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常永長絲毫沒有畏懼,眼神堅定,迎著他陰險猙獰的目光,冷如粹冰道,“李永昌,你可別忘了,郭將軍才是大軍的統帥,你也只不過是個副將,如果大軍沒有郭將軍,你敢說能頂住大乾的軍隊,守住夏陽城?”

“你…強詞奪理。”

李永昌語噎,找不到理由反駁。

“我強詞奪理?”

常永長冷笑一聲,眉目陰沉道,“夜裡偷襲是你的主意,開城門也是你下的命令,大軍偷襲不成,遭到敵軍包圍,陷入泥潭,本就是你的責任,幸好郭將軍武藝高強,萬軍從中擒住敵軍主帥,才得以保住大軍安危。卻將自己留在了敵軍陣營裡。”

說到這裡,常永長停頓下來,目光緩緩向右移動,直至瞥向任永年,這才停下來,隨後面露殺意,“任永年這個孬種,貪生怕死,從敵軍陣營安全脫身後,讓敵人嚇破了膽,竟敢不等郭將軍出來,自己率先領兵回城,陷郭將軍於不義,按軍法,該斬!”

聽到常永長嚴詞指責自己的不是,任永年心猛地一顫,心虛不已,他待在這裡,無非是等子萱歸來,而後第一時間給子萱道歉,從而找機會求的子萱的原諒,擺脫自己的責任。

任永年雖然不敢保證,子萱能否從敵軍陣營安全歸來,但只要子萱回來,他就按照心中的計劃進行,一切還有商量的餘地。

主動請罪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沒想到李永昌從中作梗,不讓子萱入城,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常永長又氣勢洶洶跑到這,對他一頓數落,指責他的不是,讓他心裡一陣惱火。

任永年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不爽,緊接著努了努嘴,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點,隨後面帶微笑道,“常將軍,此言差矣!”

“這件事,並非如常將軍說的這般,至於在下率軍歸來,乃是郭將軍親下的令,並不是在下自作主張,私自做主。”

任永年笑著解釋,讓自己平心靜氣,從而增添說服力。

“呸!”

沒曾想,話音剛落,常永長立馬回擊。

“任永年,我已經詢問歸來計程車兵,大軍安全撤離之後,明明可以等郭將軍出來,再一同撤退,可就是你這鱉孫,貪生怕死,畏懼敵軍突然進攻,於是主動撤回城內。”

常永長憤慨的一番話,將任永年的小心思道出,讓他內心更加羞愧不如,緊接著沒有再繼續數落,而是語氣緩和道,“也算你有點良心,知道在此等候,看來也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如果不是見你在這等著,我豈能留你?”

來時,常永長明顯動了殺心,瞧見任永年一直在這兒守著,心有愧疚,這才沒有動手。

任永年聽完眼神閃了閃,有躲閃之意,可見被人怒懟,他是又氣又怒,又不好反駁,只能蠕動乾癟的嘴,掩蓋內心的心虛。

“今日,放你一馬!”

常永長疾言厲色,接著看向李永昌,壓低聲音沙啞道,“你到底開不開城門?”

此話一出,李永昌立馬看向常永長,當他對上常永長的目光,赫然發現常永長正倪視著自己,眸中泛寒,銳利冰冷,渾身散發著冷戾淡漠的氣息,猶如淬了毒的冰冷從嗓子裡面溢位來,語氣陰鷙了幾分。

這一刻,李永昌突然頓住,啞然失色,同時心撲通撲通直跳,心臟要跳出來一般,緊咬著牙,嘴角的肌肉卻在不停抽動。

“常永長,你怎麼說話呢?”

突然,任永年快步走了上來,站在李永昌的左手邊,與常永長形成對峙。

常永長頓時一愣,眉峰微微皺起,眉毛擰成一團,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任永年一眼,可沒等他開口,就聽到了任永年的反擊。

“李將軍是我們夏陽城的城主,而且身份貴重,豈是你可以呵斥、威脅的?”

“我勸你,立馬給李將軍道歉,不然!”

任永年站出來,對著常永長一頓呵斥,給李永昌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

等李永昌緩過神來,立馬向他投去感激。

任永年收到並微笑回應。

李永昌這才回過頭,向常永長看去,“常永長,莫非你腦子進了水,敢本將軍這麼大聲說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見此情形,常永長神色慢慢沉了下去,看向任永年的臉上帶上了慍怒,對任永年的恨也增加了幾分,心想如果不是任永年跳出來,李永昌早已被他鎮住,迫於壓力,這會應該已將城門開啟,郭將軍也能安然無恙進城。

沒想到,任永年這個混賬,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刻跳了出來,對他一頓奚落,讓李永昌有了喘息的機會,直至恢復正常,從而讓自己錯失良機,這個蠢貨壞了好事,簡直罪該萬死。

“任永年,你…”

“常永長,我在問你話,”

李永昌抬眸,犀利冷銳的眸光落在常永長身上,他現在非常生氣,因為剛剛差一點,差一點就著了常永長的道,差一點功虧一簣,幸好任永年站了出來,才讓他緩過神,眼見常永長向任永年發難,立馬站了出來。

“你想怎樣?”

