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少爺,請。”他有些怒氣的口吻說道。

管家大致的給我介紹了一下日常業務,像他這麼大的生意無非是看看手下人有沒有好好工作。和賬房先生對一下每日的收入。不過他這宅子挺大的。真不敢想象這十年來到底將原來的財富翻了多少倍。

起初來這裡的驚訝,震撼感。現在突然一下子變成我擁有的了。反而還覺得卻有些平常。不知道為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得到了就不稀罕了嗎。

他真的就這樣拱手相讓。自已努力了十年的地方。寧願回那人煙稀少的小村落嗎?

不是常言道,財富就像海水越喝越渴,他是怎麼說放棄就放棄的呢。我一邊思索。一邊走著。

突然管家開口了“你有沒有在聽,歷少爺。我剛剛跟你講的。”

“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你再說一遍吧,不好意思。”

他有些不耐煩的繼續複述了一遍。

就這樣第二天。

“一切就交給你了。歷公子。”

“放心吧。”

“小女的事,也麻煩放在心上,若有朝一日學業有成……”

“你放心。”我握著他的手。如同好多年的老友一般。

“歷公子,你不是學過卜卦嗎?老爺要上路了你不給他卜上一卦?”管家說道。

我想也是,隨即拿出八卦盤。為他測起吉凶來。

不料,竟是大凶。

“趙老爺,我覺得你還是改日啟程的要好。卦象顯示。”我拿給他看。

“這可如何是好?”他有些焦急。

“不要慌老爺,我幫你去鏢局找些保鏢,他們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那你快去。”我催促道。隨著管家和他的出發,我便走到那日有人彈琴的亭子,裡面還擺著一張琴。我隨即撥弄起來。續彈那日聽到的那首:碣石調·幽蘭。

因為是冬天。又逢霜降初雪,道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所以馬車行駛的很慢。加上趙老爺身體不適。時常要叫車伕停下休息。父女倆坐在馬車裡。外面風呼呼的刮。不知不覺,就快黃昏了。

“現在走了多少裡了?”趙老爺掀開馬車的簾子問道

“已經走了六十里了。”車伕回答道。

趙老爺接著說道:“哦六十里。那還有三百多里。今天就在這歇息吧,師傅們。”

“得嘞,聽您的。”馬伕將車緩緩停住。

鏢師們各自去方便。

“這人怎麼回事,一開始又叫我們快些。後來一會停一會走的。”

“唉,誰知道呢,有錢人的心思你別猜哦。”

“唉這鳥活幹的真窩心,錢就那幾個子,勤勤懇懇一個月,抵不到他們坐在轎子裡一天哦。”

“誰讓你我是窮鬼,只有一身力氣武藝,卻只能幹這保鏢的活。”

“你說要是我像轎子裡的那位一樣有錢,該多好。”

“你就做夢去吧你。他的錢多的你數都數不過來呢。”

鏢頭走到趙老爺面前問道:

“老爺,這離太陽落山還早呢,還可以繼續行經一段路呢,要不再走一段路?。”

“冬天太陽落山很快的,若要等落山的時候再歇腳,那會就什麼也看不見了。”趙老爺回話道。

“可是現在才。”鏢頭說著便被趙老爺打斷。

“夠了。我說停下就停下。”

其實他是因為身體不適,要是在太陽之前沒有在火堆旁。他會冷的一直咳嗽。但長年在外行商的經驗告訴他,永遠不要示弱於他人。

“可如果現在停下來。三日之內肯定到不了地方。您不建議嗎?”

“你們白天不可以行進的快一些嗎?缺了你們銀兩了嗎?沒有吧。”

“不是您一直說停下來,休息一會,我們都按著你吩咐走走停停,為什麼現在反而來怪到我們頭上來了?”

另一個鏢師說道。

她女兒拉了拉的他衣服,叫他不要再說了。

“懶的和你們爭論。你們要押就押。不押馬車師傅和我一樣能到目的地。”

“不是我過分,女兒,這群人收了錢,還那麼多事。不是歷小兄弟硬說我有什麼災,給我安排這麼多人護送,本來早到了。”

之後他們便就地紮營。趙老爺和小姐睡在馬車裡,其餘人用草垛鋪在地上。睡在火堆旁。

“你睡著了嗎?。茂盛”

“沒呢,啥事情。榮枯”

“我聽說這後面木箱裡裝滿了黃金呢。”

“不知道。我記得好像是一些衣服吧。”

“你不信?我跟你講,就是黃金,他們管家還特意囑咐我看好箱子呢。”

“管他呢,又不是我們的。我們只是負責押送罷了。唉可憐哦。”他轉身背向他。

“你如果我們拿到這些錢,是不是一輩子都不用幹活了?”他拉了拉他的衣角繼續說道。

“幹嘛,你想要偷東西?那上面可是有封條的。而且還有鎖。”

“那麼說來偷是絕對偷不到的咯。”

“我跟你講想都不要想,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不是盜竊。踏踏實實做人。”他擺了擺手表示想睡覺了。

“我就隨便說說的,睡覺吧睡覺吧。”

“嗯嗯。”

第二天一早,趙老爺就起床了。

“老爺早啊。”

“早啥早,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出發,到底什麼時候能到。”

鏢頭被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不情不願的喊道

“兄弟們,起床準備出發了。”

一群人在整理行李和草垛,便繼續上路了。一路上,趙老爺還是如昨日那樣,一會叫停一會叫走,搞的大傢伙心煩意亂。在最後兩排的人小聲議論道:

“哎呀,這人是不是存心整我們啊。”

“為何這一下又是要停,這樣下去該什麼時候到?”

“我還打算早點回去,給母親下葬呢,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三百六十里路,理應幾天就到了,被他這樣一搞,浪費多少時間。”

“要不你先回去。”另一個人說說道

“回去個屁啊,沒錢啊,就指望著這些錢給母親辦一個像樣的葬禮呢。弟弟又在有錢人家裡當差,書信給我說管家不放行。葬禮的事情就押在我一個人頭上。”

“你弟弟在哪個老爺家當差啊?”

“還能有哪個。就坐在那轎子裡趙老爺唄。”

“噓,小聲點,等等被人家聽到了。”

“媽的,這些天殺的有錢人。有幾個破錢就為所欲為。要我說,不如搶他箱子裡的財寶。跑路好了。”

“不可,不可,老大那怎麼辦。真動手起來。我們兩個人有什麼用。”

“要不,我去說服下老大和其他人。問問他們的想法。”

“行,喵的搶了他。過榮華富貴的日子去。”

其實他沒找老大說,因為他知道老大肯定是不同意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他便找其它鏢師一一談話,

持同一對意見的人多半是囊中羞澀。平日裡沒少受這些有錢人的欺負。

持反對意見的,要麼是遵守本分的,要麼是怕官府追究。或是和鏢頭一樣正義凜然遵守職業道德。

在他的遊說下。陰謀有了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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