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是有極限的，我不當人了
姜塵點點頭不置可否，只是從懷裡摸出一塊古銅錢，放在了桌面上。看到這一枚銅錢的時候，酒保的臉色這才有了些許變化，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類似這種的古銅錢，太歲有很多，每隔一段時間他還會散佈一些出去，至於是誰會得到，他從不干預，也唯有得到這些古銅錢的人，才可以向太歲‘購買’太歲活肉。
這些古銅錢也是分為不同朝代的，現在最多的是清朝時期，以及民國時期的銅元。
而姜塵拿出來的這一枚，是秦朝時期的，姜塵或許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可酒保卻很清楚，秦朝時期的古銅錢，太歲手上只有一枚，他從不給別人。
然而這一枚古銅錢，卻交到了姜塵的手上，這讓酒保忍不住多看了姜塵幾眼，似乎是看看這個人，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值得太歲那麼的上心。
“這個應該買下一塊肉吧。”
“可以，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能夠馬上要，畢竟我的時間不多了，可等不了那麼久。”
酒保微微頷首，在心底表達了贊同，若非沒有了時間，也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你要在這裡等嗎？”
“不了，我不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
“樓上有清靜的包廂，你可以在上面等。”
“好，多謝了。”
“不客氣，最低消費五百。”
姜塵沒說什麼，掏出五張紅彤彤的鈔票，隨後便上了包廂去，等待著他肉送過來。
這個包廂的確十分安靜，隔音效果特別好，在包廂之內靜坐的姜塵，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心跳很慢，而且力道並不微弱，一點也不像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呼吸更是微弱，甚至若有若無。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性命堪憂的姜塵，意識昏昏沉沉的，似乎睡了過去。
但又保持著一分清醒，不讓自己昏睡過去，畢竟就他現在的狀態，一旦睡過去大機率就是一睡不起，可以入土長眠了。
不知何時，包廂多了一個少年，茶几上更是燃燒著一縷清香。
香是十分稀有的安神香，少年就是姜塵要找的人，其名為太歲。
他有著完美的臉龐和五官，穿著一件黑白色格子的襯衣，黑白相間的長褲，鞋也是一黑一白的鴛鴦款。
是黑非白，黑白之間，這便是太歲。
“我要的東西呢？”
“在這裡！”
太歲將一個木盒送到姜塵的面前，裡面放著一塊白色的物體，看上去有點像是玉，又有些像是一塊肉。
這邊是姜塵要的東西，太歲肉，哦還得加上一個活字，太歲活肉。
有沒有活這個字，差別是很大的，這就跟過期食品差不多，沒過期的食物可以補充營養，而過期的食物則會鬧肚子引發疾病。
普通的太歲肉，對於人而言，沒什麼益處，但也沒有太大的危害，而活肉則不然。
吃下太死活肉是一場賭博，輸了便是死，贏了則是新生，而且還是至少可以活上數百年的新生。
“三年前，我說送你一塊，好說歹說要你吃下去，你可是拒絕的，沒想到你現在居然主動找上門了，我應該說世事無常呢，還是說你落魄了啊！”
太歲單手託著下巴，有些揶揄的說道，看得出來他還是挺高興的。
“三年前我剛滿十八歲，風華正茂書生意氣，自認為可以活很久，也不需要活那麼久，自然不需要去賭一把，但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來你最近經歷了不少事情。”
“我可不認為，你看不出我的時日無多了，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這一條命還得留著，至少不能就這麼死了。”
太歲收起了臉上的玩味，臉色有些許凝重，“你的能力不是沒有消耗嗎，為什麼會透支了六十年的壽命？”
姜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太歲也大概猜得出來。
“你現在的身體，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一樣，要不是有吸血鬼的血液，你早就已經死了。”
“我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姜塵看著木盒之中的活肉，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吃下它，我的身體會發生什麼變化？”
“肉是從我的身上掉的不錯，但它對於每個人的效果，都是因人而異的。所以你問我，吃下之後你的身體，會發生什麼異變，我也只能說一句，我不知道。”
“更何況你的身體裡，還有吸血鬼的血液，雖然是提純過的，不會讓你變成吸血鬼。可以你現在的狀態來講，也不算是一個人，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便是，一旦你能夠活下來，那麼你將獲得一個全新的人生。”
“呵呵，還真是不負責的言論啊！”
太歲雙手一攤，“我又不是人，可不需要遵從人的規則，不負責又如何，你還能去告我不成。”
“整塊生吃嗎？”
“怎麼，難不成還要我給烤一下，順便再給你加點孜然。放心吧，入口即化，直入腹中，沒有反悔的機會，你扣喉也吐不出來的。所以現在你還有後悔的機會，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可是一場豪賭。”
“沒什麼可以考慮的，後果我很清楚，我也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麼。”
吃下太歲活肉無非只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死，死狀很慘的那種，而他體內的吸血鬼血液，也會讓他死得很慘，再疊加一個buff，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債多不壓身啊。
另一種便是挺過來得以存活，但身體也會發生異變，至於是什麼異變那就不得而知了了，每個人的身體狀態都不一樣，更何況姜塵現在的身體狀態很特殊，還是頭一個。
無論是死亡得以解脫，還是發生異變，成為一個怪物，對於姜塵而言都是一件好事。他人會出現在這裡，早就把所有的後果都考慮過了，也完全可以坦然接受。
吃下太歲活肉，意識陷入黑暗之際，姜塵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人是有極限的，所以我不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