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牽著彘的手還是發抖,和著這是一個窩裡橫。

彘對於木槿的認知也算是重新整理了,只是似笑非笑盯著兩人緊握的手。

明月映照在兩人身上,前面只有馬蹄聲和遠處未盡的笙樂聲,彘突然產生了一種“如果這麼一直走下去也不錯”的想法。

他又低頭望向木槿,挽起的雲髻也已經散亂,落了幾絲下來,彘衝動之間,把木槿的面具摘下來。

“嗯?怎麼了?”

木槿疑惑地望向彘,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只偷偷笑了笑,說:“我知道王脾氣不好,可是我救了他,總不會殺了我吧,放心。”

“嗯。”

他撫上木槿的臉,軟軟的,比手還滑,直直地吻上去,隔著冰冷的面具,輕輕地,像清風無意識地拂過水麵。

一觸即離。

很遺憾,他會殺了她。只是,會讓她死得舒服些。

就當是他對她的寬容。

木槿面如桃花,臉頰紅得飛起,一路上竟一句話也沒有說完整。

在皎皎白月的映照下,愈發顯得這座巍峨的宮殿清冷冰涼。

“望姑娘見諒。”

還沒有歉意地道了一下歉,吩咐手下的人帶走彘。

“只要您能救王,國師的命自然能保住。”

“不要傷害他。”木槿盯著兩個人分離的手,閉上了眼,復又堅定地睜開說:“三日,三日便好,盛宴開始之日,王便無後顧之憂。”

彘望著雙手握拳,堅定地站在那兒的小人,轉身便走,毫無留戀。

彘再沒見過木槿,只是有人會每天每天稟報木槿一天做了什麼事。

木槿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把這所有的鬼魂給吞吃入腹。

只不過吃太多她怕消化不了,也沒關係,苦肉計誰不會啊。

這副身體健康得不得了,也該病一病了。

第一天,木槿正常量吞噬鬼魂,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是把王宮裡的鬼魂吞噬殆盡,木槿的面色黑了又白,可嚇死身邊的侍女了。

第二晚,木槿提了一個要求,她對著還說:“您看,我明日是最後一天了,我想見一下國師。”

還點了點頭,表示會轉告。

“要我去?”彘笑了,看著臺上的歌女,一盞子就砸過去,“不去。”

歌女害怕極了,馬上跪下,瑟瑟發抖的身姿另有一番風情。

“國師不願過來,”還害怕她不繼續下去,哄著木槿,“等到明日過後你們就可見面了。”

“您以為我什麼都不知……我其實,什麼都知曉。”

木槿說了這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後笑了笑,轉身回房。

“我明日要登國師的占星臺,您準備一下吧。。”

現在只留下,那個最大的黑洞沒有吞噬。

次日萬里無雲,太陽已經照耀鋪在王宮的地面上了,眾人終於感受到刺骨寒冷以外的感覺了。

“占星臺……”木槿抬頭望向天空,吩咐著已經拿好器具的人們,“把屋頂給我拆了。”

“這……”工匠們有些猶豫,這占星臺據說是南國的命脈,從南國成國起就在的……這……

“聽姑娘的!拆!”

還當機立斷,揮手拿起工具就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為了救王的命。

國師說了,宮裡已經沒有鬼怪了,所以這回,還信任木槿。

黑洞顯露在木槿面前。

“就是你!”

“為什麼要打亂我們!”

“拿你來打牙祭!”

瘋狂的黑氣朝木槿湧過來,帶起了一陣狂風。

還勉強穩住身形,看向站著沒有變化的木槿。只見木槿伸出手碰到那一陣風。

“分明就是你們害他!欺辱他!變成鬼了還不安生!”

還聽見木槿那麼說,那一陣風,和木槿糾纏了好久,大概是兩三個時辰,終於消失不見。

“好了。”

木槿笑起來,眼睛一貫地眯起來,只是含著淚光。

彘站在她的面前,穿著王的衣服,笑著,眼波流轉,妖媚的很,他說:“將這妖怪抓起來,扔牢裡,宴會結束再處置。”

噗。

木槿噴出血,呆呆地擦了擦,沒再看彘,只跟著侍衛走掉。

彘想扯住她,但忍住了。

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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