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她們就分頭各自去洗澡了。蘇夢姚洗完頭,甚至洗完了衣服,她拿起吹風機,微微低著頭,垂眸,在客廳裡一手電吹風吹動著,一手,撩起了腦後溼潤著的秀髮。

接近景言臥室的時候,她看到,半虛掩著的房門裡,隱隱透著亮光。蘇夢姚疑惑,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她抑制不住好奇心,稍稍挪動步子,入目的便是,景言坐靠在床板背上,剛剛洗淨未乾的秀髮隨意披散於身後,不施胭脂的乾淨面容,更顯出了她的天生麗質,膚若凝脂。她低頭不知看著什麼書,看的入迷,竟連在門後偷看的蘇夢姚也入迷了眼。

她的兩隻手,都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久久,沒有轉換。直到蘇夢姚聞見,髮絲過熱,像是被燒焦了一般的味道,才反應過來關掉開關,拔下插頭。

她兵荒馬亂的走回房間,屈著白嫩的長腿盤坐在床上,把身子躲進被褥裡,腦海裡又回想起女人恬靜看書的畫面,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臉上,莫名開始有熱氣升騰。

蘇夢姚,你到底在搞什麼啊,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

夜裡,蘇夢姚難得的失眠了,輾轉反側。

天色漸漸明朗,景言如常的醒來,她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發現她身處異地,左顧右盼才發覺她在景家,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景言有些奇怪。

她翻開被子下了床,開啟房門,場景開始快速變換,她一下子又置身於一家酒吧,周圍滿是燈紅酒綠的社會青年,在人群中,她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景言緩步在人群的擠壓中走去,就將伸手觸碰到她時,那個背對著她的女人突然轉過身,如墨般的雙眸裡,水汽氤氳,滿含淚水,眼圈已是通紅,那含淚哭訴的人——赫然是她自已。

景言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聽見她咬牙切齒,帶著憤恨與不甘,艱難的一字一字的盯著她說:“我真的好後悔。”

很快,場景又變了,幽暗的街道,景言怔愣在原地,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她身邊走過,女人等不及反應,一輛黑色轎車不知道從哪個方向來的,兇猛的衝向了那個身著白色婚紗的女人。

她撕心裂肺的尖叫:“不要!”卻像是被捏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

鮮血,漸漸染紅了昏暗的街道……和車下那身潔白的婚紗。

又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景珂怒氣衝衝的上來,對著她就是狠厲的一記耳光,還不等爆粗口,就被接二連三衝過來的人攔住勸阻。

猩紅……血腥,灌入她的口鼻。耳中,是源源不斷的指責和謾罵:

“殺人兇手,你怎麼不去死?!”

“自作孽,不可活!”

“滾,我們景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不……我不是。”景言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絕望的否認。

最後,一記響雷,她掙脫開來,下一秒,她從噩夢中驚醒,眼前,一片昏暗。

眼角,溼漉漉的。

窗外,黑雲壓城,風狂雨驟。

之前新聞有報道說,這次颱風直接在我市登陸,中心風力有十四級,全市停工停業。景言顫抖著身子,早已紅了眼眶,還沒從剛才的噩夢中緩過神來,就聽見門外有人輕輕的敲響了她的房門。

景言回過了神,側過頭,把溢位眼眶的淚水輕輕擦去,她輕輕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而後,故作自然的下床前去開門。

門被緩緩的開啟了,蘇夢姚明豔又嬌軟的面容,一點點映入景言的眼簾。女孩胸前環抱著雪白的枕頭,尖尖的下頜擱在枕頭上,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無辜又可憐的望著景言,嬌嬌軟軟,小心翼翼的詢問她:“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景言怔怔的望著門口,又瞧了眼窗外電閃雷鳴,豆大點的雨珠噼裡啪啦無情的打在窗面上,沉默的不說話。

蘇夢姚忽然湊近她,捕捉到了女人臉上的異常,關心的問她:“你……是不是哭了?”

景言回頭,眼圈有些紅,明顯是哭過了的痕跡。她看向女孩,輕輕的搖了頭:“不是。是我剛剛——”做噩夢了。

“是不是剛才打雷,你害怕的哭了?”

下一秒,景言沒回過神來的,被女孩拉過了手,一點一點的分開她的五指,十指交扣。女孩望著她的雙眸,烏溜溜,清澈明亮,裡面笑意璀然,萬分真誠的說:“兩個人一起就不會害怕了。”

景言起先被女孩拉手的動作,身子微微一僵,慌慌張張下意識就想抽回,可當她望進女孩清瑩秀澈的眼眸時,她鎮定下來,反過來調侃她:“你自已不也是因為害怕才過來的嗎?”

蘇夢姚一聽,更委屈了,一跺腳,嬌俏的“哼”了一聲,嘟喃道:“那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我們兩個膽小鬼一起,互相有個伴壯膽,不是嗎?”

“哦,誰跟你一樣是膽小鬼?”

女孩撒嬌似的晃了晃她的手,委屈巴巴的懇求她說:“外面好冷啊,再待下去我會感冒的。”

景言無奈,讓她一個人站在外面吹著冷風也不忍心,到底還是心軟,只好讓開一條路放她進來。

蘇夢姚眉眼一彎,便手腳輕快的關上了門,輕車熟路的爬上了景言的床,安放下自已的枕頭,全身窩進帶著景言體溫的溫暖被窩中。

蘇夢姚本身也是十分抗拒過來的,內心不安的糾結,她整夜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對女人的悸動。直到她半夜被屋外的雷聲嚇哭,不然她也不會違揹著良心去找景言,但事實真要和她睡在一起,她還是會忍不住暗自竊喜。

景言看著蘇夢姚安頓好自已,輕聲道了句“睡吧,”便靜默的關上燈,躺下了身子,閉上眼睛,彷彿在醞釀睡意。

今夜無星,黑壓壓一片朦朧了整座城市,只隱隱看出高樓的輪廓,模糊不清。

兩人共用一張毯子,蘇夢姚埋頭躲進被窩裡,貪婪嗅著被子上、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鼻尖掀起了嗅覺風暴,莫名感到羞恥。

好香啊……我是不是很變態啊。

她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背對著她的景言,經歷了漫長的心理鬥爭,終於,咬著唇鼓足了勇氣,伸出手點了點她的肩膀,在黑暗中輕喚她:

“大小姐,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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