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颺開始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掉金豆豆,多年來她也一直扛著,哪怕孤身一人……

正因為孤身一人,所以她努力不哭。

可今時今日,觸景生情,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終究是沒能忍住。

尤其是這種——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了的絕境!

“你還有我。”

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眼角,伴隨著男人溫柔的嗓音。

希颺仰頭,抓過他手裡帕子胡亂擦了擦眼睛,道:“我沒哭。”

“嗯。”他將她摟入懷裡,道:“你眼睛進沙子了。”

聽到這話,傷感的情緒好像突然被驅散了,希颺沒忍住一笑,道:“死鬼,你說謊怎麼這麼自然?”

“我還沒死呢。”宗政禹無奈,將放在一旁的披風拿過來,包裹在兩人身上,問:“起風了,回去麼?”

本想二人獨處的,不想竟勾起她的心底的傷,他有些後悔。

但希颺這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重整旗鼓,道:“不回,不覺得冷。”

她說不冷,事實也是不冷,至少她的手就沒有冰下來。

但宗政禹還是摟緊了她,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低聲問:“你想跟我多待會兒?”

希颺笑了,坦然承認:“嗯!”

“回去也可以待。”宗政禹將披風上的繫帶綁了個鬆鬆垮垮的結:“我天亮前才走。”

希颺脫口而出的拒絕:“不要!”

回去幹什麼!

回去幹她!

昨晚的後遺症還在呢,今天她的腿痠痛了一天,現在還隱隱有點,再回去滾幾圈,她的腰不想要了?

她拒絕的速度太快了,宗政禹不由一愣。

旋即意識到什麼,略帶嘲諷地笑道:“那個說要把我按倒幹得哇哇叫的人哪兒去了?原來都是說來騙我的?”

“不。”希颺主打一個真誠就是必殺技:“說來恐嚇你的。”

宗政禹無奈搖頭。

為了避免危險,希颺轉移了話題:“今日皇上威風得很,厲害著呢。”

他點頭:“他若一直能保持如此,提前還政指日可待。”

希颺愣了愣,轉頭看他,問:“你想什麼時候還政?原先不還想著,至少皇上十八到二十嗎?”

“最遲十八。”宗政禹答道:“原先遲一點也無所謂,但現在……他若不早點撐起來,我嫌棄他影響了我夫妻生活。”

希颺:“……”

原來如此!

宗政禹又道:“這一次的事,正好給他練手,若他能利用這一次的事把天子威嚴立起來,興許他十六歲後,我們就可以出去遊山玩水了。”

希颺:“……”

兩年!

嘖嘖,宗政詢要加油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兩年後你也不過才十八歲,我們出去遊玩個三四年,到時候是不是也可以備孕生孩子了?”

希颺:“……”

計劃得真好啊,連什麼時候要孩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婚後五六年才打算要孩子,到時候她也有二十一二歲,正是生育的黃金年齡。

“怎麼不說話?”宗政禹捏著她的手,低頭看她。

希颺笑了聲,道:“你都計劃周全了,我還說什麼?就按你說的來唄!”

宗政禹有些驚喜:“你同意了?”

“同意啊。”希颺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道:“我男人已經很為我著想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

頓了頓,還是得提:“我這幾日一直窩在王府裡足不出戶,柯以德柯晴他們也就沒有衝我做什麼。顏沛送來的訊息是,那對父女暫時安安分分的,什麼也不做。這合理嗎?”

也不僅僅靠顏沛送來的訊息,他們的人也在查,確定與顏沛的訊息對得上號。

說到正經事,宗政禹的神情嚴肅起來,沒有了方才的溫柔,道:“不急,皇上這邊突然立起來了便是亂了他們的籌謀,那些人也就坐不住了。”

他數著她的指節,輕聲道:“我在暗處還好,你在明處勢必會成為靶子,要多加小心。”

“嗯。”希颺應了一聲。

怎麼不是靶子?

她兩個哥哥都被越級升官,哪怕小皇帝也同樣提拔了好幾個,依然不能改變希家成為顯眼包的事實!

不但她危險,希恆和希維他們,也要面臨風險。

而蕭廉他們幾個,也終於不再是二世祖了,趁這個機會踏上官途。誰不知道他們幾個跟她交好?

這以後啊……

夫妻倆浪漫過了子夜,便見聞沙匆匆上來。

“王爺、王妃!”

“宮宴上出事了!”

“在搶花燈之時,閭丘小姐被人撞落湖裡!”

聞言,希颺臉色一變。

宗政禹比她冷靜得多,沉凝著臉色問:“結果呢?”

都已經過子時了,訊息送來再快,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出結果了。

聞沙答道:“閭丘小姐落水後,今年新科探花衛喬正好在一旁,立即跳入湖中打算救人……”

話還沒說完,希颺已經把披風解開了,倏地站起,問:“讓他救上來了?”

閭丘清雪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家風嚴苛的那種,在這種場合落水,被男子打撈上來,溼身相貼,勢必名聲盡毀!

這種事的解決方法必然是——讓衛喬娶了閭丘清雪!

雖說衛家門戶也不低,衛喬也算個才子。

可——

這是希颺不希望發生的!

這是跟她搶嫂子啊!

好在,聞沙見她著急,趕忙說開:“王妃放心,最後把閭丘小姐救上來的人,不是衛探花,而是您的長兄希大公子!事發的時候,正巧希大公子也在一旁!”

聽到這話,希颺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還好還好。”

宗政禹則是道:“如此,希家與閭丘家,可以談婚事了。”

希颺有些感慨:“果然吧,該來的遲早會來。”

其實,希恆已經有跟閭丘家聯姻的想法了,而閭丘清雪也不排斥。

說來說去,也是殊途同歸。

果然,次日一早,希錦榮與餘氏夫婦倆來了攝政王府。

希颺自然見了他們。

她看上去憔悴虛弱、滿臉病氣,看得餘氏心疼不已,一直在抹眼淚:“王妃要保重身子啊!”

才新婚便守寡,皇家寡婦,連改嫁都沒有可能。

她女兒命苦啊!

希颺輕輕咳嗽了一下,才道:“父母親不用擔心,我自己就是大夫,能養好的。也就是一時半會兒的打擊太大,需要時間接受罷了。”

她立即緊著話題:“昨夜宮宴的事,我聽說了。父母親此番來王府,是想說這件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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