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已經走遠了。”心悅用手圈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道。
“心悅，沒有，我的心依然還是在你這的。”我轉頭望著她，她還是如此年輕，而我卻有些白髮，鬍子也長了些許。
“得了，不要勉強，我很高興，做夢去吧，我的小朋友。”
“心悅……”我拉著她垂下來的手。眼裡流出眼淚。
“我與你已是陰陽相隔，你又何苦對我戀戀不捨呢？”
“我……”
“如果你記得我，那就夠了。”她吻了吻我的額頭。那吻如雪上霜。輕輕地輕輕地。
“那我們還能再見嗎？”
她再沒開口說話。而是緊緊的抱著我。我享受著那片刻溫存，轉念間，便已煙消雲散。
我醒了過來。卻已經分不清那是我自已腦海裡的幻想，還是她真出現在我夢中。
多希望她真的來看望我。多希望，她能真的抱抱我。
“公子昨晚睡的可好？”門外傳來聲音。
“還行，什麼事？”
他推門進來。隨即把門關上。走到我床邊。
“你是在哭嗎？”
“沒有。”我抹了抹眼角的淚。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問下我回鄉的事情。你想到辦法了沒。你如今不是已見著趙老爺了嗎。”
“嗯，我還在想，你別急啊。”
“可，再不回去，我母親就要下葬了。”他有些委屈的看著我。那眼神楚楚可憐。讓人不容拒絕。
“行，我今天一定給你搞定。”我拍了拍他肩膀。便起身開始穿衣服。
“嗯，我相信你，包子放這。”
隨即他便退了出去。
我在想，是不是我說不幫他，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把包子也拿走。
隨即我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吃完包子。便走了出去。
“閣下，昨晚睡的好嗎？”管家遇到我打招呼道。
“託您的福。還行。”
“趙老爺有請。”他說道便給我指了指路。
“什麼事？”我問他，他也沒回答我。我只好自已去找趙老爺問個清楚。
我剛想開口，趙老爺就說話了：
“昨天晚上，我和小女商量了一下，閣下實在不想娶小女為妻。我也不強求，只是，還有一事要求助閣下。”
“什麼事？”我問道。
“你也知道我這條腿因為舊疾經常疼痛，加上這些年行商到處奔波。未曾睡過幾次好覺。我找大夫看過。大夫說我若再這樣操勞下去。活不了多少日子。所以我常常想放棄一切回祖宅生活。
但女兒大了，那時候聽見她說想開口說話。就想著招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婿，帶她去百花谷治療舊疾。卻被各類武林人士攪了局。當然我並不是怪罪各位。昨天問了小女。她說不要太為她操心。她只要陪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所以呢？”我接著問道。
如今你來了，考慮再三。下定決心將一切交給你打理。算是報答你當年的救命之恩，雖然你沒此意。但實際卻實是救了我，救了我的女兒。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
“我不行，你叫你女兒打理啊。我只要我那一份就行。”我表示不同意。
“她年紀尚小。而且口不能言，如何能將生意打理好？”他說道。
“唉，最後的日子。我想我和女兒回祖宅看看她娘。再說了，無商不奸，為商不仁，我曾捨得她在這樣環境中活著。
到時候財富被人騙走，留下她一人孤苦伶仃。我於心不忍。
所以索性帶些銀兩。讓她在鄉下找個老實人家嫁了。常言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她若能平平穩穩的過完一輩子。我也安心。
閣下武藝高強，若他日找尋那百花谷，學得一身醫術。能否回來治療她那舊疾。
若未去或沒學成我也不怪閣下。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自從那一次將她從鬼門關裡救回來。
我就下定決心，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所以我才這麼努力，努力學習如何從農民變成成商人。努力學習文字，努力學習經商的知識。”
“為什麼是我？別人不行嗎？你再舉辦一次比武招親。再”
我話語間，只見他咳嗽起來，用手帕捂住嘴。我看去，竟是鮮血。
“趙老爺。你沒事吧。”我關心道。
他擺了擺手
“無礙，老毛病了。那時我也感染了風寒。每當天氣寒冷，我便會整日咳嗽。
這幾日比武招親。生意落下了。再不經營運轉起來。到時候只會越來越差。
我看你說話談吐，想必這生意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若你真的虧空一旦，那也是你自已經營不善。
屆時你記得留些後手。剩下財富過好一生應該沒問題。”
他看向的眼神猶疑的我，並用眼神告訴我不要拒絕他，讓他再次失望。
“唉，既然趙老爺執意如此，在下只能奉命行事。如若他日學得治療小姐舊疾的醫術。定來為趙小姐治療。”
“嗯嗯，剛剛進來你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講嗎？”
“哦對，就是你的貼身僕人的事。”
“哦哦，那事我早已知曉。這次我隱居回鄉，只帶上我女兒。其他僕人就隨他去吧。現在你是管事的了。一切都由你排程。”
隨即他便呼喚著管家。
“老爺我在。”管家推門進來。
“從現在開始，家中一切大小事物，這位歷公子說的算。我打算和我女兒回鄉修養一段時日。你負責教會他大小日常事物應當如何處理。繼續保住這產業。這樣你們也有每年也都有餘錢發。若經營的好了，這位歷公子也不會虧待你的。他也是明事禮的人。”
“什麼？一切交給一個外人打理？”他一臉疑惑的看著趙老爺。
“按我說的去辦。”趙老爺有些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的趙老爺。”
“你先下去吧。”管家走之後，他接著說道。
“這管家有個兒子，一直想娶我女兒繼承我的家業，可惜那孩子頑固不化。聰明是聰明，就是都是些歪點子。我就沒同意。所以你，你一定要防著些他。常言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記住我說的話。”
“嗯嗯，我還能讓他害了不成。”
他點點頭，又咳嗽兩聲，緩了緩說道：
“過幾日就是他母親的十二年的忌日了。
就像你一樣，我很愛她。所以，即使我如此闊綽也從未想過再娶。
你我都是痴心人。但其實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娶妻生子過了，
你只是青梅竹馬，雖然幼時的愛情固然是美好的。但我希望你也能體驗下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斯人已逝，要向前看。”
“她就是我最美好的東西。那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我不能失去它。在記憶的最深處。我不會背叛我曾經的誓言。”
“咳咳，行吧，我也不多費口舌與你爭辯了，你先跟管家，熟悉熟悉，家裡的環境吧。我累了。”
我應允道，退了出去。不料管家也在外面恭候多時了。不知道他聽沒聽見我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