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攤去找陳八角
收錢、收碗筷、加湯、添面……
彭茱萸、陳寶儀、許小妞應接不暇。
許大牛則瘋狂輸出一波唐詩,一首詩就能搞活一碗麵,讓一個吃貨吃到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一個半小時,近百斤滷肉消化乾淨。
想吃最貴的520元黃羊滷肉面,沒了!
然而,吃貨們依然很熱情,不願意馬上離開。
他們把小攤圍到水洩不通。
“等會還有嗎?”有的人流著哈喇子問道。
“今天恐怕沒有了。到明天下午了。”
有不少顧客還站在攤位前不動。
直到許大年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擺出來,顧客才依依不捨地散去。
看了看手錶,才五點鐘。
桃花APP裡的桃花幣餘額暴增到1萬多。
“先給你爹轉過去!”
許大年把1000桃幣轉給了陳寶儀。
“兒子,你欠錢了?”彭茱萸問。
“沒有。我給的是推薦費。”
“推薦費?”
“我朋友葉青鸞去世時,給我留下了一本蝌蚪文小書。我壓根不認識一個字,便想學蝌蚪文。八角叔給推薦老師。”
“哪位老師呢?”
“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八角叔說,錢到位,他就會給我指條明道。”
“這傢伙!”彭茱萸無奈嘆氣。
“大年,我爹收到款了,他現在讓你去他的攤位上。”陳寶儀在手機上跟父親交涉後,得到結果。
“這麵攤——”許大年略躊躇。
“兒子,你去吧。我看著攤。”彭茱萸見機接應。
“現在,我們的麵粉、肉、香料、調料都短缺,要去市場買;買回來,還要配料、滷肉,你能忙過來嗎?”
“你娘我最擅長採購。你爸的滷肉配方,我也能倒背下來。妹妹也能幫我。你還愁我幹不了嗎?”
“也好。”
“你跟寶儀姑娘去吧。”
陳寶儀本能地想拉許大年的手,卻迅速地收回來。
她忽然想到他們之間的契約。
十厘米紅線不能碰。
冷靜,保持距離,保持距離!
陳寶儀生怕碰手之後,大年哥又生氣。
兩個人並排走進了幽暗的白虎巷。
跟大路和大街不同,巷子裡很狹窄。
兩個人並排已經嚴實地擋住了路。
“嗨,小哥,麻煩讓一下。”身後有個騎著電驢的傢伙著急往前走,他的車輪快抵住大年的屁股了。
許大年快速向前,移步到寶儀面前,靠右前去。
陳寶儀又突突突地跑在了大年前面。
“你幹嘛老是走在我前面?”
“這巷子裡有點暗。你在後面,更安全一些。”
許大年咬牙咧嘴,說:“快走,見到你爹,就安全了。”
往前走100米,出了白虎巷,再往北走300米,拐彎再續100米,鄭虔路北側有一個修車攤位。
趕到時,陳八角正給一個人修車。
“嗨,叔!”許大年打了招呼。
“來了啊。先等一下。”陳八角應了一句,接著去工具箱裡翻找鉗子、起子,下蹲捯飭後輪。
他穿的衣服髒兮兮的,臉上滿是油汙。
不仔細看,陳寶儀都很難認出那是親爹。
扳手一點點撬動破爛的輪胎、取出、換新胎、充氣、擰塞兒,他的修車動作相當麻溜。
不出五分鐘,顧客已經笑嘻嘻地騎上車遠去了。
陳八角脫下一雙黢黑的手套,丟在一旁。
“你就是那個什麼年?”
“許大年。”陳寶儀補充道。
“你想學蝌蚪文?”
“沒錯。您知道有人懂這種文字?”
“我有一個朋友是蝌蚪文專家。”
“他在哪裡?您可以帶我找他嗎?”
“碧玉鹹海的島嶼上。”
“有水塔的荒島?”
“那可不是一個荒島,上面有淨化基地,有上百人在那裡工作。我給你推薦的是基地的站長。”
“站長會蝌蚪文?”
“是的。你叫他水爺。”
“他一個搞淨化的人,怎麼會蝌蚪文呢?”
“水爺平時不幹啥活兒,只監工。他有大把時間在島上釣魚,經常看到蝌蚪遊動,做夢都能夢到蝌蚪。”
“就這,他就懂蝌蚪文了?”
“他說,他參悟了蝌蚪的舞蹈動作,總結出了一套蝌蚪文。”
“八角叔,我可以打電話問問嗎?”
“這老頭子怪的很,從來不用手機。”
“那我得親自去了?”
“當然。你知道路線嗎?”
“碧玉鹹海,我知道。至於你說的淨化基地,我壓根兒沒見過。”許大年充滿好奇。
“可壯觀了,搞得跟紅樓夢的大觀園一樣,你去瞧瞧。”
“真的嗎?”
“我怎麼會騙你。”
“那我得趕緊去看看。您跟我一起?”
“不行。我修車很忙的。”
“遇到水爺,我提您的名字,他肯教我蝌蚪文?”
“恐怕不會。我收了你的錢,得給你推薦到位。你稍等,我寫一封推薦信。把信給他,就妥了。”
陳八角從修車店的抽屜裡翻來了紙和筆,用狂草寫了寫,將紙疊起來,囑咐許大年要收好。
“我也跟著去吧。”陳寶儀央求。
“死丫頭,你去啥去!”陳八角劈頭蓋臉的教訓忽然來了。
“我為啥不能去呢?”
“水爺也是痴情種。入洞房那天,妻子偶然去世,子嗣也沒有。他最怕看到男女結伴同行。你別把他整哭了。”
“所以,他經常獨自釣魚?”
“不愧是我八角的女兒,真聰明。”
“那我繼續看守麵攤吧。”陳寶儀對著許大年說,卻不小心說漏了嘴。
“啥麵攤?”陳八角問。
“是這樣的,爹。您先別生氣。我現在已經有正式工作了,幫這位大哥打理麵攤,兼任會計。”
陳寶儀害怕老爸粗壯的大手掄起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沒想到,陳八角罕見表示支援:“女兒好樣的。爸希望你幹好這份工作。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啊?”
“保底3000桃幣,包吃。”
“小兄弟,你得再加點。我這女兒可能幹了。”陳八角轉而向許大年提要求了。
“老爸,沒啥事的話,我們去工作了。小攤上這會人多。”陳寶儀給許大年使眼色,讓趕緊走。
“叔,再見!”
大年和寶儀又按原路返回。
“我一個月給你開多少工資呢?”路上,許大年問。
“你別淨聽我爸瞎說,他是財迷。你給我做面吃就行,我不要工資。”
剛進白虎巷的東門,陳寶儀就開始按自己的頭。
“你頭怎麼了?”
“頭疼。”
剛走幾步,她就站不穩了。
一隻手猛地扶在巷道里一根烏木柱子上。
要麼扶著她走,要麼揹著她走。
說好身體距離不超過10厘米。
這不是要破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