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把刀鋒停了下來:“你且說著,我且聽著,你最終是個什麼下場,其實不取決於我,而取決於你,懂麼?”

倫納德鬆了口氣:“感謝您的仁慈,我明白!情況是這樣的……我體內的東西,在維持著我的生命……”

“嗯嗯?”謝知也不說話,刀尖用了用力。

“哦哦,抱歉抱歉,我是說,這東西,叫做梅塔特隆印章。”

“對嘛,耍花樣有意思麼?但凡我沒了耐心,還需要聽你嘚吧嘚麼?所以,別等我問,萬一你沒有下一次了,這事怪誰?”

“怪我!我詳細說,梅塔特隆印章,擁有神力,我們用這印章來召喚神明……”

說到這倫納德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謝知,謝知揚了揚眉頭,給了個“怎麼說,你自己掂量”的眼神。

“當然了……真實的情況,不是召喚神明,是召喚神明的力量。

在一次次嘗試中,我們終於成功了,我們召喚了神明的力量。

不過神明的力量也需要一個載體,而那載體就是……阿蕾莎。

當然,她並不是我們故意找到的,當時我們並不清楚阿蕾莎就是最合適的載體。

只不過在我們完成召喚儀式一段時間後,偏巧克里斯貝拉對她的外甥女阿蕾莎做了火刑淨化審判,然後……阿蕾莎就獲得了神力,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阿蕾莎是怎麼做到的,但神力確實歸她所有了。

這也導致,寂靜嶺出現了表世界和裡世界。”

聽到這裡,謝知不禁懷疑,恐怕召喚的不是神明之力,而是規則之力吧?畢竟這世界都是自己用規則之力創造的,哪來的神明?就算有,也該算到他謝知頭上才是,但道爺可沒教你們這群王八蛋碳烤活人。

當然了,寂靜嶺的故事中原本是有什麼邪神、惡魔之類存在的,但新規則是謝知創造的,那麼一切的底層邏輯,都得按照謝知賦予的概念來,所以肯定沒神魔什麼事兒。

而同時謝知也接茬問道:“既然你們沒拿到想要的,肯定是打算收回阿蕾莎身上的神力的,對吧。”

“是的,當然要收回,怎麼能夠讓那骯髒的女巫因為火刑撿了便宜……啊啊!抱歉抱歉!”

刀鋒刺進了兩厘米,流血了。

謝知冷冷道:“有時我真是弄不懂你這種垃圾到底有多蠢,為什麼明知道三觀正常的人會因為你們乾的缺德事而憤怒,卻還在這展現你們的變態嘴臉?你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

“想活想活,您說的對,我們才是真正的邪惡,但就是因為我邪惡……所以才會不甘心,才想著……”

“說重點。”

“是,重點,我不甘心,就想利用梅塔特隆印章再來一次召喚儀式,但是……我也不知道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我……確實獲得了一些力量,不過比我想象的還要黑暗……”

“你想告訴我你原本是個好人?”

倫納德忙道:“不敢不敢,我是說……黑暗其實很適合我,我變強大了。

不過,當時我的女兒克勞迪也在,所以她也得到了一部分黑暗的力量……”

謝知點點頭,心說我就說麼,這糟老頭子可沒個大師相,頭髮掉的不夠多,沒有白背心,沒有大褲衩,你連一雙人字拖都沒配上,讓我怎麼相信你會是個絕世高手?

所以創造夢境現實,果然不是他研究出來的,包括克勞迪整出的投影,也由此捋到線頭了,合著都不是透過修煉得到的本事,而借來的力量,果然用的不咋地,也只能欺負欺負普通人,碰上厲害點的就啥也不是。

倫納德還在繼續講述:“但是,我們獲得的力量都非常有限,遠遠不及阿蕾莎。

可我發現,梅塔特隆印章中蘊含的力量更加強大了。

只是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這麼說吧,召喚中出現了不可控的意外。

不僅僅形成了屬於教會的寂靜嶺表世界,也讓梅塔特隆印章一分為二了。

一半進了我的體內,導致我可以借用印章的一部分力量,可也讓我無法離開印章,一旦印章從我體內取出,我的身體就會崩潰。

至於另一半,在意外發生時就不翼而飛了。”

“啥意思,你想說另一半你無能為力了唄?”

“不不,沒有,我有能為力!我知道誰拿走了另一半印章!

