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寶用力瞪,“你種黑心商人怎麼有臉笑我這樣懸壺濟世的大醫的?”

“懸壺濟世的大醫?”

虞信笑得差點將櫻桃核嚥進了嗓子,“做個研究生論文,還要我這個黑心商人幫忙的大醫?”

薛寶寶,“……打人不打臉,薛至簡,你過份了啊!”

虞信舉手認輸,“行行行,你是大醫,懸壺濟世,醫者仁心行了吧?

要我說啊,你若真是有什麼懸壺濟世的心,倒不如將青黴素給弄出來。

這個時代,一個感冒、一個咳嗽都能死人,青黴素只要能弄出來,絕對是醫學史上的巨大進步,能救活多少人啊!”

嗯,寶寶天天閒著就想什麼林妹妹,偏偏這個世界又沒手機又沒wi-fi的,連給她找些逛街喝咖啡的閨蜜都不好找,還是給她找點事情做做。

薛寶寶默了默,謹慎開口,“如果我說我不太記得青黴素的配方,你會不會嘲笑我?”

虞信,“……”

蠢妹妹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虞信扶額嘆氣,“我記得你研究生論文就是研究的這個?”

薛寶寶底氣十足,“你也知道是研究!研究!誰研究的時候會想起來有一天度娘不能用了,特意把具體配方背下來啊!”

虞信面無表情,“那如果我說,我在幫你查資料的時候,順便把配方背了下來,你會不會崇拜我?”

薛寶寶,“……”

順便?

請問你到底是怎麼個順便法,才能在幫我查資料的時候,順便把那麼複雜的配方背下來的?

薛寶寶這樣的學渣廢柴實在不能理解學霸人才的世界,低頭繼續吃櫻桃。

嗯,還是吃東西比較符合她的人設。

虞信哈哈笑了起來,薛寶寶,“……”

你贏了我一個學渣,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虞信自娛自樂了半天,才終於在薛寶寶漫天的白眼中勉強止住笑,“年後,皇上會派我去神農山找人,你倒是可以和我一起去,到時候你就算帶回來個會說話的青黴素精也不會有人驚訝”。

神農山?

薛寶寶振奮,所有醫學生心中的聖地啊,還是沒經過大工業汙染和過度開採的聖地,那必須要去啊!

只是——

“我現在身份不方便,跟你出遠門,不一定行啊”。

虞信默了默,忽地伸手將薛寶寶攬入懷中,“寶寶,我想你跟我一起去,現在,我雖然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你身邊了,但這破古代的規矩實在太多,我每天都要掐表,和你說話都不敢超過十五分鐘”。

薛寶寶默默接道,就是這十五分鐘也還得像做賊一樣,打發走伺候的丫鬟小廝,還要時時刻刻避過薛太太的耳目。

又怎麼比得上在現代時,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相互扶持的親密自由?

“太太不會同意的”。

虞信緊了緊抱著她的胳膊,“交給我,她會同意的”。

他說著輕輕放開她,拿起一顆櫻桃放入口中,看了看懷錶,“我明天再來看你”。

薛寶寶不願叫他看出自己亦是不捨,咬著櫻桃擺手,“明天早上我熬點玉米蝦仁粥給你送過去,正好去外院摘點梅花,做梅花糕吃,你別兩頭跑了”。

虞信點頭,利落離開,沒有什麼好不捨的,既然外界條件不許他們兄妹過分親近,那他就改了那外界條件!