常永長心知錯過了機會,再想讓李永昌開啟城門,怕是很難。

“我想怎樣,呵呵…這話問得好。”眼睛精光一閃,露出一絲冷笑,面色隨即很快地陰沉下來,“你既然膽敢威脅我,如果不給你一點教訓,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尊卑。”

李永昌想到剛才,自己不小心,竟然被這等無用的小人鎮住了,心裡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想殺人,他常永長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軍中一個小小將領,職位與任永年一樣,這等人,在他看來,就是一條狗也不為過,可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廢物,竟然敢勒令呵斥自己,簡直奇恥大辱。

子萱他打不過,拿捏一個小小將領,他還拿捏不住那?

更何況,子萱現在不在,常永長身後也只有兩三個護衛,而城門上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一聲令下,足以將他抓住,如是一想,殺心乍現,隨後果斷朝左右大吼一聲,“來人,給我將這個賊人拿下。”

“你敢!”常永長大驚。

李永昌冷笑道,“我為何不敢,你算什麼東西,別說是你,就算是郭子萱在這,也不敢大聲對我說話,就憑你,廢物一個,殺了也就殺了,誰又能奈我何?”

李永昌這話吹過頭了,子萱雖然不會跟他大聲說話,可要是他當子萱的面,絕對不敢這麼說話,因為吧子萱逼急了,他就完了。

只不過子萱在城外,威脅不到他,所以才敢如此囂張。

“來人,拿下!”

李永昌再一次下令。

“李將軍,等一等!”

士兵一動,任永年急了,他沒想到事情會發現到這一步,剛剛腦子一熱站了出來,變相阻止了李永昌開城門,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有點擔心子萱進來之後,會不會對他懷恨在心?

萬一子萱回城,不肯放過他…這就是他為什麼站出來的原因。

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李永昌清醒過來,惱羞成怒,一狠心,竟然要對常永長下死手,這可不行,常永長不能死。

如果常永長一死,子萱又不在,夏陽城必將發生內亂,甚至自相殘殺,到時候根本不用敵軍攻城,他們就會土崩瓦解,分崩離析。

任永年一開口,李永昌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任永年見狀,立馬又道,“李將軍,任將軍這麼做,也是無心之舉,畢竟身為部下,明知主將在城外,確實會有所擔憂,所以才會犯下這等暨越之過錯,還望李將軍,看在任將軍征戰,守城有功的份子錢上,大人有大量,能高抬貴手,放過他一馬。”

“哼!”

李永昌冷哼一聲,目光陰沉道,“既然任將軍求情,我就放過他這次,如再有下次,別怪我鐵面無情,翻臉不認人。”

“常將軍還不快謝恩!”

任永年上山,不斷示意。

“哼!”常永長別過頭去,根本不領情。

任永年心裡輕嘆一聲,感慨道:這傢伙真是一根筋,好好活著不好嗎?

何必為了一個外人,與李永昌交惡?

是的,在他看來,子萱就是個外人。

外人那有自己的命重要。

“末將,謝過李將軍!”

最後,常永長還是低了頭。

不過卻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子萱。

只見他又道,“末將可以認錯,到末將想知道,李將軍要怎樣,才肯開啟城門?”

“開城門?”

李永昌冷眸直視,眼色森然,“你算什麼東西,竟還妄想開啟城門,今日我把話撂在這兒了,想要開城門,沒門,除非你讓郭子萱證明,她沒有叛變,否則,決無可能。”

常永長聞言臉色一白,就要發怒,可還是硬生生咬牙壓了下去,他不是怕死,他是怕萬一自己出了事,子萱更無入城的機會。

想到這,常永長忍了。

臉色陰沉,壓著怒氣,沙啞道,“不知李將軍覺得,如何證明,才算確認沒有叛變?”

李永昌眼神陰冷,卻有些意外,自己剛剛有意激怒,就是要激怒常永長,只要他跳起來回懟自己,他才有理由、有藉口,將他殺了。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硬生生憋住,屬實讓他有點驚訝,更多的是有點可惜。

“很簡單,要麼她主動攻擊敵軍,要麼等敵軍攻城的時候,她主動進攻敵軍。”

李永昌說話語氣平緩,不鹹不淡,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和戲謔。

很明顯,這話的意思,是故意譏諷。

常永長聽罷,勃然變色,低吼道,“你…李將軍,莫要強人所難,如果真到敵軍攻城的時候,僅憑郭將軍一人,如何能敵?”

“你肯定不行,但郭將軍不一樣,郭將軍英明神武,萬軍從中可取敵軍主帥首級。更何況,不這麼做,誰敢肯定,她沒有叛變?”

“呼呼呼…”

常永長氣得鼻翼直喘粗氣,而任永年則是冷眼旁觀,一點也不關心,子萱是否能入城。

“殺~”

正當此時,一道肅殺之聲響起。

伴隨著衝鋒陷陣的吶喊聲,整個曠野佈滿了黑壓壓計程車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湧來,聲嘶力竭的怒吼聲,毫不畏懼計程車兵們向前快速疾來,眼神裡透著決一死戰的沖天豪氣。

與此同時,一支支利箭呼嘯而來,徑直射向夏陽城的守城士兵,夏陽城守軍還沒反應過來,暴雨般的箭矢飛掠著穿透戰甲軍衣,飛濺的血汙在空中拋灑,士兵的鮮血淌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還在陰霾密佈的空中哀嚎,伴隨這一聲聲哀嚎,守城士兵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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