是個叫羅斯的女人,她用另一半印章把自己女兒送出了寂靜嶺……”

前面的謝知聽著還沒啥感覺,後面的可讓謝知火了:“你逗我呢,以為我不知道羅斯是誰是吧?還特麼耍花樣,我看你真是不犯賤就渾身難受……”

“等一下!等一下!請聽我說完!我說的不是現在!我說的是未來!對我預見了未來!”

謝知停下了捅刀子,雙眼眯起:“預見未來?看到多少?”

對這說法謝知倒是沒有懷疑,既然牽扯到了規則之力,規則之力中當然也包括時間的規則,那麼預見未來也不奇怪。

“不多,就是在召喚儀式發生意外的瞬間,我看到了羅斯偷走了我的……不,是她找到了梅塔特隆印章,對,是找到的。

不過她自己沒走,只是把女兒送出去了。

然後多年以後,長大了的莎倫又回到了寂靜嶺,還和我碰面了,還讓我拿到了另一半印章……”

“怎麼不說了,然後呢?羅斯具體在哪找到的?”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她把女兒送回現實世界,不過只要找到羅斯,也許她就能找到另一半印章。

而我……真的就看到這些,否則我也不會由著克勞迪背叛我把我困在這個收容所裡,因為我知道只要待在這裡,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兩塊印章合二為一,讓我擁有完成的力量。

當然,現在您的出現,可能讓未來改變了也說不定,這個我也不能確定。”

謝知想了想,搖頭道:“權當……你說的是真的吧,這什麼印章,完整以後,除了召喚神明之力,還能做什麼?”

“完整的梅塔特隆可以讓人看到世間萬物的本質。”

“說人話。”

“就是區分人和怪物,我是說,被黑暗力量侵染的人,其實已經變成怪物了,哪怕維持著人的樣子,但只要觸碰梅塔特隆印章,就會暴露真面目。”

“照妖鏡啊,還成,還有麼?可別再說話大喘氣了,你知道的,我要是產生懷疑,就像剛才,萬一收不住手,你可以就涼了。”

聽了謝知這話,倫納德頓時一臉的不情願,表情糾結的想資深便秘二十年似的,看的他出肉疼不已,可還是不得不說,一咬牙:“有……有的,按照記載,梅塔特隆印章,有讓分散的神力歸一的能力。

這也是我們可以對付阿蕾莎的方法,我們知道阿蕾莎創造了兩個分體,一個是黑暗面的阿蕾莎,一個是善良面的莎倫,那麼只要利用梅塔特隆印章讓她倆重新合為一體,再加上本體阿蕾莎,就有機會收回全部的神力。

只是阿蕾莎很強大,太強大了,所以我們的計劃,是以最沒有神力使用經驗的莎倫為主,只要她變成主體,那應該就會很好對付。”

“梅塔特隆印章怎麼用?”

倫納德講述了一遍操作方法,可謝知發現,他的操作方法,應該是教會歷代胡亂摸索出來的,因為聽上去就神神叨叨的,這和謝知對規則之力的理解相差甚遠,顯然是瞎蒙出來的方法,沒太大參考意義。

所以,還不如自己研究呢。

完事倫納德補了一句:“……我都說了,真的沒有隱瞞。”

謝知想了想,晃晃手指:“不,還有沒說的,沒事,那些問題屬於我好奇,但未必是你在意的,不算你不老實。

我來問你,為什麼你們的寂靜嶺表世界,會出現阿蕾莎的裡世界才有的怪物?”

“這其實是阿蕾莎的力量滲透造成的,她是無法找到我們的世界,可終歸還是她更加強大,每一次裡世界降臨,都會有黑暗力量滲透進來,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我們這裡的怪物。

所以在裡世界降臨的時候,我們會讓所有人躲到避難所裡,儘量避免被黑暗力量侵蝕,形成新的怪物。”

“你們是怎麼讓阿蕾莎找不到你們的?”

“這情況不是我們造成的,是那次召喚神明的意外所形成的,不過我相信,只要擁有擁有了完成的神力,那麼我就可以像創造夢境現實一樣,創造一個更加強大的世界。”

“聽著像那麼回事,那你們的地盤有多大?”

“不大,就是寂靜嶺的城鎮面積,再往外延伸了不到兩公里……”

“不對吧?你閨女克勞迪可是帶著所有教徒撤離了,她們不怕被阿蕾莎發現?”

