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是否洩露，這就得看老師了。”凌雲眼睛閃了閃，看著李承佑笑道。
“你這小子，竟敢拿為師說笑，看為師不剝了你的皮...”李承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凌雲這是在懷疑他得能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生氣地拿起戒板就要向凌雲打去。
凌雲見狀只好認錯。
“這麼說來，為師還是得去一趟。”李承佑已經下定決心，決定將東方和發展成為他的人。
不，應該說是發展成為同意開海的人。
“那左相要不要告知一聲？”李承佑隨後又問。
既然東方和可以發展，那麼將王陽羽一起，豈不是會更有希望？
只是凌雲卻朝他搖了搖頭，李承佑實在不解。
為什麼東方和可以，王陽羽卻不行？
凌雲分析道，“老師，東方大人身在戶部，知道我大乾虧空的所有細節，同時一直在尋找開源節流之法，只是一直未能如願...”
凌雲的解釋非常簡單，東方和深知國庫虧空之程度，也想解決國庫缺錢的問題，只是苦於沒有辦法，因此一旦李承佑想到解決的辦法，東方和一定會感興趣。
至於王陽羽的話，凌雲不敢保證，只讓李承佑自己決定。
不過他還是覺得謹慎為上的好，因為王陽羽這人比較迂腐，開海這樣的大事對方未必支援。
李承佑見他這麼說，心裡也泛起嘀咕。
若說為什麼想拉王陽羽一起，當然是因為王陽羽是左相，位高權重，說話有分量，如果能在明日早朝為開海之策說話，那麼他的壓力便會小很多，但如果不同意，阻力將難以想象...
凌雲同李承佑交代完一些細節，就離開了書房。
走出書房，他沒有離去。
因為他已有些時日沒有見到李夫人，趁著這會到府上的功夫，順道去找其聊聊天。
要不然李夫人若是知道他到府上沒去見她，肯定會生氣。
李承佑呆在書房裡思考了一陣，換上衣服出了門。
門外馬車已備好，等李承佑出來，馬伕駕著馬車穩穩駛向目的地。
東方府邸，管家賀強匆忙來報，“老爺，李承佑李大人下了貼說是有急事與老爺商量。”
“快請！”東方和連忙讓其請進來。
“李大人。”
“東方大人。”
兩人見面先是行禮，而是又是一番寒暄。
話鋒一轉，東方和率先問道，“李大人方才是入了宮？”
東方和沒有問李承佑來找他什麼事，而是比較好奇方才李承佑是否真的入了宮。
李承佑笑著誇讚東方和訊息靈敏，東方和也是笑著說沒有。
“陛下確實召我入了宮。”李承佑也沒有遮掩，大大方方承認了乾熙帝召他入宮的事。
“可曾見到陛下？”東方和追問。
東方和關心的地方竟然不是進宮什麼事，而是追問李承佑有沒有見到乾熙帝。
這就有意思了。
李承佑笑著點頭，東方和鬆了口氣，緊接著又追問乾熙帝的狀況。
“陛下很好...”李承佑脫口而出。
“那...李大人尋我，可有其他重要的事？”兩人聊了好一會，東方和才將話題引入重點。
“在下今日登門拜訪，實則是有一件事要與東方大人相議。”李承佑頓了頓，略顯遲疑道。
明顯在這一刻，李承佑心裡泛起了猶豫。
東方和也是人精，一見李承佑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道其心裡有顧慮。
於是豪言道，“李大人若是信得過我，但說無妨！”
李承佑鬆了口氣，隨後望向東方和鄭重道，“在下既然到此，自然信得過東方大人，只是在下接下來要說的事非同小可，還請東方大人屏退左右...”
“是我考慮不周...哈哈哈...”東方和一愣，隨後發出爽朗的笑聲，轉而看向賀強，面帶嚴肅道，“賀強，讓其他人都下去，你到外面守著，無論是誰都不許放進來。”
“是，老爺！”賀強點頭，將所有人都叫了出去，而他則是謹慎地守在外面。
李承佑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聲音將今天進宮後發生的事說出。
“什麼？”東方和聽完駭然失色，張著嘴巴一動不動，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東方和同樣位高權重，也經歷過不少大事，因此只是震驚了一小會便已回過神來。
“這是誰的提議？”東方和神情嚴肅盯著李承佑，凝重道。
李承佑沒有說話，但眼神和表演已經做出解釋。
東方和深吸了一口氣，儘量使自己浮躁的心平靜下來，“這事影響茲大，若是操作不當恐怕會引起震動。”
“你來找我，難道不怕我將此事傳出去？”東方和頓了頓，又好奇地道。
李承佑早就想到他會由此一問，心中早已有了對策，“東方大人掌管著戶部，我大乾沒有人比大人更瞭解大乾的情況，大乾如今是什麼狀況，我想不需要在下解釋，只是想問問大人，若是此時不下一副猛劑，大人覺得能解決我大乾的根源問題嗎？”
“這...”東方和猶豫了。
是的，現在的大乾看似一片和氣，蒸蒸日上，其實早已日薄西山，常年累積下的虧空更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若是沒有解決虧空的辦法，遲早要發生大事。
而今山西又突發大水，這或許只是一個徵兆，一旦處理不好，便會引發各種意外。
可是想解決問題，得有錢。
沒有錢說再多都是無用。
這裡要錢，哪裡要錢，大乾沒有人比東方和知道國庫虧空有多大。
可是就是沒有人提出解決辦法。
東方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束手無策，望洋興嘆！
現下不一樣的是，李承佑提出了開海運一策，或許這是一個好的開端。
只是大乾自太祖伊始就已封鎖海運，現如今提出勢必會遭到群臣百官的阻撓。
阻力有多大，東方和不敢細想。
“這事還有誰知曉？”東方和思考良久道。
這話相當於再問李承佑，朝廷上誰跟他是同夥。
李承佑聽出言外之意，說了凌雲的名字。
東方和聞言神色愈發凝重，額頭上因皺眉而形成層了一個川字...
竟然只有他們兩人，這是東方和沒有想到的。
所以出了李承佑師徒二人，這事就只有他一個人知曉。
他是該高興李承佑相信他呢，還是該苦笑這事過於艱難...
不，準確的說，還有乾熙帝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