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寶意念微動,就從解牛刀空間中一隻金貔貅轉移到袖中,然後不緊不慢地取了出來,拿在手中朝賈環晃了晃。

金貔貅足有小兒拳頭大小,眼睛由紅寶鑲嵌而成,做成了禁步樣式,下面垂著大紅的絲絛,精緻又昂貴的模樣。

賈環是個識貨的,立即伸手要去搶。

薛寶寶往回縮了縮,偏頭笑道,“哎,給你可以,你要答應我,年節期間,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都要好好的。

你若是能做到,到元宵節晚上,我再送你一對漂亮的花燈”。

只不過是年節期間,還是薛寶寶在的場合,這樣的條件太容易做到了。

賈環在賈府中和賈寶玉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平日裡鮮少能得什麼好東西,忙歡喜地應下了,又伸手去搶金貔貅。

探春幾次阻止不及,又是氣又是惱又是羞,一連聲地給薛寶寶陪不是。

薛寶寶擺手,“探妹妹不必客氣,不過一個小物件,不值什麼,給環兄弟玩玩罷了,你這麼客氣,反倒顯得我們生分了”。

探春不好再說,只令賈環道謝,暗自盤算著怎麼才能還了這份人情。

薛寶寶朝歡喜擺弄著金貔貅的賈環招手,“環哥兒,你就坐在我身邊,我讓鶯兒給你剝果子吃”。

賈環得了她的好處,果然就乖乖坐到了她身邊,甜甜朝她笑了笑,又低頭去擺弄那隻金貔貅。

王熙鸞忍不住冷哼道,“薛家果然是薛家,這樣的東西,也能隨手送人,還說是什麼小物件,不值什麼!”

薛寶寶,“……呃,表妹,你窮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不必天天放在嘴邊說吧?要不,我也給你個金貔貅,省得你嫉妒環哥兒?”

賈環立即充當捧哏,朝王熙鸞做了個鬼臉,“寶姐姐,你別理她,她就是眼皮子淺,嫉妒我得了你的金貔貅呢!

想要人家東西就得有個要東西的態度,這麼陰陽怪氣的,寶姐姐你可別慣著她!”

薛寶寶,“……”

就衝這句話,她今天這金貔貅就送得值了!

王熙鸞氣得半死,怒道,“誰要你的什麼破貔貅了!你少在這血口噴人!”

薛寶寶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無奈哄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別不是想要什麼破貔貅,你就是看不慣我有錢嘛!

你已經表明了你的態度了,我們也都知道了,現在可以聽書了麼?”

甄英蓮嗔怪瞧了她一眼,示意她別再拱火了,拉著薛寶寶起身,“妹妹,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瞧見了這附件有株梅花開得極好,你陪我去看看”。

探春忙也站了起來,“我也去”。

賈環繼續當捧哏,“我也去我也去,讓這個辣子在這聽書吧,誰稀罕聽她家的書啊!”

甄英蓮絕對是誠心地要息事寧人,一邊說一邊將薛寶寶往外拖,還走得飛快,探春和賈環也飛快跟上。

王熙鸞想回嘴根本趕不上時間,又拉不下臉追著她們吵,氣得眼淚都淌出來了。

她暗恨自己沒用,惡狠狠擦去,又罵丫鬟,“你們一個個都是死的,叫你們叫個女先兒,叫到現在都沒來!還不再去催!”

今年實在是個難得的好年,過了臘月二十後就全是晴天,溫度也不算太低,女孩兒們都穿著大衣裳,在外面也不冷。

甄英蓮和探春都是雅人,在外面逛了一會,便提議去王府的花園子看看。

上次王熙鳳帶薛寶寶在王府的花園子轉過,倒也的確有幾品罕見的草木,左右沒事,去轉轉也不錯。

幾人便在路上招了個王府的丫鬟帶路,去逛花園子。

王府的花園比賈元春殿中的花園大多了,也漂亮多了。

除了常見的梅花,墨蘭、寒蘭、二喬木蘭、朱頂紅、翅莢決明等也都開得十分絢爛,襯著假山流水的佈景,十分有意境。

探春玩賞了一番,也不由想到了宮中賈元春的那個小小的、光禿禿的花園,嘆道,“不論是咱們府上、還是你們府上,還是舅舅府上,不論冬夏,花園裡總是有花可賞的,娘娘卻——”

她說到這忙頓住聲音,卻是不敢再說了。

這樣的話,她不敢說,甄英蓮也不敢接,只能當沒聽見,目光四下游離,問道,“寶姐兒呢?怎的一眨眼就不見了?”

