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相柳、浮游奔出了洞府——他們不相信在有蟜族還有人敢這樣喊叫!
他們一向是有蟜族的霸王。
他們看上哪個女人,甚至可以當著那個女人丈夫、父母、兄弟姐妹的面兒進行輪姦,看著的人不敢不笑,被幹的女人不敢不笑。
他們就這麼兇惡!
靠什麼?靠他們的實力、狠毒和殘忍。
他們就是有蟜族一手遮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怎樣就可以怎樣的——霸世餓狼。
他們聽到喊叫聲就決定把這個喊叫的人,一定要送進山洞,讓那些餓狼撕爛、吃掉。
但是,他們看見玄律時不由微微一怔。
玄律此刻的氣勢足可讓太陽為之黯淡。
他當然也可以震懾這兩隻餓狼。
“呀——
玄律奔著略先出來的相柳一拳轟出——
轟天炮!
全力一擊的轟天炮!
蓄勢已久的轟天炮!
充滿無比仇恨的轟天炮!
正邪絕不可兩立的轟天炮!
足可以摧毀一切生命的轟天炮!
在相柳和浮游眼裡轟來的分明是一條金光耀眼,威勢四射,猙獰恐怖,足以驚鬼駭神、撕裂天地的——傲世狂龍!
躲不了!
閃不了!
避不了!
能躲、能閃、能避的地方全部被對方的氣勢封死了!
他們能做的除了等死,只有——
合力迎擊。
在浮游的助攻之下,相柳合兩人全力,拼死力,帶有絕望性質的轟出了——
烏色大氣柱!
就像一隻餓狼垂死前瘋狂一撲!
“轟隆!” .
震天動地的一聲爆炸,烏色大氣柱被擊得粉碎!
慘嚎聲起,相柳、浮游飛向了半空,像被震飛的樹葉。
“砰!砰!”
兩具死屍從空中摔落在地上,砸出兩個深坑——如果他們真死了,這深坑正可以當他們的墳墓!
但他們死屍一樣摔落卻沒有死徹底——
他們應該被轟得像石頭一樣粉碎才行!
玄律走向了相柳、浮游的“屍體”——
憑感覺他認為兩個人沒有死。
他們是昏死過去了。
但他絕不允許他們再醒過來!
他要轟碎他們,直至完全的灰飛煙滅。
人影一閃,榆罔站在了玄律面前,無比堅定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閃開!”
玄律沒停步,吼了一聲。
“你現在住手,我也許還能救你……”
榆罔聲音和他的臉一樣冷。
“呼!”
玄律對準榆罔轟出了一拳——
同樣是轟天炮!
不可阻擋的轟天炮!
不可阻擋的殺意!
榆罔迎出一拳——
當然是已經接近了第四級“神光級”的“太陽神力”。
“驅烈焰!”
“強驅烈焰!”
“超強驅烈焰!”
而現在,榆罔的“太陽神力”接近了“神光級”,已經是——
“必殺炎!”
他就是提升到“必殺炎”之後,把同樣強大的雷猛變成了焦屍。
榆罔——驚世神象!
為了救相柳、浮游,不得不向他同母異父的兄弟打出了——“必殺炎”!
以神象之威抗擊狂龍之勢!
“轟隆!”
又是一聲駭人聽聞的大爆炸。
經過震撼一次的洞府頓時轟然崩塌,沙、土、石飛射空中,擊得殘枝敗葉四周激射,落下的沙土碎石把地上相柳、浮游和燕瑩三人埋在裡面。
漫空煙塵散盡,洞府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
空地上站著驚駭莫名的纖鶯等人。
他們看見挺遠的地方趴在地上大口吐血的榆罔。
他們也看見了傲立在那裡天神一樣的玄律。
相柳和浮游呢?
為什麼玄律會把榆罔打吐血?
這些人當然要有這樣的疑問。
因為洞府崩塌之前,他們只能聽見爆炸。
他們呆怔的時刻,事情仍在繼續——
玄律轟傷了榆罔,卻不見了相柳、浮游,知道是被沙土埋住了,一聲龍吟,一拳轟在腳前的地上。這一轟可真不得了——
地上的沙土碎石彈射向空中!
纖鶯等人也被震得離開地面起在空中!
