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卡特又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的確，我重新做回惡靈騎士，無論從自身角度，還是從人類這個群體的角度，或者單純是為了復仇，都是最佳選擇。
可問題不止一個。
我現在就是想帶新人，可也沒辦法，那個新人已經被你弄死了，墨菲斯托也被你毀了一個肉身，那麼他還會在我死前塑造新的惡靈騎士麼？”
“我什麼時候說新人讓我弄死了？”晃晃手中的紅火，謝知眨了一下左眼：“我說的是他讓我收拾了，收拾的解釋，有很多種，揍一頓也是收拾。”
卡特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但還有別的問題，既然惡靈騎士是墨菲斯托造就的，你真的覺得我跟他硬剛，有勝算麼？
我不是認為他不可戰勝，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我也認同，但誰又知道，墨菲斯托有沒有辦法把惡靈騎士的能力收回去呢？
我並非沒有動過跟他拼命的想法，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逃走，就是出於無法確定的原因。”
“這擔憂很合理，不過我的看法是……他收不回去。”
卡特一歪頭，一副詢問的模樣。
謝知豎起兩根手指：“倆原因，其一，既然墨菲斯托有輕易找到你的方法，卻沒用，這本身就是個疑點。
要知道能收回這能力的話，他對惡靈騎士的掌控力等於是壓倒性的，你跑不跑，對他而言算個事兒麼？
可偏偏他忍了一百多年都沒來找你，足以說明，對付你，其實他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慢慢熬死你，而且希望你想不到這一點，否則熬也沒用。”
卡特點了點頭，泛起苦笑：“合情合理，我這一百多年的光陰，還真是虛度了。”
“你是當局者迷嘛，我是旁觀者清，作為受害者當事人，你對墨菲斯托有畏懼心理，謹慎點，能理解。”
“那麼……第二呢？”
“其二，我覺得惡靈騎士不完全是墨菲斯托造就的。
理由還是因為你的存在，作為他造就的武器，竟然會不聽話，那麼如此明顯的缺陷，如果真的是他創造的作品，照說，他應該是有能力修正這缺陷的。
就算沒法進行升級換代，直接出新型替代產品不行麼？
結果呢，如果有升級版本，他就不會慢慢耗著，這麼多年後才選了一個替代品，而且還不啟動，直到被逼急了，才讓那位新人正式成為惡靈騎士。
而如果能創造新型產品，那他更不用耗著了，早就動手收拾你了。
這兩個選擇他都沒做，為什麼？要說是有陰謀，太過牽強，畢竟一份兒契約一個叛逃武器，至於讓他為此謀劃個一百多年的陰謀麼？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四個字，能力有限。
既然能力有限，就引申出另一個問題，他自己的作品，自己卻搞不定，這不矛盾麼？
你看啊，設計的作品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疇，這說明他是個天才啊。
但對超出自己能力範疇的作品，沒有準備任何針對命門的手段，這說明他是個蠢貨啊。
既是天才又是蠢貨，存在這種可能，但機率很低。
如果他表現的像個天才型自閉症患者，那倒說的通，但墨菲斯托玩的是黑道大佬風格，說他是紳士或者匪幫頭子不奇怪，說是有缺陷的天才，太違和了。
反而是這作品，跟他關係不大，我倒覺得更符合邏輯。
保不齊，惡靈騎士的力量只是他撿來的，就像他弄了輛二手車往外出租，雖然有換鎖，但二手車自己有腦子有想法了，那道鎖還有什麼意義？畢竟車又不是他造的。