……

……

很快,春節到來,整個京城都忙著走親訪友。

林黛玉早早寫了信來,邀請薛家在初二那天一起去榮國府拜年。

薛家大房在京城最親近的不過一個王家、一個賈家。

按理說,該是先去王家給薛蟠和薛寶寶的舅舅舅媽拜年的。

但王子騰年底並未回京,薛太太又和王太太結了怨,便遣人邀王太太在初二這一天一起去賈府拜年,以示敬重。

她本來只是敷衍一下,免得王太太說嘴,說薛蟠兄妹不敬舅家,不想王太太竟十分爽快地同意了。

幾家人便在初二這天一起往賈府而去,不想史家竟也挑了這一天來拜年,倒是將賈史王薛四大家族湊了個齊。

因著客人多,寧府的幾個主子也都被請了來待客。

薛太太聽說賈蓉、賈薔幾個也在,忙遣人去前院叮囑虞信看緊了薛蟠,別讓他和賈蓉幾人混鬧。

薛寶寶就坐在她身邊,聽得真切,不由暗暗好笑。

賈母坐在最上首,賈寶玉就歪在她懷裡刑夫人、王夫人、尤氏、王熙鳳等伺候在側。

寒暄過後,賈母便笑道,“珍兒媳婦、鳳丫頭,帶寶玉和你們妹妹出去逛逛,免得在這裡拘束了”。

尤氏和王熙鳳福身應下,賈寶玉撒嬌道,“外面冷,別凍著妹妹們了,以我看,不如將女先兒請到暖閣裡,我和妹妹們一起聽書閒話才更愜意”。

賈母對他那是一千般寵愛,一萬種縱容,笑容滿面點頭,“還是我們乖兒想得周到,鳳丫頭,你去安排了,將蘭哥兒和妞妞也都帶上,別叫他們凍著了”。

賈環年紀雖比賈寶玉小,卻是被帶去了前院待客,哥兒中只有才五六歲的賈蘭和大齡兒童賈寶玉還留在後院。

賈寶玉高興地連聲喊道,“林妹妹,寶姐姐,我們一起去玩兒”。

薛寶寶,“……”

就完全不想跟個玻璃心,還動不動犯“瘋病”的小破孩兒玩。

這時候林黛玉忽地朝她眨了眨眼,十分促狹的模樣。

薛寶寶,“……”

林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薛寶寶正不解間,外頭丫鬟來報,哥兒們來給老太太和眾位太太請安。

這下,一眾小的自是不便就走,都留下來等著虞信等人來請安。

不多會,賈璉就帶著賈蓉、賈薔、虞信、薛蟠並史家的兩個哥兒來請安。

賈母和幾位太太都給了壓祟包,又誇獎了一番。

賈璉稟道,“老太太,前頭林姑丈考較環兒的功課,二老爺便說叫寶玉也去,讓林姑丈瞧瞧。

林姑丈又說,讓寶二爺帶上蘭哥兒一起,正巧現在是年節邊上,只怕平日也不得閒兒”。

這話一出,賈寶玉頓時如遭雷擊,半晌動彈不得。

李紈卻是高興得眼眶都熱了,林姑丈果然是守信之人!

公爹只記得寶玉,林姑丈卻是還記得她的蘭兒的!

李紈忙俯身給賈蘭整理衣裳,叮囑他聽話,不要怯場,又殷殷看向賈璉,“那就麻煩二爺帶蘭兒去前院拜見林姑丈了”。

賈寶玉強笑著看向賈母,“老祖宗,今天才是初二呢!”

賈母也十分清楚自家兒子的心思,只怕是打著叫林如海好好瞧瞧寶玉如何聰明靈慧,他才好開口提叫林如海收徒。

林如海少年即高中探花,如今甫一回京便授了太子少傅之職,教授太子功課。

皇上都要給兒子找林如海做師父,何況其他人?

寶玉要是能拜林如海為師,她再放心不過的,還能和太子做同門師兄弟!

賈母看向如喪考妣的金孫,到底還是軟了心腸,開口道,“考較學問也不急在這一天半天的,這大過年的,怎麼也得讓孩子們樂呵一天”。

林如海是她女婿,她只要開口請他收寶玉為徒,他總不可能拒絕,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的。

賈寶玉聽了自然是高興又興奮,李紈卻恨得眼都紅了。

當初,林如海拜託她照顧林黛玉,許諾會指點賈蘭功課。

但不過短短几個月,林黛玉就搬去了薛府,再也沒回過賈府。

雖則明面上大家都說林黛玉是去薛家養病了,但私底下誰不議論是賈府苛待了林黛玉,才叫她寧願依附一個根本沒有血親的親戚,也不願回到外祖母家。

林如海只怕更要怪她沒照顧好林黛玉,如果他絕口不提許諾之事,她根本無法可想!

現在,好不容易林如海主動提了出來,老太太竟然絕了蘭兒的路,誰知道下次林如海還能不能想起來?

甚至,就算林如海提出,老太太又會不會以蘭兒還小為由,讓寶玉搶了蘭兒的機緣?

林如海身居高位,肯定事務繁雜,哪有時間教導兩個弟子?

虞信瞥了薛寶寶一眼,開口,“就算不考較功課,寶二爺和蘭哥兒也隨我們一起去前院吧?

我聽聞蘭哥兒一心要做個文武雙全的棟樑之才呢,我教蘭哥兒投壺好不好?”

