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一開始沒理會,想著讓她自已睡著,然而沒過一會兒,蘇夢姚盯著身旁一動不動的女人,篤定的伸手,輕輕的扳動景言的肩膀:“大小姐,我知道你沒睡。”

景言無法裝睡,只好順勢轉過了身,睜開了彷彿有細碎水波盪漾的明眸,靜靜的與蘇夢姚對視著。

“睡不著?”景言看著她,語氣有些低沉,彷彿在告訴她,很晚了,要是識趣點就趕緊睡吧。

蘇夢姚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景言的弦外之音,但她不想妥協,裝作了沒聽懂的樣子,再次說出了那句肯定:“嗯,我睡不著。”

不過這次景言盯著她的眼睛,不再理會,而是緩緩闔上眼皮,靜靜等著睏意襲來。蘇夢姚看著女人無動於衷的模樣,洩了氣似的撇了撇嘴,也閉上眼睛不理她了。

雨越下越大了,還在淅淅瀝瀝,響個不停……

景言向來眠淺,半夜不知幾點,景言被窗外狂暴肆虐著的風雨聲吵醒了。她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沒有月光,她只能隱約看見,有光亮的雨水瘋狂的拍打在窗戶玻璃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又低頭看向身旁的女孩,盯著她迷迷糊糊,昏昏沉的睡顏,陷入沉思。

然而,窗外一道巨響,終是把蘇夢姚給吵醒了。女孩驚呼一聲,條件反射的猛然抱住身旁的景言,一股腦的往她懷裡鑽,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嚇得景言有些猝不及防。

等窗外的雷聲過去了,景言繃緊神經,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懷裡的女孩,溫聲提醒她:“好了,已經不打雷了。”

蘇夢姚再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像小鹿一般溼漉漉的無辜雙眸定定的鎖在景言身上。

蘇夢姚一邊抱住景言纖細的腰肢,與景言幾乎鼻尖對著鼻尖,一邊迷迷糊糊的偷偷觀察景言。想來,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打量景言,秀氣有型的眉毛,長長密密的睫毛,秀氣挺翹的鼻樑,紅潤柔嫩的唇,還有,精緻流暢的輪廓線條。

她們同床共枕,呼吸交纏,宛若親密愛人。

她看著景言精緻冷淡的面容,有過一瞬間的恍惚。直到女人疑惑的“嗯?”了聲,蘇夢姚才覺得神思清明瞭一些,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抽回了放在她腰間的手,匆忙掩飾道:“沒、沒什麼。”

“沒事就睡吧。”景言又緩緩闔上眼睛。

“我、我還不困。”話音剛落,卻不由自主的半開了嘴巴,一個哈欠,呼之欲出。

等她反應過來強行合上嘴巴的時候,哈欠已經打了半個了。蘇夢姚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看她,才發覺,不知何時,景言已經在她身旁熟睡過去了。

夜裡她看著景言,看著景言躺在她枕邊的恬靜睡容,止不住的傻笑,居然興奮喜悅的失眠了大半夜,到了凌晨三點多,才漸漸精神不濟的安穩睡去。

早上七點,昨晚定下的鬧鐘守時的響起,景言敏銳的察覺到了,立馬清醒過來,關掉了鬧鐘。

景言下意識側過頭,身側卻早已空無一人,唯獨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多蓋了一層被子。她看著空蕩蕩的床側,眉頭沉了下來。

這次景言沒等蘇夢姚自已過來喊她,就早早下了床,趿著拖鞋走到衛生間洗漱,出來走到客廳時,就望見蘇夢姚高挑的身影在廚房忙碌。

再等景言走近些,蘇夢姚也看見她,就自然的和她打招呼。看見蘇夢姚擋在臉上的口罩低聲問她:“你怎麼戴著口罩?”

蘇夢姚快速眨了眨眼睛,扯了下嘴角說:“今天風有點大,你知道的,昨晚下那麼大的雨。”說完,女孩幾不可覺的吸了下鼻子。

“你感冒了?”景言敏銳的察覺出女孩的異常,眼神不覺犀利起來。

女孩慌慌張張的否認,還想繼續狡辯,但鼻腔裡突如其來的癢意,讓她禁不住多打了幾個噴嚏。

“你昨晚沒蓋被子嗎?”

“有。不過……”

“不過什麼?”

眼看景言越發的不耐煩,蘇夢姚也不好再說下去,支支吾吾的說起了昨晚的事:“不過昨晚我看你一直再發抖,想著你應該是冷到了,就去多給你蓋了床被子。我當時想天也不算冷,就沒怎麼蓋,不過現在,我或許是太高估我自已了。”說著蘇夢瑤不禁尷尬的笑了笑。

景言耐心聽著女孩的解釋,心裡卻愈發難受,將這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到她自已身上。

哪怕她正常一點,都不至於蘇夢姚為她這般操心。

想著,心裡更是歉疚,對她也是萬分疼惜。景言走近幾步,略帶關心的問她:“沒事嗎?”

蘇夢姚看她走近,啞著聲音,掩飾道:“我沒事,我已經吃過藥了。大小姐你還是別離我太近了,我怕我會傳染給你。”

蘇夢姚都燒成這樣了,還有空替她著想,霎時間,景言心下一沉,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景言辯駁她道:“我沒事,我很好。”

她正想到餐桌坐下準備吃飯,剛拉開身前的椅子,她愣了下,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她:“你吃過藥了?”

“嗯……吃過了。”蘇夢姚支支吾吾的說,有點心虛。

景言蹙了蹙眉,顯然不相信她的話,走到櫃櫥裡翻找著什麼,又起身氣色沉悶的走到女孩跟前,一邊質問她“家裡沒藥,你能吃什麼?”一邊伸出手,探向蘇夢姚的額頭。

蘇夢姚固執的滿不在意道:“我、我真的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需蘇夢姚再多做解釋,手背上那燙人的溫度,已經告訴了景言答案。

“生病了還逞什麼強?你難道一點也不在意自已的身體嗎?”景言嘴上責怪,但眼下,不是能夠讓她多做思慮的時間。

燒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真的不難受,景言憂心的望著她,蹙了蹙眉,果斷道:“你在家等著,我出去買點退燒藥回來。”

蘇夢姚立即攔住她,反對道:“不行,外面等會兒就下雨了,你怎麼去?”

蘇夢姚說話的同時,景言扭頭朝窗外看去,屋外晴空萬里,哪裡還有半點陰雲的痕跡。景言絲毫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轉過了身,輕聲說:“所以趁這時候趕緊去,不然真像你說的,半路下雨我該怎麼辦。”

看著女人這樣替她擔憂的模樣,蘇夢姚心亂如麻,不知是喜是悲,只是踉踉蹌蹌的跟在她後面補充道:“那你起碼走之前把早飯先吃了吧?”

景言已經換好了鞋子,看著女孩踩著軟綿綿的步子向她走來,立即著急上火了,恨鐵不成鋼道:“不用。你與其想著我,倒不如先想想你自已吧。”

緊接著,門關了,只剩蘇夢姚一人被關在屋內,頓時,寂靜無聲。

街上,景言一想起女孩不顧自身情況,視若無睹的態度,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想來,自那場車禍之後,景言幾乎都快要忘了,這樣為一個人擔憂,著急,心疼,百味交雜,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像蘇夢姚那樣,奮不顧身,義無反顧的姿態,她好像,也沒有資格責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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