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點煩惱
又一次恢復安靜的巷子，地面盡是破碎的瓦片，慢慢變成灰色氣體，然後消散於空氣中。
唯獨有一片，拇指指甲大小，躺在最角落的邊上。
和其他碎片不同，這一片是金色的，上面還刻畫著一隻茶壺。
“小娃娃，你害我丟了身體，你該死。”
一道低沉沙啞的憤怒聲，帶著喘氣，彷彿說完一句話就要了他的命。
金色熒光，忽明忽暗，在這黑漆漆的巷子，尤其耀眼。
“強大的壺妖王，是不可能被殺死的。只要我一天不死，就還有王者回歸之日。”
信仰，讓王德發充滿了信心，也給予他一絲力量。
一絲，可以讓他離開這裡的力量。
恰好形狀有點圓，開始順著路面溜出去，每五下就停一下，歇一歇。
每一丟力量，王德發都運用地淋漓盡致。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歇一歇是什麼意思？”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嚇地王德發，趕緊往旁邊的牆壁靠過去。
已經滾離了巷子，外面有了燈光，倒是很難發現。
三秒後，一道人影來到王德發的位置。
一名青年男子，戴著金絲邊框眼鏡，梳個大背頭。摁掉手機鬧鐘，男子的目光四周掃視一圈，最後落到牆壁上。
看著那塊顯得無比突兀的碎片，盯了足足有一分鐘，男子皺了皺眉頭：
“奇怪，剛才明明有一股妖氣的，跑去哪裡了？”
又是往周邊尋找，最後嘀嘀咕咕地離開。
五分鐘後，青年男子再次出現，目光又是看了眼那塊金色碎片。
位置，沒有變化，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這回男子並沒有只說不做，一腳往碎片踩下去，狠狠地踩狠狠地揉了揉。
拇指指甲大小的碎片，一分為二。
這次，青年男子打消了疑惑，罵罵咧咧地拿出手機。
“蝴蝶，發現目標的氣息，有妖物出現。沒有，人沒看到，妖物也沒看到。目標回家了，不需要了？行，那我取消行動。”
人類，都這麼警惕的嗎！？
足足半個小時後，那一小片碎片，發出了陣陣哭嚎聲。
太難了，做妖真的太難了。原本就被劉芒那小子弄地剩下一口氣，現在倒好又沒了半口氣。
已經碎地不能再碎，再碎這條老命都要沒了。
王德發對劉芒的怨恨，已經達到了一個度。他的修為都被吸走了，淪落到這個下場，都是拜劉芒所賜。
“等我恢復之日，你就等死吧。”
抱怨才剛開始，一把掃把落了過來。一名清潔工，推著垃圾車，開始了清晨的大掃除。
“該死的渣渣，敢這樣對強大的壺妖王，我吃了你。”
碎片，一躍落到清潔工的脖子上，劃破面板滲出了一道血漬。
很微弱的熒光，碎片嵌在傷口上面，開始緩慢地吸血。
……
哈秋~
剛洗完澡上床的劉芒，忽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調高空調溫度。
想到剛才被張媽指責的場面，他的心不由哆嗦起來。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張媽發這麼大火。
一臉陰沉，怒氣滿滿，嚴厲的眼神，讓他整個人戰戰兢兢。
但無論張媽怎麼罵，劉芒都沒有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這個經歷，對一個普通人而言，太過匪夷所思。
再說了，自己身上有秘密，更加不能說出去了。以後儘量別惹張媽生氣，謹記，謹記。
收回心思，劉芒背靠床頭，閉上眼睛。
意識，進入到農場。
剛進來，一陣新鮮的青草味，撲鼻而來。放眼看過去，農場的面積，竟然往外擴大了一點兒。
上次劉芒在灰色氤氳處做了標識，現在擴大了十厘米。這可不小了，圓圈式的十厘米，視野效果寬敞了五分之一。
這個變化，還不是帶給劉芒最大的驚喜。最大的驚喜，是發芽的種子，已經長成了小樹苗。
十厘米高，微風吹拂下，上面的葉子搖搖晃晃。
壺妖王的獻祭，效果還是可以的，搞肥料的，最後變成了肥料。
想到萬惡的王德發，劉芒呸了一口，什麼玩意。
發展農場，先從打理開始。如何打理，吞噬妖物，王德發已經做了很好的演示。
上前，劉芒近距離地觀察小樹苗。
綠色中夾帶著些許紫色，小小的葉子上面，有著複雜的條紋。帶給人一種，厚重的歷史感，充滿了古樸。
忍不住地，劉芒伸出手指，輕輕地放到葉子上面，撫摸上面的紋路。
忽然，一股資訊，透過葉子傳輸過來。
腦海裡，彷彿播放電影，開始了一個個片段。
身體被壺妖王吞進肚子，一陣陣黑色氣體包圍腐蝕。千鈞一髮之際，綠色光點蜂湧冒出，迅速吞沒壺妖王。
速度之快，也就一分鐘。最後巨壺爆裂，滿地碎片，成功反殺壺妖王。
當時身處其中沒感覺，現在看回放，劉芒嚇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有農場，他已經死亡成為壺妖王的肥料。
再將整個事情，從頭到尾覆盤一次，劉芒發現自己很多細節做地不到位。
不是說不到位，只能說過於盲目自信。
力量變大，速度變快。對付普通人是可以碾壓的，就像那幾個人高馬壯的體育生。
但碰上了王德發這些妖物，別說有沒用了，根本不夠看。
另一方面，沒有考慮整個大局。
王猛背後是什麼人，本能認為是普通人，但現實出現了妖物。越分析，劉芒越發現，自己的不足太多了。
嗯？這是？
在劉芒覆盤分析的時候，手指一直搭在葉子上面。一股股力量，從樹苗的根部往上湧，來到葉子後不斷地遊走。
最後，傳輸到劉芒身上。
彷彿置身綠茫茫的草海中，風吹草浪，清爽，陶醉；彷彿飛向雲端，漂浮半空，身旁片片柔軟的雲朵。
劉芒，舒服地閉上雙眼。他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在透出歡樂的訊號。
不知過了多久，劉芒才從那股美滋滋回過神來。
睜開眼睛，似乎沒什麼變化。不，有變化的，他的力量再次增強了。
握著拳頭對著空氣轟出去，厚重感油然而生，力量感爆棚。
“這個力量，如果再碰上壺妖王，怎麼也有一戰之力。”
雖然不知道如何衡量這股力量，但直覺告訴他：
現在的他，面對壺妖王不會慌，即便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
“如果能獵殺實力弱的妖物，就能給樹苗施肥。樹苗長大會反饋力量到宿主身上，增強宿主實力。”
“問題是，上哪裡找實力弱的妖物？”劉芒摸著下巴，有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