賈蘭早就聽說過虞信如何地考上武狀元,如何地威風,一聽頓時雙眼發亮,轉眼去看李紈。

李紈雖則不願意賈蘭與虞信這般的佞臣攪和在一起,卻也不敢得罪虞信,忙笑道,“蘭兒,還快謝謝你虞哥哥。

你虞哥哥十八歲就中了武狀元,武功是頂頂厲害的,你若是能學個一招半式,娘就要燒香拜佛了”。

賈蘭重重點頭,雙眼晶亮地給虞信行禮道謝。

虞信就又看了薛寶寶一眼,拂了拂袖子,俯身去牽賈蘭,又斜眼看向賈寶玉,“寶二爺不和我們一起?”

賈寶玉被他那一眼的風流驚豔了眼,哪裡有不答應的,忙不迭點頭。

於是,虞信牽著賈蘭,後面跟著賈寶玉施施然行禮退下。

薛寶寶湊到林黛玉耳邊,低聲笑道,“瞧,關鍵時候還是大哥哥頂事兒吧?”

剛剛林黛玉給她使眼色,肯定是在說她請了林如海弄走賈寶玉,沒想到林如海根本請不動賈寶玉這尊大佛,到底還是虞信頂事兒。

林黛玉咬牙瞪她,“對對對,你大哥哥最厲害,天下第一厲害,行了吧?”

薛寶寶就笑眯了眼,“行行行,當然行了”。

林黛玉想瞪她,卻也跟著笑了。

上頭賈母亦是笑道,“真真信哥兒這般人物品格兒,怎麼能叫人看著不愛?親家太太真是好福氣!”

薛太太就喜歡聽人家誇她的兒女,聞言連連謙虛,臉上的笑卻怎麼也壓不住。

賈母就又問道,“外頭都在傳,說過了正月,信哥兒就要提錦衣府的指揮使了,訊息真不真切?”

這樣的話,虞信是叮囑過的,薛太太忙道,“我們都還沒得到訊息呢,到底怎樣,還要等吏部的文書!”

賈母聽她這個口風,就知道訊息八成是真的了,笑得更加慈和,“菩薩保佑,若是真的,那信哥兒可就是正三品的官兒了,信哥兒才剛剛二十四歲吧?”

薛太太點頭,“這過了年,虛歲就二十四了,只他月份小,按著週歲算,也不過才二十二”。

滿屋子女人頓時紛紛語帶羨慕地誇起了虞信年少有為,薛太太更是笑得見牙不見臉的。

賈母扶著丫鬟站了起來,笑道,“這人老了,不能久站,久坐著也難受,今兒家裡請了戲班子來,咱們看戲去。

女孩兒們還是由她們嫂子帶去暖閣聽書去,免得跟著我們氣悶”。

眾女眷自然沒有異議,賈母又招手示意薛太太近前,笑道,“姨太太來扶扶我,讓我也沾沾姨太太的福氣,叫我們老賈家的兒郎們也個個都像信哥兒、蟠哥兒一般出息!”

眾人鬨然大笑,薛太太滿面笑容地去扶賈母,當下眾女眷分為兩撥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賈母扶著薛太太,領著眾位太太去了戲樓,請薛太太點了兩出戏,自己才點了,又請史家兩位太太和王太太點戲。

戲點好後,眾人便一邊聽戲一邊閒話。

賈母和薛太太寒暄了幾句,便話鋒一轉,笑道,“信哥兒年紀也不小了,我這裡倒是有門頂好的親事說與他,不知姨太太意下如何?”

薛太太遲疑,要她說,虞信那是哪裡都好,能撐起薛家的門庭,能管教拉拔薛蟠,能體貼關愛幾個妹妹,對她更是溫和和順。

但許是虞信性子冷了些,又許是他身上那種叫人凜然不可犯的威勢,她心底始終有些怕他。

虞信的親事,她其實也掛心,卻連問都不敢問。

這時候聽賈母說起,哪裡敢代虞信做主,只道,“信哥兒是個造化的,說不得更大的造化還在後頭,我卻是不敢輕易代他定下親事的”。

卻是在暗示,說不得虞信就是有皇上指婚,說不定還會指宗室女的意思了。

賈母瞟了王太太一眼,想著自家收下的好處,只當沒聽懂薛太太的話,笑道,“可不是造化麼?

要我老婆子說啊,這結親啊,最大的造化就是門當戶對,知根知底,要是兩家本就有親就更好了。

姨太太,不是我老婆子多嘴兒,實在是我今天見了你哥哥家的鸞姐兒,真真好人物兒,將我家那幾個丫頭都比了下去,又和信哥兒是嫡表至親,可不是天成的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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