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后不忍直視,只能讓兩人先退了下去。

裴庭州懷裡摟著燕漱玉,剛出殿門,燕漱玉一腳側踹,誰料被裴庭州輕巧地躲了過去。

“裴庭州,你是不是有病?!”

“太子妃猜的真準。”

......

“武太后城府頗深,以後離她遠一點。”

“呵,”燕漱玉冷哼,這又不是她能管得著的,要不是裴庭州來得早,她還不知道要在壽康宮待上幾個時辰。

“太后只召了我一人,你突然來找我做什麼?”

“該換藥了。”

裴庭州側過頭,耳後還有些紅腫,但已經好了不少,燕漱玉一想,確實已經過了三日。

東宮,寢殿。

為安去太醫院抓了藥,搗成藥泥,燕漱玉接過,拿著一柄木勺將藥泥挖起來塗抹在耳後,只是裴庭州坐著,燕漱玉還得弓著腰。

弓得時間久了,燕漱玉便覺得腰間痠痛。

裴庭州思忖片刻,握著燕漱玉的小臂輕輕帶進了懷裡。

燕漱玉一聲驚呼,下一刻人就已經坐在了裴庭州腿上。

“這樣比較方便。”

裴庭州腿上的肌肉很結實,燕漱玉坐在上面很是安穩,兩人距離拉近,燕漱玉再上藥果然方便許多。

燕漱玉呼吸很淺,但裴庭州仍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溫溫熱熱的,氣息噴在脖頸上,傳來一陣酸癢。

裴庭州嗅著燕漱玉身上熟悉的清香,比那些安神香都要有用許多。

燕漱玉已經上完了藥,但裴庭州並未把她放開,反倒是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為安見許久沒有動靜,便進來看一眼,偏偏就看見這一幕。

裴庭州將整個頭靠在燕漱玉肩上,呼吸均勻,燕漱玉端著藥碗的一隻手搭在裴庭州的脖頸處,另一隻手把在裴庭州腰間。

為安低頭吃吃地笑,燕漱玉霎時紅了耳朵。

為安上前接過藥碗,正欲喚醒裴庭州,門外便傳來一陣嘈雜。

來人正是後宮那些侍妾,為首的赫然是武殷殷。

武殷殷自上午吃了癟,就氣得吃不下飯,一回東宮就將平日裡也見不了幾面的侍妾們聚在一起。

添油加醋地把上午發生的事說了一番,那些侍妾們住的偏,一年也見不了裴庭州幾次面,心裡本就有些怨氣,而且她們大多是武太后從一些官員家裡挑選出來有頭有臉的小姐,來了東宮卻無名無分,只能當個小小的侍妾。

而現在燕漱玉一來,太子也不清心寡慾了,反倒開始獻殷勤,處處袒護燕漱玉。

這些侍妾們一聽,便氣得要命,更有甚者當眾咒罵起燕漱玉這個紅顏禍水。

武殷殷一邊掉淚一邊在心裡歡喜,然後這些侍妾們一商量,便由武殷殷帶著要來太子寢殿討個說法。

武殷殷自然高興,巴不得早點讓燕漱玉變成眾矢之的,丟盡顏面。

可武殷殷失策了。

裴庭州睜開眼,眼裡盡是不悅。

他放開燕漱玉,對為安使了個眼色。

為安心領神會,轉身走出殿門。

“各位娘娘們,太子妃還在裡面呢,莫要在殿前失儀,若有要事,晚些時辰再來吧。”

為安好心勸說,可眾人見為安出面,以為是裴庭州顧著和燕漱玉親近,只派了一個太監來打發她們,更是氣上加氣。

武殷殷一聽見太子妃三個字如同應激一般,但為安擋在面前,她也不敢貿然去推,只敢在殿門前跺腳。

侍妾們也開始七嘴八舌議論著,越說越激憤。

吵鬧聲越來越大,裴庭州深吸一口氣,“讓她們進來。”

為安聞言,側身開了殿門。

眾人反倒是有些不敢進了,面面相覷著,目光落在武殷殷身上。

武殷殷本就好面子,眾人都看著她,她更覺得自己身負重任,抬腳走了進去。

原本還在殿外吵著鬧著的侍妾,一進門彷彿被禁了聲,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你們方才在吵什麼?怎麼不接著吵了?”

裴庭州一發話,眾人更是瑟縮在一塊不敢吱聲。

他凝眉嗤笑一聲,眼神悠悠地落在武殷殷身上。

“武側妃一向自持溫婉恭順,怎麼今日也跟著胡鬧起來?”

武殷殷身子一抖,頓時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殺意。

諸位侍妾都是她聚集起來的,裴庭州此話一出,倒像是諸位侍妾帶的頭。

武殷殷嚥了咽口水,聲音也哆嗦起來,“諸位姐妹有話要說,所以、所以......”

“所以便準備來聲討太子?真是勇氣可嘉。”

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結,明明點著炭火,眾人卻覺得如墜冰窖那般的寒冷。

“是太子妃魅惑太子,一房專寵,有失規矩!”

一個跪著的侍妾猛地直起身,燕漱玉認出來,她就是妙善那天看到的女子。

眼中生了兩個瞳仁,看著極其滲人。

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一時之間無人敢於出聲。而燕漱玉則是心中一緊,她看向裴庭州,一副漠然的表情,眼裡卻是波濤洶湧。

就連為安也偷瞄了一眼這位侍妾,默默搖頭,她這是在往火坑裡跳,甚至還覺得火坑燒的不夠旺,又往裡添了一把柴。

“原來如此,”裴庭州恍然大悟似的出聲,“既然燕氏身為北凜長公主都失了規矩,那便讓你來做這太子妃如何?”

侍妾心裡一喜一驚,猛地抬頭,卻對上裴庭州殺意漸濃的視線。

“臣妾、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還是說你比她北凜長公主的身份還要尊貴,這太子妃之位配不上你,要不你教教我這個太子應該如何做?”

裴庭州嗓音低沉,天子威儀壓迫著在場的所有人。

侍妾已經被嚇破了膽,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

“我記得你也是經太后之手進來的,中州長史黃氏之女,黃鶯鶯,你爹兩年前收了太后表親的一箱金銀,你爹便同意把你送進東宮,”那名侍妾顯然沒想到裴庭州竟然將自己的身家記得一清二楚,驚愕之餘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答不出來,我留著你便沒什麼用,你們黃氏一族想必也都是無用之人。”

裴庭州語氣淡淡,彷彿在說著什麼日常瑣事。

“黃氏一族,悉數杖殺。”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黃鶯鶯使勁磕著頭,她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地步,她只是想來分一杯羹,卻不想要命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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