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衛家是典型。

哪怕他們今年考中了一個文探花,一個武舉第四,卻依然沖淡不了濃濃的智商欠費環境。

“給人當刀使,這也是天花板了。”

希颺低聲吐槽一句,下了馬車。

一旦裘心嫻被擄走,藏在衛家的莊子上,即便她沒受什麼傷害,衛家跟裘家也註定要結仇了。

安寧縣主的那位公主祖母,能是什麼好欺負的人嗎?

裘家身為皇親,衛家是國戚,那又怎麼樣?

血緣關係在誰家?

如果裘心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那事情更是大條!

難不成,衛家還能在大理寺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在這件事上完美脫身?

不好意思,他們遇上了小皇帝微服私訪、親自辦案!

希颺眾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了莊子。

莊子本來沒多少人,而宗政詢、希颺,還有蕭家兄弟倆帶來的人,加上大理寺的,明面上的人都有七八十個!

他們早就將莊子圍了起來,不準進出。

並且,很快就把裘心嫻給找了出來!

“小姐!”江信稟報:“縣主已經找到了,但整個莊子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紀家小姐的身影。”

“跑了?”希颺也不是太意外。

這紀秀秀,真是挺狡猾的。

智商還挺高!

江義也過來稟報:“小姐,縣主像是病了。”

他們沒有帶小蓮,所以這麼一群人,只有希颺身邊帶著丫鬟。

自然是採青採蕊進去,把裘心嫻抱出來。

希颺立即上前給裘心嫻診脈。

裘心嫻的樣子很狼狽,一身泥汙,衣裳也有些撕裂。

但還好,看起來都是勾破的,而不是被人撕的。

可她額頭上那血痕,卻是相當明顯,肯定是不知道撞哪兒撞出來的。

“怎麼樣?”

見希颺把裘心嫻的手放下,宗政詢立即發問。

希颺鬆了一口氣,道:“起燒了,問題不大,給她退燒就行。”

對現代人來說,發個燒真不算什麼。

可對古代的醫療環境,卻是有很多人抗不過去死掉的。

她沒有遲疑,立即從以真揹著的藥箱裡,拿出自己製作的成藥,遞給採青:“給她服下。”

等裘心嫻服下藥後,又把她送上馬車。

“採蕊你在馬車上照顧她。”

希颺吩咐完了後,轉頭看向宗政詢,道:“皇上打算親手督查這個案子嗎?”

報大理寺是報了,但衛家可是有太后撐腰的!

如果不是小皇帝去對抗,難不成又要讓宗政禹施壓?

她心道:那必須不行,我家男人明明是個內心溫柔的人,卻揹負了太多殺戮之名。身為他的老婆,以後背鍋的事兒自然是盡最大可能不讓他來!

宗政詢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提議。

“皇上,你遲早是要親政的,這件事有點棘手,但也正好給你練手不是嗎?”

希颺按下洗腦模式鍵,開始滔滔不絕:“將來為了平衡後宮和前朝的關係,這種事兒只多不少。你現在做個表率在前頭,還能給你的未來省不少麻煩的!”

聞言,蕭謙默默看了她一眼。

他不是莽夫武將,一下就聽出來她的意圖了。

借小皇帝的手打壓衛家,鼓搗小皇帝跟太后對抗,從而,把攝政王摘出去!

她……

把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給宗政禹了麼!

宗政詢年紀雖然小,但並不愚蠢,他問:“這件事朕來辦還要費點功夫,你為何不直接找皇叔。”

還別說,雖說太后或者衛家,總在不斷鼓動他儘量從攝政王手裡奪權過來、親自把持朝政,但……

他們也是真慫!

讓他們對上宗政禹,他們還是不敢的。

這個案子一旦宗政禹插手了,衛家連個屁都不敢放,而太后……肯定會各種想辦法疏通,但最後依然不敢直面宗政禹。

他看著希颺,不滿地道:“你讓朕去接這個案子,怕我不會被煩死麼?”

今日出宮,都是因為衛驕逼得他煩得不行,所以出來散散心的。

希颺笑了,道:“難道,你還讓你皇叔一輩子扶著你走啊?皇上,你總不會是打算讓宗政禹代為攝政做到死吧?”

按說,先皇的計劃本來是這樣的。

百丈冰遲早會要了宗政禹的命,宗政禹肯定會死在攝政王的位置上!

可宗政詢好似真的對這件事不知情,他遲疑了一下,問:“朕尚且不急,你急什麼?”

希颺脫口而出:“我當然是著急早點把鍋甩給你,然後儘早跟你皇叔雙宿雙飛、暢遊天下啊!”

顏沛說的不錯,她這個人其實不適合困囿在帝京。

短時間可行,但決不能一輩子。

她這話,沒讓宗政詢立即有反應,反倒是蕭謙沒忍住道:“你想離開帝京、暢遊天下?”

他咬了咬舌尖,控制自己沒去說出:跟他。

“你有意見?”希颺反口一懟,目光朝蕭謙掃過去。

那雙圓潤的眼眸,坦蕩又純澈,蕭謙頓時啞然。

從她眼裡,他感覺她只是在看一箇舊相識。

沒錯,沒有刻意冷漠拒他於千里之外,卻是如此清晰地告訴他:我與你之間,哪怕掛著前未婚夫妻的名頭,卻沒有絲毫曖昧!

他不禁在心裡苦笑。

不甘心又如何?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了。

再過兩日,她將嫁為人婦!

希颺說那話,本也沒有一定要聽他答覆的意思,轉頭問宗政詢:“回去?”

有大理寺的人在,這些人都會被抓走的,並且大理寺的人會留下來查線索。

“你不是讓朕來督查案子嗎?”宗政詢白了她一眼,道:“朕不應該親自看一下現場,審一審這些人?”

所以,這是同意希颺的說法了。

希颺也不得意,說道:“那坐下審吧。”

於是,一行人坐下,由大理寺卿審問,小皇帝在一旁聽著。

莊子只有一個管事,和四個下人。

其中一個還是管事的妻子,另一個是他的兒子,此外另外的兩人也是一對夫妻,五個人直挺挺地跪在廳內,瑟瑟發抖。

誰曾想,竟然是皇上親自審案啊!

大理寺卿發話:“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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