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影重重（7）
他張開血盆大口，尖銳的牙齒就快要刺破少女嬌嫩的面板——
“等下！”
伴隨著一股推力，季雲竟然被推得一個跌咧。
他茫然抬頭，見是齊晨，眼神一下變得兇狠。
“別來壞我的好事！”
齊晨看了他一眼，說：“你等等。”
而後從背後的雙肩包裡拿出一樣東西。
季雲的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動了兩下。
這是什麼東西……好誘人……
與之相比，茉莉體內流動的新鮮血液就像索然無味的白粥。
他怔怔地看著齊晨手裡那瓶鮮紅的液體，心裡有個聲音在說：搞過來，一定要搞過來……
齊晨順著季雲的目光看向自已手中的瓶子，唇角一勾：“想要嗎？”
季雲瘋狂點頭。
齊晨指了指茉莉：“拿她來換。”
季雲猶豫了。
雖然是好東西，但是份量怎麼也比不上一整個成年人。
齊晨看出他心裡的想法，道：“她也在這。”
齊晨雖沒明說是哪個“她”，但季雲聽出來，他分明是拿唐朱顏來威脅他。
想到那個人，死亡的感覺似乎又徘徊在身邊，令他靈魂顫慄。
季雲咬牙切齒道：“你到底和她什麼關係？我變成這樣，有沒有你參與的份！”
齊晨手指輕輕摩挲瓶身，面不改色道：“你說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季雲悽然道：“我就知道，你從接近我開始……”
齊晨指尖一挑，崩開瓶蓋，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在走廊裡擴散，季雲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齊晨問：“要不要？”
季雲心一橫：“要！”
齊晨遞給他，季雲伸手要拿，然而剛剛觸碰，齊晨突然收回了手。
“忘了說了，他們幾個，你也不要去打主意。”
季雲的心思被點破，僵了一瞬，氣急敗壞：“好，我答應你！齊晨，你可真是個聖父！”
齊晨“嗯”了一聲，依言將那瓶血遞給他，“多謝誇獎。”
季雲氣了個仰倒，他接過瓶子，突然想起什麼，出言譏道：“你若真有一副菩薩心腸，怎還會和那個女魔頭廝混在一起？你可知她殺人不眨眼——”
話至一半，卻噤聲，齊晨望過去，見他面色難看：“你剛剛說，她也在這？”
齊晨突然靈光乍現，他向後看去，見唐朱顏抱臂站在陰影處，不知聽了多久。
“你真的跟來了？”
他看上去有些訝異，縮到角落裡的季雲話到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
唐朱顏問，順手提溜起了準備偷跑的季雲：“你哪來的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聯想到那款著名的雞尾酒，齊晨很容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剛剛那個男人身旁順的。”
唐朱顏瞭然：“原來是個小偷。”
齊晨眼睛彎起來：“好奇罷了，怎麼能算偷？”
四目相對，唐朱顏殺氣瀰漫，目光銳利，而他竟也絲毫沒有躲閃。
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那晚親耳聽見他的心跳聲，倒叫人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怕？
唐朱顏收回殺氣，整個人又變得放鬆自然：“還有沒？”
齊晨愕然：“你也想要？”
他搖頭：“沒有了。”
季雲默默捂緊了手裡的瓶子。
唐朱顏有些好笑，她難道會和他搶不成？
她放下季雲，指著齊晨：“你們什麼關係？”
季雲茫然道：“……朋友？”
齊晨微笑。
唐朱顏說：“你剛剛說他接近你什麼？”
季雲猶豫著開口：“……”
“你一定要聽嗎？”齊晨抬眸，打斷他，“我從不多過問你的事。”
他神色認真，眼裡既沒有威脅也沒有退讓，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她的決策。
人都有秘密。
按照她以往的個性，想問便問了，哪來那麼多顧慮？
可是看他目光炯炯，明明一點也沒危險，卻讓她猶豫了。
唐朱顏皺眉，揮手道：“走吧。”
不過是抬手就能捏死的小人物，何必探求那麼多？
季雲如蒙大赦，立馬溜沒了蹤影。
齊晨背起包，原地不動。
唐朱顏望向他：“我說你也走。”
齊晨：“你之前不是問我，跟不跟你走嗎？”
“我跟你走。”
唐朱顏低笑一聲，慵懶道：“過期無效，你自已走吧。”
說罷，她向前走去。
齊晨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唐朱顏走三步，齊晨走三步。
唐朱顏停，齊晨停。
唐朱顏回頭：“說了不要跟我。”
齊晨無辜：“誰要跟你？我去坐電梯。”
說罷，抬手按了面前的電梯按鈕。
完了，還皺眉對她說：“你不會要跟著我吧？”
唐朱顏無語。
這條路這個方向的盡頭就只有一部電梯，她目標明確，直奔而去，他肯定看出來了，倒打一耙。
她冷哼一聲，不跟他計較。
電梯門慢悠悠地開了，裡面空無一人，不見謝小淘的蹤影。
齊晨問道：“他們人呢？”
唐朱顏自然不會回他，邁進了電梯。
齊晨也立馬跟了進去。
唐朱顏拿出一張卡，對準許可權區刷了上去。
齊晨納悶：“你從哪找到的？”
本來是不必回的，但唐朱顏有心想炫耀一下：“從白一舟身上拿的。”
齊晨“哦”了一聲，嘀咕道：“你也是個小偷。”
他聲音小，以為唐朱顏聽不見，但唐朱顏耳力極好，聞此言，眉心稍微跳了一下。
忍了忍，索性裝聽不見。
刷了卡之後，電梯晃悠悠地開始執行。
兩人都沒再出聲，只餘老舊鋼索不停發出“嘎噠嘎噠”的聲響。
時間回到一刻前。
眼睜睜看著同伴被鬼怪拖走，謝小淘三人臉色蒼白。
謝小淘捂著胸口：“我們要不要去救她？”
其餘兩人沉默。
謝小淘一跺腳：“不行，她是跟著我過來的，我必須得去救她！”
他衝上去按開門鍵，然而手指停在按鈕前，僵住了。
“我們剛剛有按樓層嗎？”
幾人齊刷刷看去，電梯內小小的電子螢幕上，顯示著一行紅色的“-4”。
謝小淘退後一步：“沒聽說有-4樓啊……”
金鳳凰聲音有些顫抖：“我們先上去吧，不然要是那個東西也按電梯的話……”
話音未落，電梯顯示了上行的符合。
謝小淘手一抖，按下了開門鍵。
電梯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