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若不是老夫刻意吞噬這裡的亡魂,又怎能引你入局,難道你真以為老夫的行蹤,是那麼容易被人發覺的?"聽著黑霧中傳來的,那猶如碎瓦片摩擦所產生的噪音般的聲音,寒玄衣緩緩捂住了耳朵。

"這位什麼來歷,你……打不過他?"望著此刻面色蒼白的季紅姍,寒玄衣斟酌片刻,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季紅姍望向空中黑霧,略顯厭惡的冷聲道:“一名鬼修而已,雖然有些道行,但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若我全勝時期,一隻手便可將其收服.”

寒玄衣聞言,心下一喜,不過轉頭望向季紅姍嘴角處尚未乾涸的血跡。

神色略顯古怪道:“那你這是……?"許是感覺到寒玄衣話裡隱含的意思,季紅姍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恨恨的說道:“我之前修煉的功法出現了點差錯,以至於傷了本源,短期內無法動用全部修為,否則又怎會讓他如此囂張.”

"那如今能動用多少?""不到三層……"季紅姍眸光一暗,緊接著道。

"想來他定是發現我氣息有異,推斷出了我有傷在身,否則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對我設局,沒想到我一時疏忽,竟然著了他的道。

"寒玄衣此刻罵孃的心都有了,都傷成這樣了,還逞強個什麼勁兒啊?“既然有傷在身,何必還要強出頭,到頭來降伏不了外面這位,再平白搭上自身性命,犯得上犯不上啊.”

季紅姍斜眼一瞟寒玄衣銀牙暗咬道:"他為了增強自身修為,便以邪法強行吞噬了周邊的一些孤魂野鬼。

""這世上真的有鬼?"寒玄衣見她如此一說,便忍不住出言將其打斷。

季紅姍像看傻子一樣再次瞟了他一眼,那意思彷彿在說:"你說呢?""咳咳,多問問沒壞處嘛,你繼續,繼續。

"寒玄衣此刻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餘了,想想之前遇到的那詭異老嫗,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季紅姍手中指訣不斷變換,操控著半空中那把名為憐霜的伏魔劍,繼續抵擋著那越發凝實的黑霧,聲音低沉的繼續說道:"這離陽郡中因為鬧饑荒的原因,很多人都是因飢餓而亡,其中難免有人心存少許怨氣,無法即刻入那輪迴轉世。

""但若是不出意外,只要等他們頭七一過,怨氣自行消散後,便可趕赴酆都再入輪迴,可這邪物卻為了一己之私將之吞噬,以至於使他們魂飛魄散,如此惡行,我又怎能坐視不理。

"寒玄衣突然眼中一亮,轉頭再三確認道:"你確定外面這位真的是鬼?""既是鬼修,不是鬼還能是何物,看到這黑霧沒有,他這黑霧便是由陰森鬼氣匯聚而成,其中蘊含陰邪之力,若是無端沾染,免不了會吃些苦頭,想來卻是頗為棘手。

"眼看周遭陰風四起,獵獵陰風將她與寒玄衣都吹的有些站立不穩。

季紅姍心下大急,衝著寒玄衣大聲說道:"這邪物現在之所以不與我正面交手,全因忌憚我這憐霜之威,再這樣拖將下去,待我力竭之時,恐怕你我都會命喪於此。

""稍後我會以本門秘法,儘量逼出他的真身所在,想辦法將其纏住,你且瞅準時機儘快逃離此地。

"早已被吹得東倒西歪的寒玄衣突然猛一咬牙大吼道:"橫豎都是個死,他孃的,拼了!"說完便是毫無徵兆的,撲向了將要凌空而起的季紅姍,瞬間將她撲倒在地。

"你……你幹什麼?!"看著此刻突然壓在自己身上,並且雙手死死緊扣自己腰間的男子,季紅姍面上一紅,不由得一聲嬌喝:"你找死!"聽那聲音顯然是怒到了極致。

只不過待季紅姍反應過來,卻是發現此刻正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壓在她身上的男子。

