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盛宴已開,眾國齊會,前來南國朝拜。
外面熱鬧氣氛,鞭炮震天響,鼓聲轟鳴,木槿窩在牢裡聽了個依稀。
“真熱鬧。”
她輕輕地說了一句,復又吐出一口血,前兩天吞噬的鬼魂,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有一股天道的氣息在裡面,她只能努力穩住,看能不能消化掉。
要是不能,她恐怕就要折在這裡了。
【你的魂魄千萬不能碎掉,碎了我也救不了你,碎了你還是不會死,還是有思想留在世間。到時候,我也沒辦法讓你永遠消散。】
“我…”
木槿露出一個微笑,接下來開始了半個時辰的國罵。
她做夢都想死,這回告訴她不能碎掉魂魄,真是!
“你、大、爺、的。”
她不再理那個聲音,只能穩住努力消化掉在自己身體裡橫衝直撞的黑氣。
彘看著恩愛的男女主,面色愈發愉快,身姿舒展起來,像開屏了的孔雀。
底下南國的大臣們快抖成篩子了,大氣也不敢喘。
最舒適的怕是臺下的舞娘了吧,這一批舞娘是從外番帶回來的,因為宮裡的早就死得差不多了。就因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一直向彘拋媚眼。
編鐘敲響序章,樂隊緊隨其後,眾舞娘散開,往眾大臣那邊去,扭動身子倒酒,細白的身軀誘惑著一些心智不堅定的人。
“那張符咒破了。”莫微笑著湊向卻,捻起一顆果子遞到卻的嘴邊,“不是說這符咒是滋養嬰靈而來的嗎,這宮裡現在可乾淨得很。”
“無礙,他不是肖想你麼,你去問問。”卻吞下果子,含情脈脈地看著莫。
他們都以為彘是個草包,只是靠身子和運氣才得到王位的,忽略了彘在他們說完話後,眼中快速閃過的陰霾。
“來人。”
彘招手喚來了還,吩咐他把木槿帶回來,轉頭朝著眾人講:“各國匯聚於我南國,孤心甚悅,今日宴會能順利也多虧了孤的皇后,等皇后過來也正好開宴。”
底下眾人也議論紛紛,皇后?這彘怎麼一聲不響的就有了皇后?
莫有些失態,面上也不復平常的淡然,只拿起酒杯佯裝飲酒,拿袖子遮住臉上的表情。
卻扯了莫她的手臂,示意她平靜下來,興趣也漸漸升起,嘴裡吐出來一把把的刀子:“一個婢子生的骯髒的東西,娶的人又會是什麼東西。”
血統、血統,又是這種自以為是的論講,彘面色發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微醺,只是袖口底下的手使勁攥著,指甲掐著肉,掐出血來了,順著手掌流下。
天邊突然閃了幾下,雷聲轟鳴,天色愈發地陰沉起來,烏雲壓下,空氣也悶了起來,木槿的到來打破了這層壓抑的氣氛。
“王后到。”
木槿撐著身體,還找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在牢裡,周圍髒亂一片,木槿就是蜷縮在角落裡,周圍是她吐出的鮮血。
那副樣子,那種境況,就像當初的彘,還看到的時候心頓時就軟了。
他朝木槿解釋要她出去的原因,原本以為木槿會氣憤、會恨極、會破口大罵,誰知道,木槿只是笑了笑,站起身來對他說:“走吧,別讓他等太久了。”
這木槿對彘好到不可思議,讓人覺得有貓膩。但總歸,比那個北國王后好多了。
還看著木槿,越看越順眼。
木槿妝容精緻,背脊挺得直直的,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由於這裡的歷史還是如何都不是特別完善,所以木槿在儀態上佔了便宜,標準適當,面上的笑容也是,弧度固定,腳步也是固定,身姿端的優雅美妙。
她剛坐在彘身邊,就有南國的相爺領著眾大臣站起朝拜,其餘國家的王貴也是站起行禮。
“免禮。”
木槿展開手上用象牙製成的扇子,回了一個禮。
彘見到她的樣子,突然想起木槿那次受鞭刑養傷的時候,木槿拿著話本在床上笑得毫無形象的樣子,耳邊也響起木槿喚他的樣子。
‘小先生,你來啦!’
回不去了,彘。
木槿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