沙土堆裡埋著的相柳、浮游和燕瑩也被彈震得飛向空中!
轟天炮——就是這麼霸氣、這麼強大!
是否地球的轉速也會因這一擊而減慢?
但這一擊千真萬確震動了整座山,震撼了整個部落。
所有的人都感到像地震一樣的震顫!
太可怕了——這竟然是一個人的力量!
絕對強的力量來自絕對的狂怒和絕對的殺意!
玄律實在太喜歡燕瑩了。
她那比鮮花還甜美的笑容解除了他多少煩憂啊!她那嬌嫩無比的胴體,曾經帶給他多少甜蜜和快樂啊!
她曾經冒死偷鹿血給他,又曾經拼死在刑天手下救了他。這一切的一切讓玄律刻骨銘心,他要報答她的愛,給她永遠的幸福,但她卻因他受害,讓他永遠都失去了機會!
他能夠做的就是為她復仇!
沒有誰能阻擋他復仇!
瞧——
空中一切都在漫舞,就像地球突然失去了引力,一切都飄浮在空中。
相柳和浮游的“屍體”在空中相撞——
就是這一撞救了兩個人的命。
這一撞讓他們的真氣得到互補。
他們就用從對方身上吸取的真氣護住了心脈——
當然這是無意識的,而他們真氣同源,又是如此心性相通。
一條人影凌空飛掠,抓住了乍撞倏分的相柳、浮游,飄飄然落回地面。
這條人影又救了他們一把,不然重摔地面,不死也必殘!
纖鶯等人驚心動魄地落回地面,有的跌倒,有的搖晃,有的吐血,有的頭暈,甚為狼狽!
玄律接住了燕瑩的屍體,又放到一旁,用長衫裹好!
他投目抓著相柳、浮游的這個人——
竟然是共工!
不用問,共工不相信他,所以才尾隨跟來。他救相柳、浮游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是臭味相投的朋友。
玄律踏步上前,冷道:“不想死,就放開他們!”
共工道:“你寧可為了一個女人而得罪一個部族?”
他看見旁邊燕瑩的屍體,當然就明白一定是這兩個朋友的傑作。
玄律一字一吐地道:“不想死,就閃開!”
話音剛落,對準共工一拳轟出——
毫不留情!
擋者死!
“砰!”
一蓬赤焰從旁切入,與玄律的龍形氣勢相擊,把他的氣勢一多半震偏爆破,少部分轟向了向後迅疾飄退的共工。
就是這少部分氣勢仍然把共工連同他抓在手裡的相柳、浮游震得成了滾地葫蘆,半天爬不起來。
若不是有人從旁攔擊化解,這三人當然會被轟碎,或者變成焦屍!
是誰?!
誰的用勁、出手、功力如此妙至峰巔?
玄律威稜四射的目光定在站到了面前的這個紅面老者臉上。
老者一頭白髮,身高體壯,甚是雄偉。豹眼粗眉,目露威猛,一臉盛怒。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老虎。
“哪裡來的小子?!”
紅面老者大吼一聲,像打了個霹靂。
玄律踏步上前,冷道:“閃開!”
“大膽!”
紅面老者劈面一掌打出,一道烈焰驀地襲至,速度之快,甚至超過音速。這首烈焰束成一線,就像一束赤紅強光,一發即至。
當然,這是在別人的眼裡,在玄律眼裡當然還不夠快。
他一拳迎出——
並未用全力。
對方畢竟是位老者,他心存仁念,只想把對方震開!
他的氣勢之快之猛當然在別人眼裡更強於紅面老者。
“砰!”
他的氣勢把紅面老者的強光轟爆,但也被強光擊碎。空氣也因這強光和氣勢的激射驟然提高了溫度——
如果當時劃一根火柴,空氣也會被點燃!
紅面老者被震退七八步,又站得淵停嶽峙,如獅如虎,仰面狂笑兩聲,道:“好小子!夠勁!”
玄律踏步上前,冷道:“閃開!”
旁邊有人笑道:“玄律!見好就收吧!哈哈!你真給我老人家長臉了!”
玄律循聲望去,見一旁站著個胖老頭,油光光的一張臉,大腦袋亮腦門,在臉上最顯眼的是這個大鼻子,鼻子頭紅紅的。
他認出這胖老頭赫然是后土。
遂冷道:“恕晚輩無禮!今天沒有誰能阻止我殺了相柳、浮游!”