兩人看了一圈都沒看見,甄英蓮忙喊了一聲,就聽薛寶寶遠遠應了一聲,卻像是從假山裡傳出來的。

探春笑道,“那個淘氣的,竟然跑到假山裡面去了,我們去瞧瞧她在折騰什麼”。

薛寶寶正在興致勃勃地打量一株在甄英蓮和探春看來絕對是野草的植物,見她們來了,忙招手示意她們也看,高興道,“真真想不到,到王家來逛個園子竟然碰到了這種好東西!你們絕對想不到這是什麼!”

甄英蓮二人見她這麼高興,倒是有點好奇了,忙問是什麼。

“是青花椒!做烤魚吃最好吃了!”

薛寶寶激動宣佈,青花椒口味的烤魚絕對是她和哥哥的最愛啊!

可惜這紅樓世界裡沒有青花椒,現在卻被她在這個假山裡碰到了,她怎麼能不激動,怎麼能不興奮!

甄英蓮和探春對視一眼,都是失笑。

“本來麼,如果只有舅媽在家,我肯定偷偷拔了,藏在袖子裡帶回去。

但現在舅舅在家,當著太太的面,我跟他要,他應該不至於會拒絕。

走走走,我們快去,再找個鏟子來,好好挖出來,別弄死了”。

甄英蓮二人見她高興,就也陪著她一起去。

果然,王子騰十分痛快地同意了,吩咐叫婆子去幫忙,別自己動手,傷著了自己。

王太太心思活,忙道,“老爺,當初麻椒剛傳到京中來,一時價比黃金。

這個青花椒,既然寶姐姐說做魚極好吃,說不定也價值不菲——”

“價值不菲又如何?難道你還想跟外甥女爭那點利錢?”

王子騰不悅,又笑著看向薛寶寶,“若是那個青花椒真的能像麻椒般價比黃金,那也是寶姐兒的福運。

不是寶姐兒,我們哪認識什麼青花椒、紅花椒的,多半會當雜草拔了!”

薛寶寶對他這個態度十分滿意,就朝他甜甜一笑,“舅舅放心,吃食麼,不論好吃不好吃,最緊要的就是能讓所有人都能吃得上、吃得起。

我帶這株青花椒回家後,一定努力養活好,再仔細研究怎麼推廣種植食用,絕不會叫它走上麻椒的老路,不然就違背它偏偏長在我經過之地的初衷了”。

王子騰沒想到她竟說出這番話來,不由詫異讚歎道,“想不到寶姐兒竟有這番見地胸襟,倒是比她鳳姐姐當初又勝了幾分,妹妹和妹夫將寶姐兒教得很好”。

薛太太見王子騰誇女兒,高興得直絞帕子,一疊聲地道,“兄長謬讚了,她小人兒家知道什麼見地、胸襟,不過就是隨口混說,兄長不見怪就好”。

王子騰朗聲笑道,“妹妹不必自謙,我瞧著我們王家下一輩的姑娘家倒是寶姐兒最為出挑,日後定是個有造化的”。

薛太太更是歡喜,忙叫薛寶寶謝過王子騰。

王子騰顯然對薛寶寶起了興致,問她讀了什麼書,在家喜歡做些什麼。

若是薛寶寶,肯定就敷衍幾句官樣文章,但架不住薛太太敬慕兄長,又欣喜兄長如此賞識自己的女兒,倒豆子般將薛寶寶那點兒小愛好全倒了出來。

王子騰笑道,“喜歡讀書,喜歡擺弄花木藥草,喜歡下廚,那是不是也喜歡以藥草入菜餚?都是好習慣啊!

哪天有機會,寶姐兒也給舅舅露一手,做道點心、湯羹的,叫舅舅也見識見識寶姐兒的手藝”。

這時候,大家閨秀所謂下廚大多都是做兩道點心,做兩道湯的,多半王子騰也以為薛寶寶屬於其中之一。

薛太太忙道,“正想和兄長、嫂子說呢,孩子們準備明兒去榮國府拜年,後天去林姑丈家拜年。

初五那天,還請兄長、嫂子帶鸞姐兒一起來我們家吃酒看戲”。

王子騰沉吟道,“我那天還有官場上的同僚要應酬,約莫只能上午去瞧一瞧,不能留在那裡吃酒”。

薛太太不敢耽誤他的差事,忙道,“那也無妨的,正事要緊”。

王子騰又問,“寶姐兒,你們不是和鸞姐兒一起去暖閣聽說書了?怎的鸞姐兒沒和你們一起?”

