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敏一行向東而進,從江陵經夏水,穿雲夢大澤,進入漢水。

此時勾連漢水和長江的夏水尚在,從江陵到襄陽,並不需要繞道後世的武漢地區。所以歷史上關羽水軍攻打襄陽時,才能不經過吳軍的地盤。

眾人進入漢水,按照之前的安排,分頭前進,由鄧芝東去西陵見黃祖,來敏一行則繼續前往襄陽。

提起鄧芝,於黃元來說也是意外之喜。

黃元準備派來敏去襄陽,便從軍中挑選一部分荊州籍計程車兵隨行。這時呂常便向黃元推薦了鄧芝。

鄧芝雖出身南陽鄧氏,但家境貧寒,後來隨著東州流民進入蜀中,在黃保軍中為小吏。呂常跟著黃元東歸,他也隨行,但仍不受重視。

若非呂常推薦,黃元還真不知道麾下有如此人物。此人大器晚成,為蜀漢守衛東大門數十年,能力卓眾,還是個優秀的使節。

於是黃元力排眾議,命鄧芝單獨出使黃祖,給了他足夠的信重。

鄧芝年二十六歲,雖不像歷史上蹉跎多年,但一經拔擢,委以重任,也是心中激動,生出一股士為知已者死的心情。

鄧芝離去之後,來敏一行很快趕到襄陽境內。然而眾人尚未入城,便已經產生了分歧。

來敏認為,他們應該先去龐家或者蔡家,此時龐德公隱居在襄陽附近,蔡瑁這個南郡太守也一直待在襄陽。只有得到龐家、蔡家的認可,再去見劉表,此事才有更大的把握。

而法正卻認為,如此行徑,必然會使得劉表認為,黃元是來襄助荊州世家的,反倒得不償失。黃元可以幫助劉表抵抗張羨,已經足以打動劉表,沒必要先節外生枝。而先說動劉表,定下此事,再前往各家,才能事半功倍。

二人各抒已見,爭執不下。

雖然黃元讓法正凡事讓著來敏,可法正也不會眼看著來敏走錯誤的道路。來敏則是認為法正根本不懂世家關係,只會將黃元置於一個尷尬的位置。

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甚至爭吵起來。

馬忠看了也是頭大,這兩個人,他哪一個也壓不住,最後還是黃豁出面,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舅祖,法先生,難道真的只能吵架嗎?”

黃豁這些日子一直跟著法正、鄭度讀書,因此待二人以“先生”稱之。

黃豁雖然是個小孩子,畢竟是黃元的弟弟,跟在來敏身邊,便有特殊的含義。二人再把他當做小孩子,也不能完全跳過他。

來敏先說道:“我們是來荊州安身立命的,不是幫著劉表對付其他各家的。一旦先去見劉表,很容易引得各家敵視。”

“劉表畢竟是荊州之主。來公真的以為,咱們來荊州,荊州世家會欣然接納嗎?咱們現在就得依靠劉表,安下身來,與各家的關係,反倒是以後的事情。”

二人說著,又爭執起來。

這時黃豁拿出一個錦囊來,對二人說道:“臨行之前,兄長給了我一個錦囊,言若是舅祖和法先生有爭執之時便拿出。”

黃豁說著,從錦囊裡拿出一張紙來,上面寫著“先公後私。”

法正立刻說道:“去見劉表,此為公事,去見荊州各家,此為私事。既然明公要我們‘先公後私’,那便要先去見劉表。”

來敏沒法,也只得同意,卻是心中不悅,拂袖而去。

眾人入城之後,便以來敏的名義去拜見劉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敏的重要性,若是報上法正的名頭,劉表見都不會見,甚至連門刺都不會接。

劉表名列“八俊”,少時知名於世,參加過太學生運動,受過黨錮,乃是天下有數的大名士。他在荊州,是知識分子做軍閥,對待知識分子的態度跟其他諸侯是截然不同的。

這些年來,各地來投奔他的學者有千人之多,劉表俱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今年年初,他又開立學官,博求儒士,還下令編纂《五經章句》,為一時之盛。

因此劉表聽說來敏求見,立刻讓人迎接。

法正、馬忠二人隨來敏一同拜見劉表,劉表起初以為二人只是來敏的子侄,可是聽到三人是代黃元前來拜見,便有些狐疑了。

劉表都不知道黃元是誰。

來敏便將黃元千里迎回父首,又狀告趙韙,替父申冤,怒殺趙宣、趙韙,智破朐忍等事一一講給了劉表。

來敏雖然是大噴子,可講起故事,生動有趣,跌宕起伏,讓劉表聽的如身臨其境一般。

待來敏說完,劉表也讚歎道:“黃元有英雄之才也!子琰公有後矣。”

來敏隨即便將黃元想入荊州安身之事,述於劉表。

劉表雖然很喜歡黃元,但若是讓黃元來荊州,則是另一回事。一方面黃元和趙韙是死仇,可他為了將精力轉移到北方,一直在積極與趙韙和談,所以他並不想因為一個黃元影響了此事。而另一方面,黃元身後是江夏黃氏,雖然江夏黃氏已經傾頹,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真害怕黃元的前來會增強了蔡氏、蒯氏等家族了力量,破壞了好不容易才平衡下來的荊州局勢。

於是劉表沉吟起來。

來敏見狀,立刻又說起來黃元的好,可是這些東西並不能打動劉表,因此雙方談了許久,始終不見劉表表態。

法正知道,不拿出真正態度,肯定無法如願以償,於是他起身說道:“劉使君,我家明公希望回荊州,別無他意,不過是想有個容身之地。

他並不準備回安陸老家,只求使君賜一縣之地,埋葬父母棺槨,他則能為使君戍守邊塞,則足願矣。”

劉表有些吃驚。

“你是何人?”

“黃郎謀主,法正法孝直。”

“扶風法高卿公與你何關係?”

“正是法正祖父。”

法正祖父法真是著名學者,隱士,以清高而著稱。劉表聽到法正有些出身,對他勉強高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

“黃郎真的不回安陸,只願擇一地守邊?”

法正躬身卻堅定地說道:“我家明公揚言,身在何地,便葬父母棺槨於何地,難道此不足以使君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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