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倏是在睡夢中被程知行叫醒的,他給她披了一件外套,便拉著她下了樓。她匆匆瞥了一眼牆上的鐘,才凌晨三點多。車在漆黑的公路上開了很久,程知行終於開了口。

“警察明晚行動,你說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呢?”

謝倏沉默看著窗外,生怕被他讀出臉上的失落。

開了很久很久,城市的燈火映入眼簾。高樓林立的錦城早已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駛入一片陳舊的街區,這裡的房屋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車在一座小型寫字樓前停下,程知行沉了一晚上的臉色,此時終於緩和了一些。

“還記得嗎?地下原來就是你家的武館。”

謝倏走下車,抬頭望了望寫字樓外立面的茶色玻璃,回憶湧上心頭。

“走吧,回家看看?” 他拍拍她的肩膀。

地下被改造成了歌廳,一進門,滿臉堆笑的中年男人便迎了上來:“小莫爺,房間已經準備好了,給您安排幾個姑娘去陪著?”

“不用。” 程知行擺擺手,“去買點早餐過來。”

“哦,好的,好的,小莫爺。” 男人奴顏婢膝地應著。

他們進到房間時,裡面已經站了一排端著槍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商子虞和吳優一前一後來了。他們對於房間裡的陣勢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吳優看著茶几上的早餐,樂呵呵地說:“喲,行哥這麼貼心,我正餓著呢。”

他在謝倏身邊坐下,拿起一根油條便啃了起來。

待到鍾寧進了房間,程知行向站在門口的那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幾分鐘後,兩個滿身是血的人被拖了進來。

程知行不緊不慢地開了口:“我接到訊息,警察晚上會去村子裡行動,他們兩個是我的司機,但他們都說沒有向外透露訊息,你們也來評評,我該不該相信他們?”

一陣沉默,所有人都知道他問的並不是司機的事。

程知行的視線掃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臉,又說:“不過,我也不想冤枉了任何人,咱們就看看,警察今晚到底會不會去村子裡,不過,就要委屈一下你們各位,陪我一起等等了。”

他揮了揮手,兩名司機被帶了下去。

漫長的等待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折磨,一開始還能聽見別的房間傳來鬼哭狼嚎的跑調歌聲,後來,整個空間都變得靜悄悄的——外邊應該已經是白天了。

“吳小姐就是錦城人吧?” 商子虞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我也是啊,你怎麼光問我姐。” 吳優的語氣有些不滿。

“是啊,我是錦城人,但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這裡了。” 她看了程知行一眼,他的臉上不現一絲波瀾。

“其實呢。這個KTV,原來就是我家的武館,我和我姐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吳優又說,語氣格外輕鬆。

“哦,還有這樣的事?” 商子虞來了興致。

“這一帶真不怎麼樣,都是些街溜子。” 吳優繼續說,“但他們不敢欺負我,因為我姐厲害。”

吳優笑著望向謝倏,表情有幾分孩童的天真。

“那我現在沒你厲害了。” 謝倏意有所指地諷道。

“多虧行哥的栽培。”

商子虞又轉向鍾寧,問道:“鍾先生呢,你是哪裡人?”

“阿寧是我的表哥。” 程知行替他回答。

“哦,原來是自已人。” 商子虞笑著點點頭。

“在座的都是自已人。” 程知行的語氣很平和,卻透著絲絲寒意,“所以,才要讓你們跟我一起見證最重要的時刻。”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儘管在地下室感受不到天光的變化,謝倏卻也能從程知行愈發嚴峻的表情裡感受到結局的迫近。

終於,他的電話響了。接完電話,他的臉上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平靜。

“把人帶上來吧。” 他吩咐道。

早上那兩名司機又被拖了進來,顯然是遭受了更多非人的折磨,他們已然奄奄一息。

“警察已經到了。” 程知行淡淡地說,“不過他們什麼都找不到,只是……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背叛了我。”

他站起身,走到那兩人面前,抓起一人的頭髮,陰狠地說:“是你嗎?”

那人氣若游絲地擠出聲音,顫抖著說:“不……不是我……我沒有……小莫爺……”

他一腳將那人踢到地上,對另一人如法炮製地走了一遍儀式,那人同樣矢口否認,最後還昏厥了過去。

程知行從茶几上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慢悠悠地說:“其實,我也覺得不是他們做的,畢竟,他們都是有軟肋握在我手裡的人,我不相信人和人之間有什麼道義可言,與其要別人對你忠誠,還不如,給他一個不敢背叛你的理由。”

他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幾人,聲音愈發冷了下來:“當然,你們幾個是例外,我手裡沒拿住你們什麼,所以,出了這種事,才更讓我難受。”

“小莫爺,你別忘了,我可是沒去過你那個秘密住所的。” 商子虞雲淡風輕地說。

“你是沒有去過,但憑商老闆的聰明才智,想知道也不是什麼登天的難事吧。”

“那小莫爺的意思就是,我們都有嫌疑咯,那難道不應該從對您的行蹤最瞭解的鐘先生開始麼?” 商子虞不慌不忙地說。

鍾寧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沒什麼可說的,爺,你知道不會是我。”

程知行繼續說:“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可能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真真不知道自已在什麼地方,但很難說她和商老闆你在巴厘島有沒有密謀什麼,吳優倒是認識路,但我想不出他有什麼動機背叛我。”

他冷不丁轉向吳優,問道:“不過有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吳優,你前段時間明明是去暨寧出差,你中途跑去申海,是幹什麼去了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吳優身上,謝倏的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她暗暗抓住沙發的邊角,直到指尖傳來隱隱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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