何況……”
謝知再度亮相赤霄，紅火翻騰：“以我的發現，地獄之火，竟然可以治傷救人，這不太符合地獄二字的形容吧。
當然了，我本人對所謂天堂、地獄的描述是不信的，所以對能力屬性方面到沒有什麼傾向性，不過墨菲斯托既然不是個好鳥，他創造這種救人的能力，就太離譜了吧，不合他人設啊。
所以力量就是力量，能力範疇，也是力量本身具備的，墨菲斯托無非是個二道販子，中專一下。
怎麼樣，現在有底氣了麼？”
卡特點點頭：“信心是有了，但你為什麼攛掇我呢？畢竟你更強大……這個我無法不好奇，當然你可以不說。”
謝知笑笑：“沒什麼不能說的，一來我還有我自己的事，忙的很，有人替我收拾一些看著不順眼的貨色，何樂而不為。
二來這次就是適逢其會，趕上了，偏偏我這人好管個閒事，不，這麼說不恰當，應該說，我古道熱腸，一貫助人為樂。
所以著實可惜你的本事，明明能夠活的更瀟灑，卻憋屈的躲藏了一百多年，沒法給人類社會做貢獻，太浪費了。
當然還有第三，私心是有的，收集更多不同型別的超自然力量資訊，對我有利，畢竟眼界開闊了，再碰到同型別敵人，也有更多的選擇。
這些理由，夠了麼？”
謝知當然沒必要解釋，不過他想給這老頭留下的印象，是實力足以碾壓惡靈騎士，卻又相對的算友好一方，起碼不是敵對方，起碼……是站在墨菲斯托對立面的。
既然有共同的敵人，可以省很多事，哪怕對謝知有防範之心，也不要緊。
而應了魅惑女巫的詛咒，來一趟這個世界，總得安排幾顆棋子，有用。
什麼用？
謝知是不打算再來這個世界了，原因還真出在墨菲斯托這，雖然不知道地獄世界算不算另一個宇宙，可這種能夠跨界穿越的對手，跟自己很像。
雖然不確定墨菲斯托能不能像他一樣，穿越到更多的世界去，但這樣的敵人，謝知當然格外上心。
有過一次徹底摧毀先驅族的經歷，徹底滅了墨菲斯托自然是謝知最想幹的，可惜沒啥辦法，因為壓根不知道地獄世界在哪。
不同於先驅族，人家穿越靠的是技術裝置，而墨菲斯托和黑心魔用的是類似法術之類的手段，這就不方便偵查了。
好在，對方在穿越方面的表現，明顯不如自己，就這一個世界，無數歲月過去了，他都沒搞定。
這還是少有對手的情況，現在多倆惡靈騎士作對的話，他麻煩更多，搞定這個世界的難度會更大。
所以即便倆惡靈騎士不收於麾下，給敵人制造敵人又何樂而不為，成本也就是幾句話的事。
至於不在這邊開個跨界蟲洞，也是防備墨菲斯托，萬一這貨本來沒能力去老謝家的地盤，卻因為跨界蟲洞的存在，行了方便之門。
“明白了，你需要我們，也好，有利用價值總好過沒有……”卡特又悶了一口酒，正色道：“不管怎麼說，非常感謝，否則的話，我還成天琢磨著該怎麼安排身後事。”
“謝你自己吧，沒撒謊拯救了你，我這人講理，但不確定對方的德行時，不好說。”
卡特無所謂的一笑，跟著道：“不過你說針對墨菲斯托的人類軀體，見一個就殺一個，這有用麼？”
“有用沒用的，做了才知道，而且敵人想要的，就不給他，這原則起碼能給對方添亂。”
“行。”卡特扭動了幾下脖子，笑容中帶出幾分興奮：“一百多年沒活動筋骨，確實該活動活動了。”
“對了還有兩件事，你接下來就是打算變成惡靈騎士，滿大街找找獵物補充一下營養，對吧。”
“對，不這樣做，我也沒法繼續當惡靈騎士了。”
“你可以嚐嚐這個。”
謝知抬手，戒指爆發出黃光，一個乾屍般的怪物給釋放了出來。
“感覺一下，有沒有食慾？”
卡特愣了倆呼吸，指指天空：“大白天是無法變成惡靈騎士的，當然在陰影處是可以的……”
話沒說完，謝知一擺手，映象空間內的結構就發生了變化，實體物質出現錯動，呈現玄妙的幾何運動，捎帶的，擋住了陽光。
“現在可以了麼？放心，要是不合口味，我帶你去老美軍營。
以我掌握的證據，軍隊現在的兵源中有大量的黑幫成員，新時代黑幫果然與時俱進，畫地盤都畫到軍隊去了，到那你肯定能吃個夠本。”（老美自己爆的猛料，業務開展的還挺廣，可能也跟徵兵難有關吧，畢竟有倆媽媽的都成了招兵模範樣板，確實也沒啥可挑的了。）
