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希颺已經把整隻梨子削完了,得出一條寬窄粗細幾乎一致的長長的果皮。

她終於笑了,順手把梨子遞給宗政詢:“喏,給你吃。”

然後,又拿起一個。

突然被塞了一整隻梨的宗政詢:“……”

這怎麼吃?

平時都有人給切好的!

見他不動,希颺拿起先前失敗的那隻梨,放在嘴邊啃了一口,道:“這樣吃不行麼?”

宗政詢:“……”

行!

他放到嘴裡咬了一口,突然覺得這樣吃還挺有意思的!

嗯,可以理解皇叔為什麼這樣迷戀她了!

上午詩會,中午宴席,下晌則是安排了射箭投壺之類的遊戲。

這一日也就這麼過去了。

又一日。

攝政王未歸,故而皇帝依舊沒有下旨拔營歸京。

一眾倒是玩起了紙鳶。

世家子弟玩樂的手段,只有尋常百姓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這紙鳶的玩法,其實是未婚男子題詩在上頭,放到空中。在地下看上去,詩寫得好不好是一回事,但那字好不好,是一目瞭然!

而紙鳶的形狀各自不同,地上有一張臺子上面掛著縮小版紙鳶的燈籠,未婚少女們則是將自己的絹花投入那空心燈籠中。

最後,從燈籠內絹花的多寡,來確定優勝者。

“昨日詩會,是閭丘嫡女拔了頭籌。射擊是你家二哥。投壺是蕭二。你猜……”宗政詢轉頭詢問:“今日的紙鳶會,大概會是誰能勝出?”

希·廢柴·颺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畢竟玩這些東西原主是會的,但她是真不會!

不過沒關係,得勝的都是她認識的、且關係不錯的人。

四捨五入就相當於她得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大哥的紙鳶是不是也放上去了?”

紙鳶也都是這些男子自己做的。

有些人做出來指不定飛不上天!

“是啊。”宗政詢笑道:“朕不是下令讓所有尚未有婚配的都參與了麼?”

尚未有婚配,指的是:訂親都不曾的。

說白了,這個紙鳶會是個變相的相親會罷了。

希颺一點兒也不懷疑:“那就一定是我大哥勝出。別無二選!”

宗政詢挑眉,旋即“嘖”了一聲,道:“希颺,我怎麼覺得你是有點天命所歸的意味的。”

他喊的是“希颺”,自稱“我”,也就是不用皇帝的身份了。

天命所歸四個字說出來,便沒有什麼壓迫感。

不然,皇帝的口吻說出:你是天選之女!

那可不得了!

希颺笑了笑,道:“我運氣的確不錯。畢竟,在座這麼多人,也就只有我能與皇上排排坐、一起吃果果。不是麼?”

宗政詢被她逗笑了。

半晌,他才忽然低聲說了句:“你就不擔心麼?”

話鋒轉得太快了,希颺愣了一瞬,旋即反問:“你擔心?”

宗政詢嘆息一聲,沒有回答。

但希颺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他心裡記掛宗政禹,擔心宗政禹的安危!

畢竟,宗政禹趁夜入林,至此即將二十個時辰了!

希颺沒說:他昨晚命人送回來了一個平安訊。

這件事是她與宗政禹約定好的,即便是小皇帝,她也沒想告知,以免走露風聲,到時候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抬頭看著天上的那些紙鳶,第一批已經收回來了,第二批准備上天。

未婚男子與少女們,隔著一道臨時拉出來的牆,所以這邊的女娘是看不到那邊的男兒郎。

但,希颺一眼看到天上有一隻特別清秀的風箏,是一隻金魚的造型,上面寫著一首五言律詩。

她笑了笑,道:“我大哥的字,帝京中是不是很多人都認得?確定他參加這個紙鳶會,不是一個天然作弊器?”

“可不是麼?帝京不少人都在臨摹他的字帖。”宗政詢也笑,道:“便是不知道,何人摘得這朵高嶺之花。”

希大公子為人雖然溫和,但並非沒有鋒芒之人。

他將自己的稜角、尖刺盡數隱藏,幾乎無人可探他的內心。

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娘?

而如今,隨著希家出了個攝政王妃,希家人的地位水漲船高,希恆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男兒,二十有餘尚未訂親,可見眼界之高。

想要攀這門親的人不少,就是不知道希恆會選什麼樣的。

“我更相信,緣分是天註定的。”希颺笑道。

她沒說:我大哥這個人,不是衝動沉迷男女情愛的人,他只需要有幾分好感,權衡利弊之後覺得可行,才會結親。

而以希恆的性子,成親後應該會跟自己的妻子琴瑟和鳴、相敬如賓。

什麼轟轟烈烈,大概是不可能的。

宗政詢很是意外:“咦?你的性子,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嗎?”

希颺笑了,道:“姻緣可真不由自己,還得由天!”

她開啟洗腦模式:“出身,就是天定的。有些人含著金湯匙,而有些人則是泥腿子。泥腿子一輩子都不可能娶到世家貴女、或者嫁入世家門閥。”

宗政詢非要從中挑刺:“我朝武將,是有泥腿子出身的。”

希颺笑道:“那他們的妻子,在微末之時娶的,難道有世家貴女?”

宗政禹頓了頓,道:“那倒是沒有的。”

“那不就結了?”希颺攤手,道:“那是第一道天註定。第二道,有些人得了一些機緣,互相看對了眼,可現實給了他們狠狠一耳光,讓他們有緣無分,有些人即便是門當戶對,卻還是結不成親。你說,姻緣是不是天註定?”

宗政詢想反駁她,但又好像無懈可擊。

她掰扯道理的時候,光是那氣勢就夠讓人覺得:我是無論如何也辯駁不過她的!

他退了一步:“罷了,朕便信你所言。”

希颺也沒有乘勝追擊。

她不是一個喜歡不依不饒的人,也不想說:我能從現代來到這裡,陰差陽錯跟宗政禹成了親,這其實也是老天決定的。

老天不把我送來,我哪兒能認識他啊!

聊著聊著,紙鳶會結束了。

毫無疑問,希恆那隻金魚獲得了最多的絹花,斷層式的數量,是第二名的三倍!

當之無愧的頂流!

燈籠送到了他的手裡,他大概看了一眼,發現有一隻絹花他好像是見過的。

拿出來展開,裡面竟是和了一首詩,呼應了他方才紙鳶上的那首!

他下意識抬眸,卻只看到一張背影。

閭丘清雪。

不愧是帝京第一才女!

他不由垂首,微微一笑。

宗政詢剛宣佈將賞賜放下去,就聽得一陣馬蹄聲從獵場裡傳出來。

羽林衛立即攔在前面護駕。

等到來人出現,眾人微微一驚:“聞統領!”

希颺也倏地站起來,一臉震驚:“聞沙,你怎麼一身的血!王爺呢?”

【不知道怎麼的,今年犯疾病宮了吧。寒假到現在,人就沒好過。咳嗽到五臟六腑疼,頸椎病又犯了,右胳膊一整條筋都是麻的!幾個月食療慢慢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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