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了納蘭孝德,一回府就看見自己的妻子在門口哭泣,當下一驚,覺得定是出了事。

“出了何事?”納蘭孝德扶著王氏細心地問,他是愛王氏的,自從木槿孃親去世了之後,娶了王氏,雖是小家子的庶女,但溫婉動人,管理後宅也是井井有條,最重要的是,眾人都看不起武夫,王氏卻是愛慕他的。

因此便是多多疼愛。

“是蘭兒,陛下發了一通好大的火,讓蘭兒跪,直到相公回來才成。蘭兒她……已經跪了一個下午,身子怕是受不住。下午相公不知去了哪兒,我尋不到你,眼睛都快哭瞎了。”王氏哭得好一通梨花帶雨,又差點厥過去,納蘭孝德心疼得不行。

“可能是蘭兒不小心衝撞了陛下,夫人莫慌,我這就去賠罪,陛下寬宏大量,定是不會責怪一個女子的。”說是這麼說,但納蘭孝德心底也是沒底的,心想陛下這種人是不會想著女子男子,腳步更是匆匆。

這時木槿和秦隋嗣早就在主廳正位坐著了,木槿嘆著氣,一直在勸秦隋嗣:“妹妹定是不小心衝撞了,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她吧。”

“你就好好等著吧。”秦隋嗣無奈,這個隱形吃裡扒外的小東西,別人賣了她還要幫忙數錢不成。

這邊納蘭孝德一踏進主廳就聽到木槿這麼說,心下不免欣慰,自己的女兒看著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主,沒有被榮寵給迷了眼和腦子,納蘭家照這麼下去,定是會長久下去。

這麼想著,也就沒有隔閡,朝著木槿和秦隋嗣跪下行禮。

“愛卿坐下,人還沒來齊呢。”

正這麼說著,外頭就有人通報道:“納蘭公子回府了。”

納蘭卿是納蘭孝德唯一的嫡子,也是極其聰明的一個人,幾年前考上了麓山書院,成績優異,在家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的。

“參見皇上,拜見父親、姐姐。”納蘭卿是翩翩佳公子,從小事就待人有禮,就算是木槿也不得不說一聲,這是個好人,看不慣自己母親妹妹的行徑,一直暗地裡偷偷接濟木槿。

“阿卿,今日不是休沐日,你怎麼就回來了呀。”木槿有些開心,想見見自己的弟弟,腳剛一落地,就被秦隋嗣拉回座位。

“好久都沒見你這麼待朕。”秦隋嗣有些吃味,也就這麼說出口了。

納蘭卿看著木槿在秦隋嗣面前自然的樣子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這些年他在書院讀書,沒少聽外頭人在他面前議論,無非就是皇上的恩寵是假的,只是要辦了納蘭家的由頭而已。

現在看來,木槿過的不錯。

“是朕叫人叫他回來的。”

又見著王氏和納蘭若蘭都進來,也覺得好戲開臺了,家裡兩位男子就這麼坐在位子上,兩位女子卻跪著。

“小德子,開始念罷。”

秦隋嗣話音落下,隨著小德子一項一項將王氏做的後宅那檔子陰司事說出來後,納蘭孝德的嘴巴越張越大,只覺得平日裡在枕邊溫柔小意的妻子變成了他想不出的可怕的樣子。

從王氏如何一樣一樣剋扣木槿的吃穿用度、僕役花費,再從納蘭若蘭如何同王氏一樣一樣陷害木槿,在納蘭孝德面前上眼藥,讓納蘭孝德和木槿離心。

還有,兩年前,木槿和秦隋嗣在花園裡的那件事。

“原先安排的是你們將軍府伙房夥計的表弟,住得也不遠,就是你們後面的那段巷子裡,誰人不知周瘸子此人,原先是不瘸的,偷雞摸狗被打瘸了罷。”

“毒……毒婦,你好狠的心吶!”納蘭孝德聽得一股血氣往頭上湧,站起身來一巴掌就朝王氏的臉上扇,“我雖娶你做續絃,但槿兒哪裡不是把你當親謫母尊敬的?原先我想著庶出的女兒至少溫柔小意,懂得如何伺候人,可沒想到你這害人的手段也不少啊!

私通!王氏,你怎麼敢!”

王氏此時臉上立馬腫了起來,嘴裡也出血,只是再也不敢矇混過去,眼淚鼻涕流出,跪下來磕頭求情:“老爺饒命,再也不敢了,陛下,求求您,饒了臣婦吧。”

“還沒有呢,納蘭若蘭,三番五次設計勾引朕,今日更是不得了,一次下藥不成,還來第二回,小德子。”秦隋嗣揚揚手,小德子繼續說下去。

從怎麼下藥到藥是從哪裡買的,一樣樣也是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這下連納蘭卿也無奈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只是也跪下磕頭,道:“陛下饒命。”

木槿臉色發白,也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求饒:“她們下回再也不敢了,真的,陛下饒命。”

“納蘭木槿,你既往不咎?”秦隋嗣就這麼盯著她,想看清楚木槿究竟是怎麼想的。

木槿點點頭,“她們知錯了,父親最疼愛的就是母親,定是不願意看母親受罰,妹妹還小,人生難免會做錯事,她知錯的,是不是?”

木槿看向已經嚇傻了的納蘭若蘭,心中還是覺得她們太小兒科,要不是有愛做籌碼,做了那層蒙了眼的紗,他們是不會成功的。

納蘭若蘭恍惚著,被王氏拉扯著,終於反應過來,內心一片酸楚,終於知道自己多麼小兒科,自以為天衣無縫,到最後一件一件被挖出來,剖析在陽光底下。

“是,是臣女被豬油蒙了心,做下這些惡事,是臣女對不起姐姐,臣女願意受罰!”

過了許久,整個大廳只剩下納蘭孝德粗重的呼吸聲和廳旁簾子的聲音,秦隋嗣終於輕笑出聲。

“既然皇后說無罪,那自然是無罪。”

他揚揚袖子,十分輕描淡寫道,這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讓納蘭卿驚訝地抬了眼,這……

家姐怕是要一步登天了。

至此納蘭孝德也漸漸冷了王氏,不是不愛,是太過失望了。納蘭若蘭也大病了一場,再也不敢使那些計謀了,只是在秦隋嗣安排好的下人的洗腦下,心底還帶著對木槿的感激之情。

到底是她被寵得太過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以為當今聖上是她可以肖想的。納蘭若蘭想。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淬響第一部神喰之章

王牌1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