“我信你。”
卡特當然信，畢竟對方有弄死他的能力，除非發神經，否則說這麼多就為了折騰？
老頭變身成惡靈騎士後，恐懼能量的具現怪物也飄了過去，結果在卡特的骷髏頭張著大嘴一通吼叫中，怪物真的被他吸收殆盡。
謝知道：“感覺怎麼樣？”
“很奇怪，是類似罪惡靈魂的東西，但也有不同，不過……管用。”
“能當燃料就好，妥了。”
謝知打了個響指，更多的黃光怪物具現出來，盡皆被卡特吸收。
不過燃料問題雖然解決了，但強尼那邊，謝知還是打算讓赤霄再吃一波。
除了直接補充成品外，也有給倆惡靈騎士加深印象的目的，心裡有點數，就算墨菲斯托拿他們沒辦法，但謝知……不，蜘蛛俠可以。
而之後的第二件事，就是謝知要拿走……聖凡甘扎契約。
……
黃昏將近的時候，一座工廠內，黑心魔和他的仨跟班出現在了這裡。
他們不是不想早點來，而是出行不順。
一來就碰上個強大的存在，直接攪合了黑心魔的計劃，之後又被各種爆頭，一通亂跑後，還被老爹墨菲斯托發現了，黑心魔不得不更小心的行事。
所以儘管陽光對他們不構成傷害，但夜晚，卻能讓他們的實力得到充分發揮，做事把握更大。
不過能挺到現在，也是他們運氣好，因為謝知整個白天忙別的去了，反正這幾個貨處於監視中，除了衛星，謝知還用了升級版的終結者T-X，完美的駭客，掌控監控攝像頭不叫事。
而謝知忙的事，除了到強尼家又吃了九成的地獄之火，給他介紹了個老師之外，主要是走了一趟歐羅巴。
是的，調查另外兩個未知目標的情況。
不過這次謝知沒有靠的太近，隔著很遠，以終結者和微型機器人為搜尋手段，靠近目標，免得產生的空間波動驚動對方。
一番調查後，謝知對兩個目標有數了……
再者，這期間謝知也做了一些實驗，關於地獄之火的。
卻說當下，黑心魔一夥正在工廠裡調查著什麼呢，他們身後的暗影中，忽然響起了說話聲。
“你們在找聖凡甘扎契約麼？”
四人不禁一驚，沒別的，他們竟然沒聞到人味兒。
回身看去，就見暗影中走出個女人，一身緊身紅衣，年輕，漂亮，性感。
而這位時尚的摩登女郎，手裡還提著個大手提包，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黑心魔不禁眯起雙眼：“你不是人類，你是……什麼東西？”
女人面無表情道：“說了你也不懂，契約在我老闆手裡，想要的話，我老闆說，可以做個交易。”
“呵呵……”黑心魔雙指朝著女人一劃：“抓住她。”
被謝知稱為小鑽風的惡魔，第一個悍然出手了，化作疾風，頃刻間便衝到了紅衣女身前，雙手抓向她的雙肩。
抓住了，得手了，但下一刻發生的，卻驚住了黑心魔等人。
就見小鑽風的慘叫中，紅衣女身上猝然爆發出熊熊火焰，火焰鮮紅，瞬間的燒烤便重創了小鑽風。
不過這位的強項是化身為風，比較擅長逃跑，被火焰燎烤瞬間，便以風的形態逃離。
但他夠快，那紅衣女也不慢。
同時間，被火焰燒成飛灰的提包，顯露出一件東西，並且在吱吱嘎嘎聲中和火焰洗禮中，迅速完成變形。
小鑽風剛飛出不過七八米，紅衣女就抬起了那造型重金屬風格的東西，對準了小鑽風，然後……
嗡嗡嗡……
強勁的吸力頓時扯住了本待飛走的小鑽風，且緩緩的將其拉扯後飛。
紅衣女用的是什麼？一臺……大功率抽風機，遍佈骷髏裝飾的，且冒著火焰的，抽風機。
“救我！！！”
被拉扯向抽風機的小鑽風，淒厲的呼救著，可是他的同夥，竟然就……跑了。（注1）
不管小鑽風心中奔騰過去多少頭草泥馬，他被吸進抽風機的事實無法改變了。
而進去之後，立時捲入了烈焰漩渦，跟著抽風機後面的排風口突突出一溜火星子，忽閃著，熄滅。
小鑽風，大波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