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行回到別墅套房時,天邊已微微泛白。同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打了一夜的牌,他覺得頭疼得快裂成兩半。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神經過度緊繃的緣故,頭疼越來越頻繁,程度也越來越烈。

像他這樣的人,註定是受了詛咒,終究要被痛苦折磨的。

房間門敞開著,他輕輕走到床前,卷在被褥裡的人沉沉睡著,他撫摸她微微泛紅的臉頰,發現今天的她似乎比平時添了氣色,美得更加動人心魄。

他將她翻過來圈進懷裡,她蹙了蹙眉,發出一聲低低的囈語。

“駱哥……”

程知行的眼神晦暗下來。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為用鐵鍬殺死了後院的松鼠,被母親帶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他缺乏與人共情的能力,也感受不到常人的許多情緒。然而,此時此刻,他切切實實感受到了,烈火灼心的嫉妒。

***

那對耳環跟著謝倏順利回到了山裡,也為警方鎖定了程知行的位置。

但是,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揪出那個內鬼。

這天,好哥們兒羅維約駱君稀吃飯,到了地方,才發現江紫竹也在。

“吶,我今天特意帶了學妹一起,給你換換心情。” 羅維給他杯裡滿上果汁,說,“你現在呢,就不要喝酒了,多補充點維C有益身體健康。”

駱君稀舉杯跟他們碰了碰,說:“謝謝你們,我挺好的。”

“嘿,你別說,你今天看起來是氣色好了許多啊,有點活人樣兒了。” 羅維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說,“失戀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沒有失戀。” 駱君稀斬釘截鐵地說。

“啊好好好,沒有失戀。” 羅維笑著說。

“那麼小謝她現在在哪裡呢,會不會有危險?” 江紫竹一臉關切地問。

“不知道,但她應該暫時沒有危險。”

“那就好……”

“你們最近忙什麼呢?” 駱君稀轉移了有些沉重的話題。

羅維漫不經心地答道:“坐辦公室,混吃等死唄。”

“江科長呢?”

“最近正好在做丁副局的專題報道呢,今年市裡的先進決定評給他了。”

“丁副局?” 駱君稀抬起眼,表示自已的興趣。

“是啊,他的經歷挺豐富,還去美國跟李昌鈺博士進修過過刑事偵查技術呢。”

“哦?什麼時候的事?”

“我回憶一下……11年時候的事吧。”

駱君稀思索片刻,又說:“說起丁副局,他的孩子好像也在美國上學吧?你知道是哪裡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想知道呢,我問問他就是了。”

“如果能問到名字或者要到照片就更好了。”

江紫竹淺淺一笑,問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嗎?”

“就是好奇。”

“好吧,我儘量幫你問問。”

“那先謝謝江科長了。” 他誠心感激地與她碰杯。

江紫竹第二天就發來了丁副局兒子的名字、照片和在美國的學校。

在許一哲的幫忙下,他鎖定了目標人物的社交媒體賬號,可喜的是,這小子倒是個毫不藏著掖著的主,FB主頁上,住的豪宅、開的跑車、吃的米其林應有盡有。

由於他把他住的房子全方位多角度拍得過於全面,駱君稀他們很快就在Zillow上看到了這棟物業的產權資訊。屋子的房主是一個叫Yumei Zhang的人,而巧合的是,丁副局的老婆,就叫張玉梅。

他們又根據這個Yumei Zhang順藤摸瓜,發現她還有幾套房產,市值總額超1500萬美元。

“孩子去美國讀個研倒是也沒什麼,但擁有上億人民幣的房產,這就有些過分了。” 坐在老方出租屋的客廳裡,魏局抱著胳膊給出了意見。

“老丁的媳婦兒原先也是系統裡的,前幾年因為身體原因提前退休了,按理說,她不應該有這麼多錢。” 薛局說。

“這不擺明了麼,丁肇和有問題。” 老方不屑地說。

“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離職前還跟老丁吵了幾次是不是?” 魏局看著老方問。

“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反正我是看不慣。” 方啟遠傲嬌地揚起頭。

薛局站起身,有些急切地說:“我先報告紀委,把老丁秘密控制住,不管他跟程知行有沒有關係,違紀肯定是沒跑了。”

對丁肇和副局長的秘密審問進行了三天,最終,他交代了自已是如何在多年前去美國進修時接觸到了程知行的團伙,接受了他豐厚的物質賄賂,並將13年的抓捕行動提前透露給他。而這一次,也是他向程知行通風報信,告知他柴桑已經被警方監控,一切都是誘捕他的圈套。

駱君稀聽到薛局描述的調查結果時,感覺雙手都在顫抖。

良久,他說:“所以,程知行是故意沒有告訴他父親警方的行動,讓他被抓的?”

方啟遠也感嘆道:“為了上位連親爹都能坑,可真是個狠人啊。”

“他們這種人之間,根本不存在所謂的親情。” 駱君稀冷冷道,“他就沒有人類的感情。”

拔除了蛀蟲,對程知行的抓捕行動也終於得以開啟。然而駱君稀已經不屬於警隊的一員,他只能靜靜等待一切塵埃落定。

煎熬的日子裡他輾轉反側,斷斷續續的夢境裡,他無數次幻想和謝倏重逢的畫面,然而每每醒來,冰冷的床上只有他孤身一人。

距離錦城三百多公里外的深山裡,冬日的寒風瑟瑟呼嘯。申海警方和川省警方派出的聯合行動小組連夜開赴程知行的巢穴。然而,半山的小村一夕之間人去樓空,從現場殘留的工具來看,這確實是一個du村,然而制du原料和成品都已經被運走。山上的別墅也被全部搬空,主臥梳妝檯上,放著那對裝有定位裝置的寶石耳環。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程知行覺察到丁副局出了問題?還是說,程知行在公安內部的眼線,不止丁副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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