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卻鄭重十足，所以令秦逸塵很期待又有幾分緊張，妖月空，究竟是要喊出他真正的名字，還是傳承給他帝境道法？
兩人四目相視，妖月空那宛若彎月的妖瞳清澈又令人心神幽空微寒。
“你想不想煉就一雙，燭九陰那樣的眼睛？”
“不！燭九陰那雙眼，只能運轉時間，而你這雙眼，或許能用來運轉時空。”
運轉時空？！
這四個字，說不讓秦逸塵心動是假的！
這可是運轉時空！
要知道，十二祖巫之中的時間祖巫燭九陰，才只是能逆轉時間！
“月空兄的意思是，煉就類似昊易帝那樣的龍眸？”
妖月空輕笑一僵：“誒呀，忘了你參與過白澤族一戰，那肯定就見過龍魂界的諸多龍帝化龍了。”
“昊易帝你肯定見識過的，怎麼樣，厲害吧？”
秦逸塵重重頷首，說起來，龍睛凌冽者，不只是熾陽帝，昊易帝亦是如此。
甚至秦逸塵沒記錯的話，當年諸多龍帝化真龍，昊易帝就是化作了一道龍睛！
“類似……昊易帝的龍睛？”
秦逸塵當然嚮往，甚至細細回想昊易帝的龍睛，直讓他覺得對視之間，似要遨遊於無盡寰宇之中，又被寰宇吸入其中，淪為塵埃。
“我可以做到麼？”
“當然！”
妖月空又伸出一道指尖：“說起來，昊易帝的龍睛，同樣是由昊易宇宙訣所凝練的，他能做到，理論上你也應該能做到的。”
“唔……昊易帝的龍睛當年貌似被稱作，宇宙之眼？嗯，就是這個名字！”
宇宙之眼……
秦逸塵倒吸一口涼氣，僅僅是聽名字都霸氣外露啊！
何止是霸氣外露，昊易帝的龍睛絕不止是聽起來霸氣，那是真的睥睨寰宇，笑看古今。
甚至秦逸塵覺得，昊易帝，已經從某種程度上，在改變宇宙。
而如若他也能煉成的話……
然而秦逸塵正憧憬著有朝一日他睜眼掃視間，寰宇時空逆轉的傲然時，卻不禁一顫。
“龍睛……”
“月空兄，熾陽帝現在，只剩下一隻眼了麼？就算他再顯聖，乃至轉世，也……”
望著低下頭，神色與輕喃也變得低落的秦逸塵，妖月空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可能會吧……”
“可能？”
“誒呀！我是做不到觀星兄那樣處處給人當保姆！會把自己累死的！”
妖月空突然抓了抓頭髮，如月華的髮絲飄舞凌亂：“實話實說，你猜的沒錯。”
“除非你把眉心的熾陽尊龍天瞳還回去，否則，熾陽帝就是隻剩下一隻眼了。”
秦逸塵渾身一顫，儘管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甚至本該如此，可妖月空的話，還是擊碎了他僅剩的幾縷僥倖。
而妖月空就這般望著秦逸塵，他似開啟了話匣，正如前者自己所說，他和白觀星是不同的。
若是白觀星在，肯定會糊弄過去秦逸塵，讓後者安心，而且後者怕是都難以發現自己被糊弄了。
這是對朋友的一種保護，但妖月空其實並不贊同如此。
在妖月空看來，正是因為乃是朋友，所以應該告訴的事情，才不該隱瞞。
“雖然熾陽帝如今乃是帝靈狀態，不過他的帝軀已經不在了。”
“這麼說吧，如若他的熾陽尊龍天瞳尚在，能夠顯聖降臨在後裔之上，也就是俗稱的……奪舍？”
“不用太強，就風念武風長老就可以，或者同等境界的真龍族帝君，都可以讓其直接綻放熾陽尊龍天瞳。”
“雖然威勢要弱一些，但絕對能發揮出被奪舍者相應境界的天瞳之威。”
“甚至轉世為嬰童，嗯……熾陽帝若是轉世，轉世物件的血脈必然精純，出生之時，恐怕就會有天大異象。”
“就算重生為嬰童時，難以直接開啟熾陽尊龍天瞳，但也省去很大功夫，甚至少年之時，便可煉就天瞳。”
“而現在……”
妖月空低頭撇了撇嘴：“因為熾陽尊龍天瞳給你了，熾陽帝轉世後就算保留著記憶，也得重新修煉熾陽尊龍天瞳。”
“因為他的帝靈，已經只剩一枚眼睛了，靈魂與肉身相融，天瞳已無，一切自然要重新開始。”
妖月空的解釋很平淡，可秦逸塵卻聽得只覺得眉心沉重，讓他久久都難以抬頭。
熾陽尊龍天瞳，是熾陽帝的成名絕技，也必然是其一生修為的精華所在。
就這麼傳給他，也就代表著熾陽帝將自己披荊斬棘一生的道路拆掉，為他鋪就道路。
而熾陽帝自己，卻要重新再走一遍。
秦逸塵陷入了沉默，可拳鋒卻漸漸握緊。
他決定了！
宇宙之眼，他一定要自己來煉就！
“熾陽帝只剩一隻眼睛了，宇宙之眼呢？難道我還要讓昊易先祖把眼睛送給我麼？”
如果事事都依靠先祖蒙蔭的話，那他還如何對得起那句向前走，不要回頭！？
只是這般反應，似乎皆被妖月空看在眼裡，他單手託著下巴，越發滿意。
“鬥志不錯，嗯，不過你似乎還想問，昊易帝的宇宙之眼，真的能勝過燭九陰的雙眼？”
“以及燭九陰可是祖巫，昊易帝畢竟只是帝境。”
秦逸塵一怔，果然在妖月空面前，他的心思也能被捕捉到。
“而且月空兄，帝境，和祖巫究竟哪個更厲害？”
妖月空攤掌：“都說了，帝境只是燧皇劃分境界的一種稱呼而已，祖巫同樣是眾生對其的稱呼。”
“至於誰厲害，當然要打一架才知道，不過你也見過，目前看來，祖巫是肯定勝過絕大部分帝境強者的。”
“但是……”
妖月空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別的我不管說，但昊易帝的宇宙之眼比燭九陰的雙眼厲害，你信不信燭九陰自己都得承認？”
秦逸塵又是一怔，連燭九陰都自認不如麼？
“最後解釋一句，為什麼，堂堂祖巫，在洪荒紀元就存在，而昊易帝乃是前朝第七十二任天帝，卻能在時空兩道上，領先於燭九陰……”
妖月空笑意更濃：“因為，燭九陰生來就是祖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