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暫時不做刀削麵
“保佑你別頭疼啊！”
“我也希望這樣。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頭。”
連續做了兩大鍋刀削麵後，許大年和麵和削麵的技術變得更加嫻熟。
面的硬度恰到好處，麵條的均勻度也不錯。
和麵和削麵的速度也大幅度提升了。
至少，從外觀上看，他做的面有模有樣。
陳寶儀還特意誇了一句：“這面除了鮮香，形狀看起來也不錯，能勾起食慾！”
“那你慢慢吃，我得走了。”
“著急啥，你今天晚上要在那裡過夜嗎？”
“沒錯。水爺讓我看管三天水塔。”
“那他呢？又去釣魚了嗎？”
“不。他去西山看望一位老朋友了。”
“水爺不在。我豈不是可以跟你一起上島？”
腦子裡到底想的什麼？
這個前女友像糖一樣，總是自帶粘性。
可是，許大年看到她，又想到當年她腳踏幾隻船、一腳將他踢到深淵的場景，心理上極其不平衡。
聽到陳寶儀的話，許大年又咬牙咧嘴。
“天快黑了，水塔需要點油燈。而且，水塔上現在還有人在頂替我，我得趕緊回到綠蘿島。”
許大年沒有正面回應，準備起身走人。
陳寶儀則說：“那我明天去找你。”
“我得走了。拜拜，寶儀，妞妞，老媽！”
許大年邊說，邊轉身離去，進入幽暗的白虎巷。
走到對面，穿過馬路，向北折百米的路東就是離桃花美食廣場最近的垃圾站點。
這裡臭味熏天。
路過的行人往往會屏住呼吸走過去。
一般行人恐怕不知道，這下面是運送垃圾的地鐵。
垃圾站點也不允許行人進入地鐵區，除非有特殊證明。
許大年向垃圾站點的人說明了情況，他們準允大年下到地下，乘坐地鐵車頭，返回三清宮。
臨走時，大年瞥了一眼。
他發現這裡的兩個工人把他做的香菇青菜刀削麵吃得精光，連碗都不用刷了。
而這兩個工人還不知道許大年就是做飯之人。
呼，呼，呼！
許大年乘坐滿載城市垃圾的高速地鐵很快回到了垃圾處理部，出了工作大廳，再次來到三清宮院內。
膳食部前七八個人圍著耗子哥。
耗子哥坐在臺階上，淚眼朦朧。
他的旁邊有一個小菸灰缸，裡面的菸頭如小山。
“耗子哥，你怎麼了？”許大年上前問道。
耗子哥深深低頭，沒回應。
一個幫廚解釋道：“今天，垃圾處理部的人吃了你做的刀削麵，不想吃耗子哥的飯了。他正鬱悶著呢？”
“你們都吃過了嗎？”
“吃過了，就剩耗子哥沒吃。”
“耗子哥，你別生氣啊！如果是我把你氣到了，那麼，我明天不在這裡做刀削麵了。”
耗子哥朝許大年翻了一個白眼。
“說到做到。我要是明天再做刀削麵，我是小王八，或者沒有尾巴的小哈巴狗。”
這話把耗子哥逗樂了。
“哥，我現在給你親自做一碗高階版的刀削麵，怎麼樣？先吃飽，我都聽到你肚子在咕咕叫了。”
“冰箱第二層裡有牛肉。”耗子哥破涕為笑。
許大年進入廚房，解凍牛肉、炒牛肉、和麵、煮麵，很快就做了一份炒牛肉口味的刀削麵。
關鍵是，許大年在和麵的時候唸叨了一首耳熟能詳的《莫生氣》扇面歌詞。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遇……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吃苦享樂在一起，神仙羨慕好伴侶】
他親自端給耗子哥。
又有一口吸的節奏了！
從吃第一口開始，連續吃完，仰頭喝完湯，這叫一口吸。
手機的美女小影片也打擾不了吃麵的專注。
顯然，耗子哥也被這面俘虜了。
“耗子哥，我得去看水塔了！”許大年說。
“去吧。那裡很美，你別一直坐在那裡，小心屁股生根發芽，長在水塔上。”耗子哥說。
哈哈哈哈！
許大年在周圍人歡樂的鬨笑中離開了。
他提著一個保溫筒，又上了水塔。
“小蜜，我給你送來了一碗真正的炒牛肉麵，跟上次的西紅柿雞蛋麵不一樣，你嚐嚐。”
“太感謝了。我等會給你轉賬。先吃為敬。”
此時，夜幕已經拉開。
韓小蜜開啟了水爺屋子裡的燈，坐在床板上，醉心去吃。
許大年則點燃了水塔北側的一盞油燈。
夜裡海島上的涼風颳來，清爽無限。
耳畔有蟲鳴奏響了交響曲。
韓小蜜吃飯的呼嚕聲也夾雜其中。
飯實在太好吃了。
她幾乎不說一句話，埋頭狠吃。
“還有嗎？”小蜜吃到底，問道。
“沒了！”
這姐姐的身材不高，飯量不小。
大半個保溫筒相當於兩碗刀削麵，這都吃不夠！
“可以再做點嗎？”
“我答應耗子哥，不在這裡做飯了。”
“為啥？”
“垃圾處理部的那幫人說我做的好吃，反而不吃耗子哥做的，整得他悶悶不樂，快抑鬱了。”
“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餓肚子吧？”
“為了不搶耗子哥的飯碗，我發誓不在這裡做刀削麵。”
“好吧。你小子夠倔。”
“那我再想吃的話，一定要去你的攤位上了？”
“期待你的光臨。”
“好吧。你那裡有什麼面？”
“現在有黃羊肉滷麵、紅牛肉滷麵、五花肉滷麵，主要有這三種刀削麵品類。”
“可不可以做點拉麵，加點雞肉丁或者豆腐串。”
“這個——可以嘗試。”
小蜜說時，許大年已在構思增加新品計劃了。
畢竟大年滷肉麵攤是桃花美食廣場上面食區域的扛把子，面和滷子的種類太少，恐怕也不合適。
“對了，你在垃圾藝術部不忙嗎？”許大年問。
“也忙。明天我要著手做新一批雕塑了。”
“你要親自做嗎？”
“對，我是部門的藝術總監，除了指導和監督工藝品製作人員，也會親自下手去做。”
“展廳裡的真人比例塑像都是垃圾做的？”
“那是垃圾經過消毒之後的廢棄物做成的，這些材料不能被焚燒處理，也不能被降解，所以被做成藝術品了。”
“我說嘛，一個淨化基地，怎麼會有藝術品。”
“賣不？”
“也賣。城裡某一個人如果喜歡的話，我們也會賣。但是，這種情況很少，忽略不計。我們走的是大單。”
“大單？莫非有人批次買這些藝術品？”
“沒錯。一家是何麻子要的，一家是葉天龍要的。”
“什麼？”許大年瞪大了眼睛。
何麻子是何首烏的父親，而葉天龍則是葉青鸞的父親。
這都是許大年知道的。
“他們怎麼會要這些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