后土呵呵一笑,道:“告訴爺爺,他們怎麼得罪了你!要該殺,爺爺也幫你一把!”
玄律一指不遠處燕瑩屍體,道:“他們害死了我心愛的女人!”
紅面老者怒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我們賠給你一屋子!你知道現在是用人之際……”
玄律投目紅面老者,冷道:“我就想要相柳、浮游的命!閃開!”
后土道:“玄律,他是你祝融爺爺,別太過份了!”
玄律冷道:“我不管是誰,擋我者死!”
說著就要出拳——
“玄律,快住手啊!”
是娘?!
是娘在喊嗎?!
玄律循聲望去,看見了母親附寶,也看見了附寶身旁的仁和還有纖鶯等人。
附寶踏前幾步,道:“還不向你后土爺爺、祝融爺爺賠罪!”
玄律虎軀一昂,道:“娘,我沒有錯!相柳、浮游該死!你別攔我!”
遊目去尋相柳、浮游,一怔,連同共工竟不見了!
該死的!
他在心裡罵了一句。
一定是共工趁亂救走了他們!
“呀——”
他發洩一般仰首發出一聲狂嘯!
上前抱起燕瑩屍體,凌空而起,掠進山裡。
他把燕瑩送進了一個山洞,然後將洞口轟塌,成了一個墓穴。
這時狂怒的心情才平靜了一點。
他站在“墓穴”前暗暗發誓——
燕瑩,安息吧!我總有一天會殺了相柳、浮游!
然後,他飛掠回部落,來到那個“戰場”。
這裡的人好像都在等他回來,表情各不相同。但誰的臉上都沒有笑容。
玄律走到母親跟前,旁若無人地道:“娘,我帶你走,咱們離開這裡!”
夕陽沉落了,發出最後的一聲嘆息。
西天一片血色,天地間充滿了無比悲壯之氣。
沒有人插話,都注視著這對飽經滄桑的母子!
纖鶯悄悄抹去了淚痕。
附寶嘆道:“你說的嫘祖公主和馬匹呢?”
纖鶯道:“你交出嫘祖公主和馬匹,我們可以放你們母子離去!不再追究今天的事情!”
玄律道:“公主和馬匹被我藏在離這兒不遠的山裡!明天就能送到。”
轉對母親,又道:“娘,咱們走!”
纖鶯道:“你娘要走,何妨等到明天?”
玄律冷道:“我今天就要帶走我娘!有本事你們就攔住我!”
附寶道:“等你明天送來馬匹和公主,娘再隨你走,不好嗎?”
后土呵呵一笑,道:“爺爺擔保,你娘絕不會有事的。”
玄律道:“我就再相信你們一次。誰要是再敢對我娘不好,我絕不客氣!”
轉對一旁榆罔,又道:“公主送來並不就是你的!共工還要和你決鬥!馬匹是靈姝聖女說情,西陵族才送給你們的。感謝西陵族也別忘了靈姝聖女的好意!”
說完,轉身欲走,被祝融叫住。
祝融豪笑兩聲,道:“你小子好狂啊!哈哈!和老夫挺對脾氣!告訴我,靈姝聖女她去了哪裡?我和后土都想見她呢!”
后土附聲道:“有蟜族現在很危急,我們得請幾個強硬的幫手。”
玄律道:“靈姝聖女去了西域。好像是有個魔王要現世。神女、玄女抵擋不住了。聽說北海神君、石瘋子、怒山和斬流,還有蓐收都去西域要救魔王現世。”
后土道:“蓐收也去了?”
玄律道:“好像是第一個去的。”
祝融神氣凝重地道:“難怪也不見玄女、神女蹤影。如果她們抵擋不住,魔王一旦破封現世,後果將不堪設想!”
玄律道:“靈姝聖女也這麼說。還想到他們會來這裡對付你們。所以讓西陵族送些戰馬幫助你們。”
纖鶯道:“你快去吧。那些戰馬對我們實在太重要了!”
附寶也道:“玄律,娘等著你,快去快回啊!”
