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日的功課可否少些?”懷安安扯著木槿的袖子懇求道,眼睛潤潤的,似乎閃著光。

“為何?”木槿頭上沒有簪花,只拿髮帶束住長髮,這麼一歪頭,髮絲如瀑布一般滑落,帶來一絲芬芳。

面上雖只沾上少許粉黛,容貌也非絕色,但氣質斐然,使姑娘們看呆了一瞬。

“今日花朝節,我們想出門逛逛,課業若是像昨日那麼多,就出不了門!”

木槿低頭沉吟幾聲,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今日便不安排什麼功課了,熟讀便罷。”

眾姑娘歡天喜地地上了馬車。

到這兒也是有個大半年了,這幾天族裡收到朝裡當官的族人訊息,說是現在朝局穩定下來了,估摸著皇上的意思,今年過年後就要開始籌備科舉了。

自然不僅是少年郎們著急,他們家的女眷也要開始準備,有點才氣才能夠得到世家青睞,或者,能當個狀元夫人也說不定呢。

因此,才會課業繁重,導致今日少女們為了花朝節唉聲嘆氣,人多的地方確實挺煩的。

木槿想了挺久要不要出門逛逛,但許久未見外人還是讓自己退卻。

【宿主,去嘛去嘛,我還沒見過花朝節呢!】

系統撒著嬌,但是他的核心瘋狂顫動,因為主神在它背後用著惡念逼迫它說出這句話。

救命!

好在木槿非常疼系統,也不去想這句話有什麼不對,直接吩咐丫鬟:“今晚幫我在慶繁樓訂一間雅間,能瞧見著樓下風景的那種。”

“系統,那樣你能看到嗎?”

【可以的宿主,我能看到周圍的情況!】

系統驕傲地拍拍胸脯,發出咣咣咣的聲音。

“行了行了,別打壞自己。”木槿失笑。

花朝節確實熱鬧非凡,年輕的姑娘小夥兒,勁頭都挺足的。在慶繁樓門口倒是遇見族長兒子,懷真卿。

兩人微笑點頭之後無言,木槿受不了尷尬,禮貌性地問他一句:“真卿哥哥是否願意和木槿上樓敘敘舊?”

“正合我意!”他幾乎叫起來,大家紛紛轉頭看向他,不過似乎本人正沉浸在一份歡喜的情緒中,無暇在意。

懷真卿身材健碩,一看就是練過武的人,劍眉原本挺嚇人的,怎奈何他有一雙似水般的眼眸和微微翹起的嘴唇,溫和無害極了,中和了他兇悍的眉毛。

當然板起臉來,大家確實都怕他。

“真卿哥哥怕是對狀元郎這個位置勝券在握?”木槿看著他自信點頭的樣子,輕輕抬起手腕,望著杯中的茶:“那就祝哥哥如願以償!”

懷真卿望著她,無奈地笑起來,“槿兒從小便是小機靈鬼兒,總是懂得將話題岔開,分明我的母親有來詢問,為何總是不回覆,是不想嫁我還是要我考上狀元爺才肯?”

“我……”木槿正猶疑著怎麼回答,懷真卿待她是好的,但是這份好,感覺更像是對待妹妹一般。

木槿也明白,如果說一定要選一個人來成親,懷真卿無疑是一個好的選擇,懷真卿亦如是。二人知根知底,就算是成了親也是可以相濡以沫的。

可是,她心有所屬,就當木槿想要拒絕時,丫鬟猛地推門進來。

“小姐不好了!皇后昨晚受到驚嚇生產,到底還是沒撐住,昨晚皇后斃了,現在快馬加急訊息才到了這兒,族長叫您前去商量!”

“小聲點!”懷真卿警告了聲,拉起木槿的手道:“走,我坐了馬車,送你過去。”

木槿沒有拒絕,她知道,男主下了決定,男配放了手。但她似乎心中沒有了僥倖,望著車外的景色發起了愣。

他愛女主,自然就會放手。

半月前

蕭翊良此時正站在谷底。荒草早已半人高,覆蓋住原先木槿開墾的幾片地,木屋久無人住,左邊有一小半的廚房塌了下來,他愣了幾晌,踏步推開門。

“陛下,危險!”身邊人趕忙想攔住他,他側頭,一個眼神過去,便再也不敢勸。

陛下回宮後這段時間,變得極快,處事十分詭譎,一不小心,就給你下一個套,周圍的官員,再也不敢糊弄他,甚至於見到他,牙齒便忍不住發顫。

終有伴君如伴虎的意思了。

瘦削如玉的手,緩緩推開門,發出吱呀聲,屋裡再無暖和的燈光,谷底溼氣重,許多東西上也佈滿了黴菌。

蕭翊良記得,她就是在這兒幫他擦身,幫他挽發。那時他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見她總是冷冰冰,沒有笑的樣子,但就是知道她憐惜他。

所以,恃寵而驕。

是麼?他終於又笑了起來,這些日子其實他也沒停下心中的思緒,儘管她與其他女子一樣總將愛他說在嘴邊,但是她是愛的。

不然,怎麼總是難過的望向他,怎麼一個大小姐不怕髒累做起了下人的活兒,不然,怎麼願意放手?他可是皇帝,如果貪戀權勢,怎麼會果斷走掉?

這時,蕭翊良收起笑意,表情發沉,朝周圍吩咐道:“找。”

風輕揚起木槿的車簾,掀開一角看見的是蕭翊良的眉眼,他望向這邊,恍然不覺木槿早就發現了他。

“掉頭,回……”原本想要回去的木槿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度,看著丫鬟關切地眼神,只能心煩地坐下。

馬車停在了族長的宅邸前,人來人往的,都是些族裡有門面的人,只是一瞬間,車外喧鬧聲瞬間停止。

木槿感覺到不對勁,往身邊一看,丫鬟一動不動,彷彿被定住了,她若有所感,抬頭向前。

原本躺在空間的傅瑾瑜正站在她面前。

往日清冷的嗓音似乎不復存在,變得低啞,他張開手臂,望著她,輕聲說:“小槿,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主神看得到這一切,木槿是他千千萬萬年孤寂生命中出現的光,看到木槿想要放棄他,他第一次感到恐慌。

他現在的身體不能夠支撐他來,但是,他還是來了。

拋棄了以往的所有理性,只想讓她不要誤會他。

看著木槿往他懷裡撲的樣子,他終於笑起來。

“我沒有討厭你,是這個世界裡你不喜歡我。”她特別委屈,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他笑出來,捏了捏她的臉,眼神中說不盡的寵溺,“他哪裡討厭你,他是我,我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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