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變成
“變成謝嶼川喜歡的那種女子.........什，什麼意思？”
沈帷說：“變得不再唯唯諾諾，不再圍繞著謝嶼川去生活，不再費盡心思爭寵幸，變得可以依靠自己的雙手去生活，變得發光發亮。”
“變得像現在的我，卻又不是我。”
“你想嗎？”
想嗎？
這一秒。
趙姨娘想了很多。
想到了這一年，謝嶼川為了沈帷在侯府所做的荒唐事，想到不論發生什麼，謝嶼川都堅定不移地保護著沈帷，不讓侯老夫人傷及半分。
想到........
想到沈帷只要受點傷，只要掉幾滴眼淚，謝嶼川就擔心得不行。
想到沈帷甩了堂堂侯爺一巴掌，最後竟然還要侯爺低聲下氣地去求複合。
最後。
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謝嶼川站在產房門口，說了一句保小，說了一句帷帷你快讓開，我必須保孩子？你跟趙姨娘怎麼能一樣呢？
是啊........若是產房裡躺著的是沈帷，或許，謝嶼川會毫不猶豫地喊出保大吧？
因為沈帷跟她們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趙姨娘承認自己心動了。
未來突然就有了一絲盼頭，她張了張嘴巴，看著意氣風發的沈帷，突然就說出一句：“我可以嗎？”
“只要你覺得你可以，那你一定可以。”
“沈帷，我想，我想成為你這樣的，我想在他的心裡不一樣........我討厭這種被當成物件，隨隨便便就可以丟下拋棄的感覺........”
“那你這些天好好休息，調養身子，過幾天我就帶你去成為獨一無二的你，好嗎？”
“好，好，好。”
“不要再想不開自殺了，好嗎？”
“好，好，我都聽你的。”
趙姨娘突然就找到了活下去的盼頭。
她知道的。
雖然這侯府所有人都唾棄沈帷，所有人都認為沈帷粗鄙不堪，可偏偏........又所有人都想成為沈帷，想被侯爺如珍似寶地放在心尖上。
趙姨娘也想，所以這成為了她唯一的念想。
她想，若是變得跟沈帷一樣獨一無二，侯爺就能把自己也捧在掌心了。
可是趙姨娘，你可曾知道。
若是你成為了沈帷這樣的女子，你的目光，將會是山河萬里，是天高海闊，再也不會甘心屈居於後宅討謝嶼川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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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幾天時間過去。
趙姨娘這幾天都很聽話，心裡有了活下去的盼頭後，身體眨眼就調養了過來。
沈帷見趙姨娘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決定早點練完體力回侯府，找個合適的時機，去跟謝嶼川說一聲出府的事宜。
“錚！”
“五十米，第三百三十一箭，上靶。”
“錚！”
“五十米，第三百三十二箭，脫靶，臂力還是不行，給我用力，拉起來！”
“錚！”
“五十米，第.......箭，上靶。”
沈帷站在武館的練箭場內，搭箭，拉弓，發箭。
她的眼裡容不下任何事物，只看得到正前方的靶子，動作越來越熟練，力道越來越精準。
光是一把弓，就淨重十幾斤。
最開始練的時候。
沈帷需要單手提起，然後拉弓，將箭弦拉開拉滿，保持這個動作一直不動，堅持半個時辰又半個時辰，就算手臂發抖都不能放下。
一直教導的武掌櫃怎麼也沒想到，沈帷這麼能堅持。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現在居然能拉五十米遠的弓了，而且一天能持續性地拉五百次，每次上靶的準確度還不低。
“這都堅持大半個月了，每天都來，從不間斷。”
“你瞧瞧這弱不禁風的樣子，風一吹就能倒似的，誰能想到她這纖細的手臂能提得起小几十斤重的長刀，還能揮刀劈砍。”
“真不知道她一個女子到底想幹什麼？好好呆在府裡繡花不舒服嗎？非得來武館遭這種罪。”
練習場外。
一群穿著黑色練功服的男子，悄悄地趴在窗臺上，看著沈帷不停地拉弓發箭。
整個武館都只有這一個女學徒。
他們自從得知此事後，每每都會提前一個時辰來武館觀看。
最開始，
他們是想看沈帷這嬌滴滴的女人什麼時候哭著放棄，想看她什麼都做不好，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們身為男人的優越自尊心。
可這都看了二十天了，沈帷一天比一天強，進度迅速，驚得他們不得不收起嘲諷看戲的心思。
“你們說，這姑娘還能堅持多久？”
“不好說啊........或許明天就放棄了，或許還能再堅持兩三個月？”
“看她這水靈靈的模樣，長得跟仙女似的，恐怕是哪個高門貴府出來的姑娘，不好好學著相夫教子，伺候夫君，搞這種粗鄙的功夫做什麼？”
“還這麼賣力？好多次到極限了還要咬牙堅持，她到底在爭什麼？”
扒在窗臺處偷看的男學徒們都不明白。
他們甚至覺得，沈帷就是糟蹋了這副柔弱的嬌軀，男子最喜愛柔柔弱弱的女子，她有這麼好的條件，不好好珍惜，還非要練體力。
何必呢？
這一番議論的話，全數被走進武館的謝嶼川聽進耳中。
謝嶼川今天是第一次踏入武館，他本來是不想來這種地方的，可這段時間沈帷一早就出府，不是學武就是弄那個蛋糕鋪子。
足足忙到晚上才會回去。
這段時間，謝嶼川都沒有好好跟沈帷說說話，談談心，冷淡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徹底坐不住了。
“侯爺，這，這成何體統啊。”
“這麼多外男，趴在窗戶上看沈姑娘練箭，這要是傳出去，有損名節，這實在是太不該了。”跟在謝嶼川身旁的小廝皺眉說。
謝嶼川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他知道武館都是男學徒，也做好了沈帷會跟外男照面的打算，可，可打算跟打算，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們在幹什麼！！”謝嶼川沉著一張臉開口。
“光天化日之下，偷竊女子，簡直放肆！”
唰唰唰——
眾男學徒扭頭一看，就看到了穿著華貴的謝嶼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