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希颺,其他人很快就個個都慫得跟鵪鶉似的了。

這種場合,希颺聰明地不說話,絕對不招攬是非。

好在,一頓沉默後,宗政禹開口了:“可。”

一個字,彷彿落下了關閉的機關,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包括裘心嫻在內的所有人,迅速溜了。

宗政禹站起,將希颺拉起來,第一句便是:“你少跟蕭謙碰面。”

沒說完全不行,而是說“少”,證明他其實還是相當理智的。

吃吃小醋就算,畢竟蕭謙的心是真栓她身上至今未能自拔。

希颺也願意接受宗政禹在這件事上的管制:“不用你說,我也沒想跟他碰面。別說是少碰面,我恨不能在任何場合都避開。”

跟顏沛不同,顏沛是根本不懂感情,也不是真心喜歡她。

但那蕭謙,真真痴情種!

宗政禹對她的回答十分滿意,牽著她的手往主院走去,問:“你今日在府中都做什麼了?”

“事情多著呢。”希颺是真的忙。

王府的中饋壓在她身上了,儘管事情可以交代下去,但她也不能什麼都不知曉。

常青堂那邊她倒是挺放心的,可要開拓獨一無二的醫療市場,還有幾個徒弟需要教學。

再有親朋好友、外界各種事,她自己喜歡的製藥都沒時間研究了。

總的來說,她來了玄周之後,基本都在馬不停蹄地往前行。

唯有混吃等死的日子,就是被顏沛關在中則山莊那段時間了。

宗政禹低頭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她臉色沒什麼不好,微微放心,輕聲道:“能交出去的活兒,都用不著自己做。”

“就是因為交不出去。”希颺擺擺手,不以為意地道:“不過沒事,我身邊可用的人也多,等都上軌道之後就好了。”

兩人進入房內。

希颺走在前面,聽到關門的聲音,有些訝異地回過頭來問:“你關門做……唔……”

人就被壓在門板上,雪松薰香的味道籠罩住她,被吻住了!

她先是愣了一瞬,旋即胳膊攀附上去圈住他的脖子,熱烈回應。

親得兩人都有些呼吸不暢的時候,彼此才分開。

呼吸交纏,曖昧叢生。

“啃這麼狠。”希颺砸吧砸吧自己發麻的舌頭,抱怨道:“跟八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

從早晨他出門上朝到這個時間,頂多四個時辰——按現代時間算也就八小時吧,至於這麼飢渴嗎?

被她調侃了,宗政禹也不惱,摟著她的腰,低頭與她額頭抵著額頭,低聲道:“你我新婚,有何不可?”

在她失蹤之前,他們從未分開過,幾乎日日都會相見。

這一個月有餘,他是怎麼過來的自己都不記得了。

失而復得的喜悅,同時也伴隨著不安與惶恐。

只是,他不會去表達這種情緒。

希颺輕笑,仰頭又啄了一下,道:“可,簡直太可了!”

旋即她胳膊一個用力猛地跳起來,兩條腿迅速圈住他的腰身,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笑嘻嘻地道:“你安分點,我可不想錯過晚膳。”

就這麼熱吻一下,他就有反應了。

嘖!男人。

“不想錯過晚膳,你還這樣?”宗政禹抱住她,帶著她往房內走。

卻只是把她放在小榻上,自己坐在一旁倒了冷茶喝下去,壓壓火。

希颺低頭看了下面一眼,笑得賊壞,道:“投懷送抱考驗考驗你的定力。”

宗政禹如實道:“我沒什麼定力。”

“嘖!”希颺笑得更放肆了:“你還叫沒定力啊,也不想想先前我撩你的時候,我褲子都潮了,你還可以堅定把我扒拉下來!”

宗政禹睨了她一眼,不接這個浪話,問:“讓蕭謙來審紀秀秀,是你提議的?”

“不啊。”希颺就知道他會問這個:“是裘心嫻和蕭廉提的。”

宗政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話?”希颺挑眉,眼眸裡都是挑釁,彷彿只要他敢說不相信她就會立刻翻臉。

宗政禹被她這小花貓伸出利爪的樣子逗笑了,道:“信。”

她這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是會騙人的。

但,這件事她犯不著騙他,所以他相信她說的。

希颺撐著腮幫子看他,問他:“廣成王那邊有進展嗎?”

宗政禹搖頭:“暫時沒有。不過他已經開始著急了,逼一逼,遲早是會露出馬腳的。”

希颺點頭表示同意這個說法。

宗政禹又道:“顏沛這兩日沒露面,他去哪裡了?”

希颺聳肩:“我又沒整天盯著他,哪裡會知道他去哪兒?”

換個旁人,宗政禹的人也許能盯住。

可這個人是顏沛,他想跑,誰盯得住?

雖說顏沛在江湖殺手榜上排到了第七位,但他的隱匿能力絕對是一流的。

讓人不敢相信,他會是個瘸子!

宗政禹道:“罷了,反正已經達成合作關係,他那邊若有發現,會現身的。”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話,宗政禹的悸動也就沉寂下來。

用了晚膳後,宗政禹在書房裡忙了一個時辰。

宗政禹沐浴過來,希颺坐在小榻上寫藥方。

見他只穿著一身長衫,身上還帶著潮氣,希颺低下頭繼續寫,道:“你先睡吧。”

宗政禹挑眉:“我們新婚。”

讓他先睡?

希颺有些蛋疼……哦不,她沒有蛋,但的確有點膽兒顫。

她癮大,不代表想要夜夜笙歌!

“怎麼?”宗政禹見她有些為難的樣子,問:“你不行?”

希颺頓時把筆摔了:“說誰不行呢!”

宗政禹笑了,道:“那你怎麼看起來有點害怕?你怕什麼?怕我?”

希颺:“……”

她不是怕他,也不怕滾床單,只是……

怕一直滾!

好比你喜歡吃螺螄粉,總也不能一口氣吃個四五碗吧?

“快些,睡覺了。”宗政禹幫她把桌面寫了一半的藥方收拾了,直接把人扛肩頭往內室走去。

希颺下意識是要掙扎來著,但想了想,她還是認命地跟他談判:“一次。”

宗政禹把她放在床榻上,繃著一張冷冷清清的臉,道:“不多要,三次。”

希颺唇角一抽,牙疼地勸說:“宗政禹,縱谷欠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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