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問你個問題，你多少歲了
全身的血管都被染成了黑色，代表著姜塵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太歲活肉的確是入口即化，一瞬間就被姜塵給吸收了，之後姜塵便陷入了沉睡，他的身體和精神早已經達到了極限，所以整個異變的過程，反倒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自己睡了漫長的一覺，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沒有再做噩夢。
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腦海短暫的呈現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恢復了思考能力。
他活下來，重獲新生了嗎？
仔細的感覺了一下，身體狀態的確回到了，一個年輕人該有的狀態，富有生機活力，還很容易餓。
飢腸轆轆的感覺可不好受，尤其是尖牙有點癢，開始緩緩生長，直至抵到了下唇。
不應該啊，自己喝的血，是不具備感染轉化能力的，自己是不會變成吸血鬼的啊！
“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食物，你瞧瞧，看上哪個了？”
太歲的聲音響起，包廂裡除了太歲之外，還有幾個喝醉了的妙齡少女，看這貨的態度，這些人還是他為姜塵特地準備的。
白皙的脖頸，血液在血管之中流淌，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響。心跳聲清晰可聞，相隔數米，血液流動的聲音都能夠聽到，視覺甚至是看穿肌膚，透視到肌膚之下的血液。
自己的五感居然提升到了這種地步了，姜塵有些心驚，看著自己的手掌陷入沉思。
有尖牙，能夠看到血管之中，血液流動的畫面，還能夠清晰的聽到心跳聲，雖然肚子挺餓的，但並沒有什麼嗜血的慾望，看來自己自己跟吸血鬼還是不一樣的。
“雖然這個問題有點不太禮貌，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多大了？”
姜塵不知道太歲的具體歲數，聯盟裡關於他的資料也很少，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級別不夠，所以只能接觸到一點皮毛。
有限的資料裡面，重點提及了不要招惹他，他就是個老怪物，沒有上千歲，至少也有個幾百歲。
“這個嘛，取決於你問的是，我的本體，還是我開了靈智的歲月。”
“差別很大嗎？”
“那還是相當大的，太歲又被稱之為肉靈芝，根據你們人類的科學研究表明，想要形成一團太歲，至少也得萬年光陰。有些甚至可以達到百萬年，甚至是上億年，我的本體就是這樣的存在，至少存在了數億年，算得上一句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
“但我開啟靈智的時間並不長，大約是在戰國時期吧，等我認識你們人類的文字，不再那麼懵懂無知的時候，秦朝已經完成了大一統，可又轉眼間覆滅。”
太歲的這一番話，姜塵只是聽聽，並未發表意見。
祖龍成為始皇帝的時間，的確不算太長，也就十來年的光陰吧。
人的壽命不過百載，而且戰國秦朝時期，壽命平均也就是五六十左右，十來年已經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了。
可對於不是人的太歲而言，不過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這就是壽命和時間觀念的不同，雙方存在著巨大的鴻溝。
知道這貨是個千年老妖怪，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貨的本體居然有數億年之久，真是完全出乎意料。
“你好歹也是一個千年老妖怪，有著兩千多歲的高齡，所以我麻煩你稍微穩重一點，不要那麼幼稚，這種無聊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看姜塵說得嚴肅，太歲只是聳聳肩，沒有爭辯什麼。
“感覺怎麼樣啊？”
“身體前所未有的好，但我感覺不到自己自己的壽元。”
壽元，就是天生的壽命壽數，在華夏的神話傳說裡，壽元是固定的，是寫在生死簿上面的。
雖說壽元由天定，不可改，但看過西遊記的人都知道，這玩意的可操作性還是很高的，細算下來還是一筆爛賬，最後還是由大聖來平賬了。
姜塵是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壽元，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所以三年前太歲找上他的時候，儘管不知道太歲在打什麼主意，他都第一時間明確表示了拒絕。
“任何生物都有壽命的限制，但不是生物的除外，用神話來解釋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入輪迴。”
“而我就是這個例外，理論上來講，我是可以一直存在的。吃了我的活肉的人，身體發生異變之後，也可以存活很久，只是生存的方式不太一樣，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想要跟我一樣沒有壽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我的確感覺不到壽元，之前我都是可以感覺得到的，也能夠把控消耗自己的壽命。”
“我問你，感覺不到對你而言，是一件好事嗎？”
好事嗎，沒有壽元，沒有壽命限制，理論上可以一直活著，只要地球不滅，就可以一直存活，這樣多好啊。
可這對姜塵而言，並非是一件好事，畢竟他的氪命模式，是消耗自己的壽命為代價，可現在他沒有了壽命，那拿什麼來消耗。換言之他的氪命模式被封印了。
太歲指了指天說道：“天意弄人啊，上面的那個在玩弄人這方面上，是很有一套的。如果真的給你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壽命，讓你回到十幾天之前，改變發生的一切，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很多蝴蝶效應的。”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太歲聳聳肩，雙手攤開，微笑不語。
“這個世界，真的有天意嗎？”
“等你什麼時候，可以接觸到那個層次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清楚明白，無需多言。”
“問你一件事情。”
“你們聯盟內部的事情，你來問我這個外人。”
姜塵自嘲一笑道：“我也不算是內部成員吧，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底層人員，一枚可有可無的棄子，就連死都可以被安排的，不是嗎？”
“奉勸你一句，不要知道的那麼多，對你有好處的，因為知道太多的話，你或許會後悔。”
太歲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認真而嚴肅，他是真的在告誡姜塵，姜塵也明白他的好意，可他無法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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