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莊子的管事,但這個莊子早很多年就已經被棄了,這裡的人還真沒見過幾個達官貴人。

遑論是皇帝!

管事的戰戰兢兢,老老實實講述:“這莊子是衛家的,但收成差,衛家幾乎不管這裡的。今日,突然有位貴女前來,說是五公子的朋友。兩個人,帶著一個昏迷的姑娘。草民目光短淺,並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並未告知草民到底是要做什麼,只是吩咐準備廂房。”

說完,他磕了個頭:“草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大理寺卿又問:“安寧縣主病著,是誰在照看她?”

管事妻子李婆答道:“是奴婢。奴婢並不知道這位就是安寧縣主,見她身子發燙,還跟那位貴女問及,是否要請大夫。但她說不用。”

他們這些人身份低微,自然不可能去過問主子的事。

儘管,這些人還不是主子帶來的!

這時候,希颺突然插話:“所以,你們五公子沒有來。”

要把衛家扯下水,沒個衛家人在,這口鍋就不好安到衛家人頭上去了。

到時候,衛家只要說:這都是紀秀秀乾的,自家毫不知情,完全可以甩鍋。

最多也就落一個交友不善的名頭,懲罰一下就算了,問題不大。

“是的。”那管事的答道:“我們這個莊子,主子們已經好多年不曾來過了。”

宗政詢問:“那你們是如何確定,這些人肯定是你們五公子的朋友的?”

希颺挑眉看著他,心道:這小皇帝還是有頭腦的!

那管事的拿出一枚玉牌,上面一面刻著“衛”,另一面刻著“伍”。

在宗政詢的眼神示意下,皇帝的心腹太監上前去接,管事的將玉佩呈上,說道:“這是那位貴女交給草民的,草民雖然不認識這位貴女,可自家主子的玉牌,還是知道的。”

玉牌送到了宗政詢的面前。

衛家是他的母族,他還能不認得衛家人的信物?

看清楚這玉牌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陰沉。

希颺彷彿看見了奶狼的爪子伸出來了!

就說吧,宗政禹教出來的孩子,還能是什麼陽春白雪、脫俗青蓮不成?

宗政詢捏著那玉牌,道:“所有人帶走,回京城。”

這個莊子的證人,全部都要帶走。

希颺自然不會反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們一出莊子竟然發現,莊子被一行黑衣人圍住!

就在他們在裡頭審訊的時候,莊子外面已經鋪了一層柴火,空氣中瀰漫著火油的味道。

而那些黑衣人,數量不算特別多,也就幾十人,一個個站好了位置,手中挽弓,上面搭著點了火的箭矢!

“護駕!”

蕭謙一個健步上前,將小皇帝擋在了身後,吩咐:“二弟,你護著皇上,哪怕你死,也不能讓皇上有任何閃失!”

一向把自己當做二世祖的蕭廉,懵逼了:“啊?”

他從未想過,會有這麼艱鉅的任務交給他啊!

再說了:“希陽……”

“閉嘴!”蕭謙已經抽出了長劍,道:“趕緊先退回屋裡!”

希颺看著眼前的局勢,也很清楚:“蕭廉,聽你哥的。”

他們如果繼續往前走,就會被那些箭矢萬箭穿心,退後,則會被火圍困在莊子裡。

對方這是連環計,讓他們進退都是死路!

但,比起現在死、和等會兒再死,那還用選嗎?當然選擇等會兒了!

人生不到頭,萬事有可能!

多拖延一陣,便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蕭廉不一定聽他哥的話,但對希颺還是十分言聽計從的,希颺一開口他就應了,道:“那我們退!”

他從小打架鬥毆,要說武藝高強不至於,但拿自己的命去護著小皇帝,大概……可以吧?

不護著小皇帝,也要護著希颺啊,先不要說那是攝政王的準王妃、是他哥心尖尖上的人,也是他唯一的姐!

不得已之下,眾人只能閉門退回廳內。

大理寺卿自然而然也是護駕放在第一位,而他親自帶來的這些人,雖然不乏好手,可肉體凡軀也拼不過那黑壓壓的箭矢是吧?

退回來後,他首先提議:“觀察可有突破點,先把皇上送出去!”

包括蕭謙在內,所有人都是點頭的。

希颺沒點頭。

封建階層對於天子的絕對崇拜,寧願自己死也要護駕,她還是挺佩服的。

卻見蕭謙轉頭過來看她,問:“你……可有什麼不同看法?”

雖然事情緊急,可他眼角的餘光一直關注著她,自然知道她好像在想別的。

希颺轉頭瞧了他一眼,道:“他們明知道皇上在這兒,還敢大動干戈。由此可見,他們抱著破釜沉舟、不贏就死的決心。我們把人力分散之後,難保他們不會增援追蹤,趁著皇上身邊人少的時候,把皇上刺死。”

平時總是懶懶散散的人,此時面色冷凝,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宗政詢微微一怔,心道:真的好像皇叔啊!

蕭謙也好,大理寺卿也罷,他們都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聽了希颺的話後,並沒有反駁,而是各自沉思。

希颺又道:“我們人手不多,還帶著關鍵證人、證物。必須抱團。”

頓了頓,她又道:“除了儘量拖延時間保住小命外,我們得派人偷偷離開去通風報信,拉人來增援。”

蕭廉弱弱地插話:“可是,他們的目的是要我們死,肯定一會兒就要開始放火箭吧?”

“那是必然的。”希颺雖然臉色冷峻,但也十分淡定理智。

她看向江義:“江義哥,你腳程好,輕功好。交給你,你能行嗎?”

江義絲毫沒有遲疑:“屬下必不辱命!”

大理寺卿也交代:“雙管齊下,多一重保障。小孟,你也去。不用一塊兒,分開行動,提高成功的機率。”

他手底下的小孟立即抱拳:“是,大人!”

當即,兩人離去了。

至於他們要如何躲避那些黑衣人的耳目、順利離開、並且成功報訊,就要看他們的聰明才智了。

“我們留在這裡的人,要做的最重要的,是不被燒死、等到救援到來。”

希颺看向宗政詢,道:“對方用火,我們只能用水。”

宗政詢讚許地點頭,轉頭看向莊子的管事:“水源在哪兒?”

管事的立即道:“在後方菜園子,有一口水井,另外還有很大的蓄水池,是平日澆菜洗衣用的。”

希颺道:“把這個莊子的所有被單、棉被、大衣都取出來,泡在水裡備用。另外,每個人都準備幾條帕子,沒有帕子棉布也可以。火災造成死亡的,多半不是火,而是煙。待會兒濃煙起來的時候,你們用溼帕子捂住口鼻,火勢蔓延來的時候,把打溼了的被單這些東西罩在身上,最好是自個兒身上的衣裳也都弄溼,不容易著火。”

說到這裡,她又開啟了醫藥箱,道:“所有人過來領藥,數量不多,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她的藥,都不夠一人一粒分的,自然是緊著身份更尊貴的人。

蕭謙拒絕了:“其他人分,我不用。”

“你是不是傻?”希颺一臉看智障的神情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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