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我回家,聽朋友無意間提起,才知道。”

她看著我,雙眼中的哀傷和無助讓我心頭止不住的顫。

“我真的要瘋了。”

\"花了兩天時間才到他的老家。”

“去的時候,那邊正放著鞭炮,他媽媽抱著我哭,一直哭,哭了好久,帶我去見了章南。”

“那一路上我沒有哭,總是還抱有希望,其實那只是我單純給我自已的設定,我不要他死,我還沒見到他呢。”

“但,好像見到他的時候,又不敢去面對,我看見那墳墓,已經要站不住了,他爸給了我一條章南最愛抽的蘭州,讓我祭拜他。”

“將煙撕開以後,我給他點著了,想著陪他一塊,卻又想起了他揹著吉他摸著我的頭說。”

“抽菸不好,而且你不會抽,別浪費。”

“我抱著墓碑,邊笑邊哭,我摸著他,我說,抽吧抽吧,別再擔心了,你再也不怕經歷這些了,可是你怎麼願意將我扔下,你不能不要我啊。”

她情緒崩潰地喊道:“可是這些根本就是無法改變的啊!”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

“也許我現在真的明白了,你當時到底有多麼的絕望。”

我默默無語,並沒有回應她的話語,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獨自將一杯又一杯的酒灌入自已那早已被酒精麻醉的身軀之中。

此時此刻,一股深深的無助感湧上心頭,彷彿我也能切身感受到她內心深處的痛苦與迷茫。

是啊,有些事情確實是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

這個世界似乎總是需要拋棄某個人,才能迎來新的生命和希望。

而我雖然從未親眼目睹過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但偶爾還是會聽聞一些關於他們的傳說或故事。

誕生是美好的開端,但那些流傳下來的故事卻往往充滿了哀傷與悲情。

那一晚,喝了許多酒的劉雀一直不停地跟我訴說著那個名叫章南的男人。我靜靜地聆聽著她的回憶與敘述,心中暗自感嘆。她說那個男人的眼中有著與我相似的孤獨以及對整個世界的審慎觀察;然而不同之處在於,他的內心懷揣著無窮無盡對於自由的渴望,他的靈魂如同脫韁野馬一般不受拘束,可以自由自在地棲息於這世間的任何角落。

當飲酒至酣時,她突然間像發瘋似的緊緊抱住手中的吉他,放聲痛哭起來。面對此情此景,我並沒有上前勸慰安撫她,因為我知道毫無用處,彼時彼刻,酒吧內絢爛奪目的聚光燈恰好映照在她那嬌小柔弱的身軀之上,使得她被包裹在其中,美的像是一幅畫。

第二天一早,楊豪陪著我去找了許程,談好了合作簽了合同。

“那,昨天向遠說的商鋪,你怎麼看。”

許程問著我。

“等他問我吧,這件事情我不著急。”

許程點了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不過,最近你們可是有的忙了,我希望無論從宣傳力度和廣告質量上都希望你們能做到最好。”

“沒問題,這你可以放心。”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面前這個成熟魅力的女人講出的話,我卻對她極其的相信。

中午時分,陽光正盛,陸鹿熱情地拉著我一起共進午餐。我們相對而坐,一邊享受美食,一邊談論著彼此的工作。

我向她詳細描述了目前的工作進展:“現在,專案已基本全面完成,我檢視了各處由盛世承包之外的其他廣告宣傳,效果都非常理想。”

陸鹿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並補充道:“目前只剩下極少數幾家商鋪存在一些問題。”

我輕輕拍了拍手,安慰她說:“這些不必過於擔憂,我已經有了解決方案。”

接著,我自信滿滿地告訴她:“根據當前的態勢,可以大膽預測,開業當天有望盈利三千萬。”

對於這個數字,陸鹿似乎並不意外,她回應說:“其實我也做過大致的估算,但即便如此,我們仍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嚴格把好最後一道關。”

這時,陸鹿話鋒一轉,突然問起:“昨天你去找劉雀了嗎?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我不禁感到一絲詫異。

“你知道她的事?”我好奇地追問。

陸鹿稍稍沉默了一下,嘆息著回答:“嗯,前陣子就聽說了,我一直很擔心她,生怕她會想不開......”

我搖著頭否定到“不會的,你太不瞭解她了。”

“為什麼?”

“她只要能活下去,就不會想著去死,不管生活有多麼不堪,內心有多麼折磨。”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孤獨自由強大。”

陸鹿沉默沒有說話隨後又問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聽到她的這番話,我回想起剛認識她的時候,還是和陳一摶一起去喝酒,我們倆都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那晚她收留了我們兩個人,之後便是慢慢的相識。

“大概一年多了吧。”

她聽到我的回應,沒有很驚訝“我以為你們是很久的朋友了,我也才和雀認識半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收到劉雀的影響,還是自回來之後,我感覺與陸鹿的聊天越來越尷尬,沒有很多話去講,只是談起工作才會再次提起興趣,或許是我的內心裝著對另一個女人的思念。

我也察覺的到陸鹿的異樣,但是我們誰都沒說,或許雙方內心都清楚,一直這樣下去才是最好的。

回到辦公室的我有些恍惚,開啟世界時鐘,義大利這會才九點,這會的我愈發害怕失去她,我好想聽聽她的聲音。

沒忍住我還是撥通了電話。

“你好啊,怎麼了?”喻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

我卻說不出話來,那麼的親切和舒適。

“為什麼不說話?”

回過神來的我立馬講到“在幹嘛呢?”

“我剛剛起床,做點早餐。”

“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我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電話那頭的喻簡聽見我的這番話不禁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問道。

“你......是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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