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機會,我向林天文詢問了付靜的情況。
“我媽呢,她怎麼沒回來?”
“噢,你媽呀,我們弄了一個收廢品的店,走不開人,她就在那守著了。”
這還真是兜兜轉轉啊,曾經沒有做到的事,在另一個時空延續了下來。
有時候我會想,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怎麼會那麼巧那麼神奇,這一切剛好就讓我遇到了,每件事的發展都那麼符合我的想法。即使我從小到大看了很多小說,其中不乏一些穿越重生題材,但是我分的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小說,有時候我甚至會恍惚,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又或者我所以為的未來所經歷的一切是真的嗎?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確定,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那些我來得及的,來不及的,我都可以在這兒實現。
在確定林恆沒什麼事之後,林天文待了幾天就回昆明去了。林天文走後,周齊雲會經常來醫院找我,有時候方文靜也會來。林恆很喜歡他們兩個,喜歡周齊雲是因為周齊雲打遊戲厲害,雖然現在林恆手受傷了,但是依舊總是纏著周齊雲讓他打遊戲;喜歡方文靜是因為方文靜來的時候總會給帶些吃的,還有一次大手一揮,給他買了一個遊戲面板。
我和林恆在醫院樓下吃晚飯,吃著吃著,他突然問我:“姐,那個哥哥姐姐明天還來找我玩嗎?”
“我怎麼知道?”我頭也不抬,認真扒飯,“今天的飯菜有點好吃,多吃點。”
“有那麼好吃嗎?”
這是周齊雲。
“姐姐來看你了,小弟弟。”
這是方文靜。
看見周齊雲和方文靜,林恆趕緊往旁邊挪了挪,“哥哥,姐姐,快坐。”
我努力嚥下嘴裡的飯,幫他們拉開凳子,奈何吃太多,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你們怎麼來了?”
這句話只是一個打招呼的方式,作為一個開場白而已,並不是真的要問他們怎麼來了。事實上,周齊雲昨天才來過。
“家離這近,想來就來看看。”周齊雲靠著林恆坐下來,“等你好了,帶你打遊戲。”
“你們吃過晚飯了嗎?一起吃點,我們才剛開始吃。”
“一起吃點吧那就。”
周齊雲則表示他吃過了,他看林恆一隻手纏著,主動擔起幫林恆夾菜的活兒。
許是看林恆吃飯實在不便,沒辦法,他摔的右手,周齊雲最終還是開口:“你方便嗎,要不我餵你?”
“好啊,謝謝哥哥。”林恆一嘴答應下來。
我瞪了林恆一眼,“自已吃,不許麻煩別人。”
林恆朝我扮了一個鬼臉,心安理得地接受周齊雲的服務,不是,林恆,你和周齊雲有那麼熟嗎?我抬起腳對著他的方向就是一腳。
突然,周齊雲的手抖了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林恆毫無反應。
糟糕,搞錯了。
正當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時候,方文靜提議道:“對了,林恆現在是不是隻需要每天輸鹽水就好了啊。那你們可以來我家住啊。”
我連忙回絕:“謝謝你啊,不過住在醫院還是挺方便的。”
“你不用客氣的,而且我外婆做飯特別好吃。”
“不了不了,你倆經常來找我玩就很好了。”突然我話鋒一轉,“還有你,周齊雲,你好幾天沒有做英語了。”
“哥哥,你的作業也要給我姐檢查嗎?”林恆一臉疑惑地看著周齊雲。
“對呀,你姐英語成績很好,我請她幫一下忙。”
“我告訴你,我姐可兇了,”林恆又看了方文靜一眼,“文靜姐姐就很溫柔,不像我姐,簡直就是潑婦啊潑婦。她和我打架的時候,有一次掃把都打斷了……”
“林恆!!!”我幾乎咬牙切齒,“別以為你纏著個繃帶我就不收拾你了。”
林恆往周齊雲那一靠,“你看你看,開始了。”
周齊雲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你那麼兇啊。”
我辯解道:“不是,那是意外,那掃把本來就不結實,你別聽他亂說。”
林恆一點兒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周齊雲也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他居然還問林恆我小時候什麼樣子的,周齊雲,你不能聽林恆說啊,你要真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講的啊。
“方文靜,你覺得林恆說得可信嗎?”我去看方文靜。結果她聽得也是一臉認真。
我反正是一點兒也聽不下去,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剛好飯也吃得差不多了,藉口消消食出門溜達了一圈。
眼見這時間差不多了,買了一袋砂糖橘,悠悠回醫院。反正他倆住的地方也不遠,我們乾脆坐下來打遊戲。
遊戲,周齊雲。
之前周齊雲和我說的什麼兩年來的?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周齊雲,什麼已經兩年了?”
周齊雲完全摸不著頭腦,我也反應過來,周齊雲確實不應該知道,是我記混亂了,然而,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周齊雲的聯想能力,他只愣了幾秒,就回答道:
“我認識你兩年了。”
周齊雲真的會嘲笑我,他經常問我:“你人呢,怎麼在小地圖上看不到你啊?”
方文靜:“在左上角,還有說三十多秒你就可以在地圖上看到她了。”
最可恨的是方文靜啊,人是學霸長得漂亮也就算了,打遊戲還厲害,打檯球也一學就會,還有一點,家裡還有錢。
沉默,我只有沉默。
周齊雲見我許久不說話,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倆再嘲笑我試試呢?”
“沒事,你看,你都打出我的身高了。”
我看了一眼自已的戰績,1-8-2,我記得上次體測周齊雲淨身高179,果然,沒有179的男生。
“你不是179嗎?”我幽幽開口。
周齊雲停下手上的動作,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有一種被戳穿的窘色,“你記錯了。”
方文靜:“周齊雲,林念,誰讓你們站著不動,被團滅了!!!”
得,又沒一次。真的不會被舉報嗎?
林恆比我更難受,他真的很想要玩遊戲,他不能單手操作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他在的話,墊底的就不是我了。他靠周齊雲越來越近,後來索性直接倚靠在周齊雲身上,給周齊雲當起瞭解說員。
玩了幾句之後,我和周齊雲一起送方文靜回家,把她送到家之後,周齊雲又要送我回醫院。
“要不,我們走回去?”我試探著問道。
周齊雲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夏日、晚風、散步和周齊雲。
周齊雲的手機鈴聲響起,走到一處路燈下,朝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出聲提醒:“等一下,是我媽。”
“媽,對的,我在外面和朋友玩,好的等會兒就回來。”周齊雲一一回復著電話那頭的問題,突然停頓下來看了我一眼,“嗯,是女生,知道了,拜拜。”
我就蹲在旁邊等著他,橘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半明,一半暗。額前的碎髮稍稍凌亂,清澈的雙眼亮閃閃,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美好的事物,陽光,鮮花,晨露。清瘦的少年總是意氣風發,眼裡似乎裝著光,在一剎那間窺見的細碎便足以點亮我全部的少女心事。
直到周齊雲地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他的臉放大出現在我面前,“林念,看什麼呢你?那麼入神。”
一瞬間,心跳加速。
不由自主地,我向他靠近再靠近,就在我快要親到他的時候,周齊雲推了我一把,我一時沒留意,跌坐在地上。
周齊雲!!!
周齊雲趕忙來扶我,不是,你幹嘛啊?不對,我剛才在幹嘛?
好尷尬,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