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安命人把黃鶯鶯拉了下去,黃鶯鶯的哭鬧聲漸漸遠去。

殿內又恢復了死寂,武殷殷悔恨不已,但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裴庭州一邊品著茶,一邊讓為安取來這些侍妾的名冊。

跪在殿裡的侍妾們開始痛哭流涕,不住磕頭求饒,就算頭破血流也不停歇。

地上的血液匯聚成流,血腥味在殿裡四散瀰漫。

“雲暉少將軍蔣氏一族,悉數腰斬。”

“少師魏氏一族,悉數凌遲。”

“刑部侍郎趙氏一族,悉數斬首。”

“昭武校尉鄭氏一族,悉數車裂。”

......

一時間,裴庭州處死不下百人,為安將哭得死去活來的侍妾們都拖了下去。

他早已料到這幫人的結局,她們全族的命都系在她們自己的腳上,從踏進殿門的那一刻,這條線便斷了。

燕漱玉眉眼如常,她不覺得裴庭州做的決絕,這些侍妾踏進殿門之時,也未曾想過把她置於何地。

足足唸了一刻鐘,裴庭州丟開名冊,殿內只剩下武殷殷一人在血泊裡跪著。

武殷殷自知闖了大禍,伏在地上苟延殘喘著。

裴庭州幾句話,便了結了數百人的性命。

”瘋子、瘋子......“

武殷殷在心裡喃喃道,如果自己不是太后的表親,想必她現在也是兩腳一蹬,一早便到了閻王殿。

“武側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武殷殷顫顫巍巍地抬頭,淚眼婆娑地看了一眼裴庭州,又看了一眼燕漱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留你一命,便是留太后一命,武殷殷,你知曉我在說什麼。”

“臣妾,知曉。”

......

一時間,裴庭州斬殺東宮侍妾、朝堂官員上百人的訊息傳遍皇城。

武太后纏著手,看著太監遞上來的名冊,還有裴庭州親自記下的罪行。

這些官員都多少與武氏一族有染,武氏垂簾聽政多年,家族勢力卻苦苦無法滲透整個朝廷。

就是因為裴氏根基太過深厚,朝堂裡大多是先帝時期的舊臣,曾跟著先帝出生入死,就算如今的皇帝已然成了武氏的傀儡,朝堂還依然是裴氏的朝堂。

武氏官員力諫此事,卻都被其餘舊臣駁回,裴庭州蒐羅來這些官員所有的罪行,一樁樁一件件都有武氏在背後操縱著。

武氏若追究起來,勢必要自斷手足。

皇城之中,翻雲覆雨間又下了一場腥風血雨。

事後,裴庭州尋了燕漱玉來喝酒,極烈的酒,在他手裡像是索然無味的茶水。

烈酒入喉,裴庭州有些醉了。

“我以為你會攔著,”裴庭州眼神閒散,其中殺氣已然散去。

“我為什麼要攔?”燕漱玉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

“信佛之人,不都是大慈大悲,泯然眾生。”

“我不是佛,也不信佛,我只是頂了個出身佛門的名頭,擔不起泯然眾生的大任。”

“哈哈哈......”裴庭州突然仰頭大笑,笑得眼角泛出淚光,“我母妃蘭貴妃,也是信佛之人,但她卻彷彿已經遁入空門,日日要我同她一起吃齋唸佛,說要以和為貴,謙恭待人。”

“我做到了謙恭待人,但人卻惡語交加,我母妃多好的人啊,她日日拜佛,不想我被立為太子,可我偏偏就成了太子,她祈求佛祖保佑,卻被太后一朝賜死在重華殿。”

“你說佛祖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母妃幾十年如一日的叩拜,佛怎會不知?”

“若是假的,又怎會有千千萬萬的世人來叩拜?”

......

燕漱玉垂著眸,她也在想,佛是真是假。

“燕漱玉,你告訴我,你拜了十年的佛,唸了十年的經,你可悟了什麼?”

裴庭州臉頰泛紅,雙眼已經迷離。

“師父教我以和為貴,但我不想,我沒心沒肺,只想大殺四方。”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大殺四方,燕漱玉,你果然與眾不同,”裴庭州笑得倒在地上,卻依舊放肆地大笑,“我見過上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還是衛雲璞,只是衛雲璞太可怖,從前同她一起練習槍法,她拎著長槍在一旁舞地虎虎生風,我生怕被她戳死。”

裴庭州踉蹌地起身,眼中一片朦朧,嗓音低沉,“燕漱玉,你想大殺四方,我想做你手中的刃。”

燕漱玉身子一僵,別過臉去,“你喝醉了。”

“我沒醉,”裴庭州搖晃著身子又要倒酒,卻被燕漱玉奪下酒壺,裴庭州不滿,便要去搶。

燕漱玉一個躲閃,裴庭州絆到桌腳,摔在床上。

過了許久,裴庭州也沒有動靜,只是傳來均勻緩慢的呼吸聲。

燕漱玉踢了踢裴庭州,原來是睡著了。

燕漱玉開啟房門,為安便迎了上來。

“娘娘有什麼吩咐?”

“太子醉了。”

"醉了?"

為安又問一遍,太子的酒量,明明是極好的,怎麼今日醉的這麼快。

第二日,裴庭州頭痛欲裂地醒來,昨晚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概想不起來。

為安伺候著裴庭州洗漱更衣,不多時,一名暗衛便敲開了房門。

“殿下,查到了,世上僅存的一枚清丹,就在定陽王戴在身上的香囊裡。”

“裴錦名?”

裴庭州捏了捏眉心,他共有三個皇叔伯,分別是襄王、定陽王、鎮北王。

鎮北王前些年因誤入山林,被下山覓食的猛虎咬死了。所以便剩下了襄王和定陽王。

襄王是武太后所出,也是最有狼子野心的一個,他和武氏聯手謀權篡位,淨不幹些好事。

定陽王是張太妃所出,隨了他母親的性子,最為風流,整日留戀勾欄院,青樓的姑娘們都喚他“定情王”。

但這定陽王卻不是個簡單之人,如今他和襄王暗地裡較量,武氏一族頗有些手段,他沒有太子的頭銜護身,一旦參與其中,遲早一命嗚呼。

索性便沉住氣做一個風流王爺,好讓武太后對他放鬆警惕。

暗衛已經查到,過段時間定陽王裴錦名就要入京,這是裴庭州拿到清丹的好時機。

裴庭州思索著該用什麼法子靠近裴錦名,腦中突然浮現出燕漱玉的臉,傾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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