玄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夜半時分,玄律躍馬返回了藏隱公主嫘祖和馬匹的這座山。
但是,他一直找到快天亮了,也沒找到一個人影、一條馬腿。
他有些傻眼了!
公主嫘祖等人連同馬群不翼而飛!
會是共工乾的?
絕不會!
他也許可能擄走公主藏到別處,但他沒必要也弄走馬匹。
公主身旁除了共工還有四位高手保護,加上那麼一大群馬匹,人數少絕對不能輕易弄走!
該死的共工,如果他不離開也許就不會出事!一般的高手絕對不是他對手!
唉,都怪自已太相信共工了!
誰會想到他也跟隨自已去了有蟜族!
玄律在山裡轉悠著,徘徊復徘徊,腦袋憋得多大,只是想不出該怎麼好!
天亮了,他在一個草坡躺下來,實在有些倦累了。但卻睡不著,心中牽掛著公主嫘祖,惦記著那些馬匹。
唉,自已豈不辜負了西陵族和靈姝聖女的重託!況且,對有蟜族怎麼交待?
忽然玄律想到了那天晚上西陵族一位高手說的話“這兒是有蟜族、震蒙族和巨人族‘三不管’的地界,這樣的地方容易出事。”
他一躍而起。不用說,一定是巨人族或者震蒙族乾的!自已何不去這兩個部落去找一找!
他出了山,牽了藏在林子裡的那匹馬,辨別一下方向,上馬向前馳來。
他不知道震蒙族和巨人族準確位置,但他相信,只要不是回有蟜族,就容易找上一個。剛奔出不遠,又勒住馬,一拍腦袋。自已真是急昏了頭,何不察找馬蹄印和車痕呢!
圈馬回來,到了原來藏馬的地方,沿馬蹄印開始追察。哈!找到了!
儘管好像有人有意掃除馬蹄印和車痕,但他還是發現了痕跡。
沿痕跡追蹤,走不太遠,就看見了大片的馬蹄印和車痕,一直向前延伸而去。
他馳馬向前,一路追蹤而來。
下午稍晚些時候,玄律追到了一座山前。馬蹄印和車痕全都隱沒在山林裡。
他認出這座山是自已來過的震蒙族所在的大山。心中發出冷笑:現在不用著急了,終於找到了正主兒!
隨之也感到了極大壓力——
除非摧毀整個震蒙族,不然他們絕不會輕易交出搶到手的馬匹和嫘祖公主!
唉,都怪自已太大意了!
自已是返回有蟜族,和他們商量如何奪回馬匹、救出嫘祖公主;還是自已幹?
返回去他們能相信嗎?共工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們不幫忙,豈非白跑一趟了!
自已幹!
怎麼幹?硬闖硬奪,還是悄悄潛進,見機行事?
玄律在一片樹林裡藏好了馬,然後用石子打了三隻野兔。燒起一堆火,邊燒烤野兔,邊等著天黑。
天黑之後,他吃完了三隻野兔。
他決定偷偷潛入震蒙族部落,先救出嫘祖,然後返回有蟜族,再議奪馬之事。有嫘祖在,也不由別人不相信。
正是天黑後、月出前的黑暗時刻,玄律悄悄潛進了震蒙族。以他高來高去的身法,當然不易被發現。況且他來過震蒙族地形比較熟悉。
所以很容易地就潛到了大母神洞府附近,藏身在一棵大樹上。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看見洞府裡出入的人,甚至也聽得見洞府裡傳出的大聲說話。
但是,洞府裡卻沒人說話,只能聽見好像有許多人的呼吸。又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是個女人的嘆息。
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打破了這部落的空寂。
隨著腳步聲傳近,他看見,震蒙族的大母神囂婠由芒姬陪著,領著十幾個男人走來。
定睛細看這些男人,玄律一驚,正是西陵族的四個高手和那些催趕馬匹的牧人。一個不剩,包括兩輛馬車的車伕都在裡面。
囂婠領著這一行人走進洞府,聽見裡面響起一片女人的嬌聲:“拜見大母神!”
聽聲音至少有幾十位女子。
囂婠哼了一聲,道:“你們都站好了。把衣服都脫光。”
裡面是脫衣服的聲音。
玄律心中納悶:囂婠為什麼讓這些女子在西陵族男人面前脫光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