薛寶寶自然不會在一個父親面前說他女兒怎樣怎樣的不好,只含糊道,“是我們坐不住,聽了會書便去園子逛了”。

王子騰皺眉,“那鸞姐兒也該陪你們一起逛園子才是,怎的如此不知禮數?”

王太太忙道,“鸞姐兒昨兒還嚷著不舒服呢,這時候哪裡敢多吹風?

左右寶姐兒和探春她們也都不是外人,在舅舅家豈不是就和自家一樣?這般反倒還自在些!”

王子騰雖還是不悅,卻也沒有再繼續說,命人跟著薛寶寶去挖那株青花椒不提。

許是王子騰到底還是敲打了王熙鸞一番,後來王熙鸞倒是沒再陰陽怪氣地針對薛寶寶。

賈寶玉也明顯被王子騰那番問話打擊到了,一直懨懨的,沒追著她們要和她們一起玩。

薛寶寶頭一次覺得到王家來做客竟然也不錯,愉快地在王家玩了一天,回家後更愉快地將那株不知怎麼落到王家花園的青花椒移栽到自己的小菜園中。

侍弄好那株青花椒後,薛寶寶突然想起來王子騰給自己的見面禮,吩咐鶯兒去找過來。

王子騰給每個外甥、外甥女都是一模一樣的木匣子,匣子看著一點也不貴重,也沒有多餘的紋飾。

薛寶寶本沒有抱多大期望,就是有點好奇真正古代的大官會送晚輩什麼見面禮。

畢竟王子騰可算是她進入紅樓世界後,見到的最大的官了。

不想那匣子看著不起眼,開啟裡面竟是一整匣子的銀票!

薛寶寶忙將銀票全倒了出來,一張一張開始數——整整二十二萬兩!

王子騰將王太太從薛家拿走的銀子,加了幾千兩,湊了個整,當做壓歲錢給了她!

薛寶寶嘖嘖出聲,瞧瞧,瞧瞧,什麼叫大家風範!

王子騰不愧是四大家族裡僅剩的幾個掌實權的男人之一!

要是都像王太太和王熙鸞,王家早就倒了!

薛寶寶抱著匣子去找薛太太,薛太太免不得又哭了一場,和薛寶寶絮叨了半天當年王子騰如何照拂她和王夫人。

又深怕王子騰因著這二十二萬銀子和自己生分了,非要立即遣人將匣子送回去。

薛寶寶見她堅決,也就隨她。

果然,王子騰根本不收,又原樣叫人帶了回來,還帶了話說,那是他給薛寶寶的壓祟錢,不許不收云云。

薛太太又是羞又是愧又是感動,又摟著薛寶寶開始說王子騰的好處……

……

……

初三一大早,薛家人又是一大早起床洗漱收拾,吃過早飯後就往榮國府而去。

賈璉早帶著僕從在大門外迎著了,殷勤伺候著薛太太等人換上油壁香車往裡而去。

薛寶寶記得薛太太帶著自己和薛蟠剛進京時,是從榮國府的側門進的,而現在,他們走大門了。

待到了二門,王熙鳳帶著三春姐妹由一大群丫鬟僕婦簇擁著遠遠迎了過來。

薛太太一下車就忙忙去扶要行禮的王熙鳳,埋怨道,“你還懷著身孕呢,一大早地跑出來做什麼?回去好好躺著!”

王熙鳳笑道,“天天躺著,都快躺發黴了,這不,要不是姑媽來,我還找不到藉口起來呢!”

薛太太嗔怪瞪了她一眼,“發什麼黴,你這是發鴻運了!孩子比什麼都重要,再躺不住也要多躺躺!”

姑侄二人說著話,上了滑竿,她們要先去給賈母請安。

賈母屋裡正熱鬧,卻是王家人和林黛玉父女都已經到了,王子騰也在,正在陪賈母說話。

王子騰來了,賈赦、賈政自然帶著賈璉、賈寶玉等都來陪客,濟濟一堂,看著熱鬧又圓滿。

待加上薛家人,就更熱鬧了,正是賈母最喜歡的高朋滿堂、富貴團圓。

寒暄過後,賈母便命擺早飯,薛家人於是又跟著吃了一頓。

待吃過飯後,王子騰便提出要去看看王夫人。

賈母只說王夫人風寒嚴重,過人,不方便云云,見王子騰態度堅決,也沒過份阻攔,只不許孩子們去,免得傳上了。

王子騰堅持要帶王熙鸞去看望嫡親的姑媽,賈母自是不會在乎王熙鸞會不會傳上風寒,根本沒管,吩咐賈政帶著王子騰等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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