,這樣別人才會不好意思拒絕你。
“噢,這樣啊。”那人頓了頓,放下手上地東西,正當我以為他答應了的時候,正準備坐下來,那人再一次開口,“我也想和你男朋友坐。”
我……
周齊雲沒忍住笑出聲來,我回頭瞪了他一眼,默默回自已位置。
真沒意思,睡覺。
“你好,可以和你換一下位置嗎?”
這是周齊雲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看向他,整個人雀躍起來。
旁邊的人聽完周齊雲的話,扭頭看了我一眼,我點了個頭,表示我和周齊雲真的認識,他站起身來,離開座位。
“謝謝,麻煩你了。”周齊雲向他道謝。
車上形容不來的味道很重,悶悶的,讓我感覺有些暈乎乎的,但是一想到接下來的旅程,我就忍不住小激動,一開始我還和周齊雲閒聊,自動忽略了那些不適,後來車上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沒好意思再講話,只好靠著休息。
按照我所設想的劇情發展,應該是我睡著了,然後一個不注意靠在周齊雲肩膀上去。事實上,我睡的時候,本來是下意識的想要靠周齊雲近一些的,但是一想起他居然說我是想趁機佔他便宜,我就往旁邊挪了挪,遠離周齊雲。
車上搖搖晃晃總睡不好,我是一段電話鈴聲驚醒的——我以為到了。
肩膀有點沉,我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周齊雲靠在我的肩上,睡著了,仔細看,臉上紅紅的,多半也是沒睡好。
我心下一動,拿出手機,找好角度,拍了一張照片,也許是周齊雲還靠著我的原因,我動作不敢太大,照片一點都不好看。
再來一次。
我繼續拿著手機拍,手機螢幕上,周齊雲睜開眼睛,一隻手比了一個“耶”,他醒了?我忙回頭去看他,此時周齊雲伸出另一隻手,在我手機上按下了音量鍵。
此刻,定格。
“醒了就起來了,肩膀酸。”我說。真的有點酸。
“要到了嗎?”周齊雲問。
“也就十來分鐘吧。”我回答周齊雲,又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你剛才佔我便宜,怎麼說?”
周齊雲看向我,笑了笑,“等下也讓你佔我便宜。”
“你別自戀了。”
我不屑一顧。
“那算了。”
不是,就算了?
“好的。”我立馬回答。
不屑一顧是假的,這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