倫納德一怔:“撤離?哦我明白了,她一定是怕了您,躲了。

其實撤離不奇怪,因為阿蕾莎雖然很強大,表、裡世界也無限寬廣,但阿蕾莎本體和黑暗阿蕾莎都不能離開寂靜嶺範圍,再遠的地方她是不能出去的。

這一點,我們很早以前就發現了,我認為是她在創造表裡世界的時候,也受到了什麼限制,將她也困在了這裡。”

這個答案謝知是不太滿意的,因為和他了解的情況有些不符。

阿蕾莎既然能給觀察者上個定位手段,還發現了其他世界的意世界裂口,把水晶湖都拉過來了,說她出不去,貌似不太合理,至少倫納德的推測不夠嚴謹。

不過謝知也沒覺得倫納德在蒙他,因為倫納德不可能太瞭解阿蕾莎。

別看克勞迪派了不少狂熱信徒到阿蕾莎的地盤當細作,但無論這父女倆誰上,都是幹不過阿蕾莎的,加一塊都不行,就阿蕾莎隨便創造怪物的本事而言,那還不是來多少都是送菜。

那麼他們又如何能知曉阿蕾莎的秘密,所以有發現是有可能的,但推測不準也不奇怪,謝知倒也沒打算因為這個為難倫納德。

畢竟這個問題於謝知而言,只是想知道本地人對阿蕾莎本事的瞭解程度,而且現在這情報還是有意義的。

因為阿蕾莎也許確實離不開寂靜嶺,但不見得阿蕾莎不能擁有拓展視線的本事,無論觀察者掛的負面狀態,還是任務提示中的“變成傀儡”,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人家可以透過發展下線的方式延展自身視野。

關鍵是如果能確實證明阿蕾莎的對外手段,僅限於加插眼buff和借意世界裂痕強拉,自身卻哪都去不了的話,那麼就讓謝知擁有了戰略優勢,無需擔心阿蕾莎一朝翻臉。

沒錯,目前來說謝知並不覺得和阿蕾莎這個大BOSS有必戰的必要,人家展現了一定程度的“講道理”,雖然有些傲嬌加彆彆扭扭,可也能理解,慘兮兮的受害者嘛,阿蕾莎也是個可憐人。

但凡事無絕對,萬一阿蕾莎深度黑化了呢?報完仇還覺得不解恨呢?亦或是……她不甘心僅僅掌握寂靜嶺範圍呢?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所以該防範的還得防範。

於是謝知又問道:“據我所知,你們是可以離開表世界進入現實世界的,怎麼做到的?”

“這個……方法您可能不喜歡,真不是我耍花樣……”

“你只管說,我會判斷的。”

“方法是……需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那次召喚梅塔特隆印章發生意外的過程中,我和克勞迪都看到了一個圖案。

研究的結果,是那圖案能讓人擁有進出現實世界和表世界的能力。

只不過,獲得這能力,需要付出痛苦,沒有痛苦是無法形成出入能力的。

一般我們採用兩種方法,一種是以紋身的方式,另一種是直接用刀在人身上切出圖案……”

(電影中“雪諾”對這說法的描述不嚴謹,因為被莎倫父親宰了的那個教會追蹤者,身上的圖案是紋的紋身,並不是用刀切割出來的。)

謝知不禁打斷:“嘖嘖,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研究過程應該挺變態的吧,否則怎麼會知道這種方法會管用?”

“是是,我們有罪,但這主要是我女兒克勞迪負責的,她才是罪魁禍首……”

“甭扯犢子,說,紋身和刀切有什麼區別?”

“這得分情況,製作紋身是持續性痛苦,短期不如刀割痛感強烈,好處是隻要我們加重紋身時的力度,也就是讓被紋身者更疼更痛苦,就可以讓人長時間的生活在現實中。

但有些時候,有些人,承受不了這種長時間痛苦,導致紋身走形,而我們又需要他們去現世界做事,那麼就可以選用刀割的方式了。

不管受得了手受不了,硬割,就肯定可以擁有出入能力,壞處是,在現實中待的時間不會太長。”

要不說是鞋教呢,整啥玩意兒都跟缺德掛鉤,不缺德不成活。

沒錯,謝知當然不信倫納德的說法,不是認為他撒謊,而是認為教會的方法是錯的。

儘管謝知還沒有實踐,但既然已經摸清了一些本地靈氣和怪物之間的特點,確定了意志和恐懼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那麼這種離開表世界的方法,肯定和折磨人無關,而是和意志力有關。

只不過,鞋教嘛,應該是習慣了整歪的邪的,誤打誤撞,觸碰到了意志相關的領域,畢竟痛苦也確實能催生意志,但主動提高自己和施虐折騰別人是兩碼事。

“那麼既然能夠來往於現實世界,你們在現實中應該還有下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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