雖然看起來並不如何健壯,力氣卻是大的出奇。

以至於本就有傷在身的她,竟是一時無法掙脫開他的控制。

"前輩,我已將她抓住,她現在已經身受重傷,奈何不了前輩分毫了,您且快快現身,助我將她治服啊。

"感受著身下由於季紅姍的劇烈掙扎,所帶來的一陣陣疼痛,寒玄衣抬頭望向空中,急切的催促道。

"哐啷!"隨著一陣清脆的劍鳴響起,寺廟上空剛剛還光芒四溢的憐霜劍,因為沒有了季紅姍的操控,而迅速的掉落了下來,並且直愣愣的插在了離寒玄衣不足兩米的地方。

"卑鄙無恥,枉我先前因自己一時誤判,還對你心存愧疚,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卑劣之人。

"季紅姍越說越氣,因為太過憤怒,以至於嗓音都有些變了腔調。

"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有前輩在此,你莫要做那無謂的抵抗,這樣還能少吃些苦頭。

"寒玄衣邊說邊是望向空中,只見陰風驟停後,那黑霧慢慢匯聚一處,緩緩飄蕩下來。

最終化成一個全身覆蓋在紅色斗篷之下的枯瘦老者,靜靜的站在了寒玄衣與季紅姍的不遠處,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冒著幽幽綠光,盯著跌倒在地的二人,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饒是寒玄衣早有心理準備,此刻見他如此模樣,也不禁汗毛倒豎,出了一身冷汗。

寒玄衣一邊用力死死壓住季紅姍,一邊近乎諂媚的對著老者喊到:"前輩,前輩,您快快出手將她降伏,您是不知道,這女人力氣大的很,活脫脫一個悍婦啊,前輩若是再不出手,恐怕小的就要堅持不住了。

""噗!!"聞聽此言的季紅姍,一時怒火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好巧不巧的噴了寒玄衣一臉。

桀桀"果然孺子可教,見你如此懂事,省了老夫些許力氣,今日老夫便饒你一命。

"老者抬起枯瘦的手掌,捋了捋下把上稀疏的山羊鬍道。

說罷大手一揮,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使得身下一直在劇烈掙扎的季紅姍,好似被定住了一般,竟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

寒玄衣聞聽此言,似是心下大喜。

忙是起身點頭哈腰的,口中連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只不過低垂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冷芒。

"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桀桀~~"老者怪笑一聲,猩紅的舌頭伸出,舔了一下烏黑的嘴唇,望著此刻動彈不得的季紅姍陰惻惻的笑道:"莫要動怒,待到老夫取了你的元陰,再將他交於你處置不遲,否則少了一個旁觀者,豈不是少了些許樂趣!""你……!"季紅姍聞言,臉上閃過一抹極不自然的羞怒,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睛斜著怒視寒玄衣,不禁痛恨自己今天太過大意,早知如此,就應早早一劍解決了這卑鄙無恥的登徒子。

突然季紅姍周身寒芒盡放,不遠處的憐霜劍響起一陣悽鳴。

血袍老者眸光一凝,怒道:"哼!想死?沒那麼容易!"說完手中掐了一個極為怪異的指訣,頓時一個血紅色的骷髏,出現在了老者背後,剎那間飛向季紅姍的上方,將她籠罩在內。

"桀桀~"血袍老者轉頭望向此刻滿臉血汙的寒玄衣,一字一頓的道:"你去將她周身衣衫盡皆褪去,老夫到要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憐霜寒語:季紅姍,到底是如何的貞烈!待老夫享用過後,少不得賞你一口湯喝。

"寒玄衣聞言,側目望向此刻閉目不語的季紅姍,只見她毫無血色的臉龐微微抽動,一滴清淚由緊閉的雙眸之中,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寒玄衣退後一步,沉聲道:"多謝前輩抬愛!"隨即話鋒一轉抬頭道:"只不過碰到好東西,晚輩向來不喜歡與人一同分享,不如前輩將她讓於小的可好?"一張被季紅姍鮮血染紅的面龐,配合著紅口白牙和一抹冷笑,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嗯?”

血袍老者聽此一言,驀然間,冷眸望向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螻蟻",冷聲說道:"哼,不自量力!就憑你這螻蟻也敢和老夫提條件?"若不是今天他心情大好,還有心中那種近乎病態的心理作怪,他早就將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斃於掌下了。

"刷!"寒玄衣猛地拔出插於地上的憐霜劍,猶如大學時練習擊劍一般,緊握憐霜劍劍柄,快速向著立身於幾步開外的血袍老者胸前刺去。

同時口中輕喝:"是不是自不量力,試過才知道!"先前的一臉諂媚,此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眼中雖尚有幾分驚懼,卻是快速被一抹果斷與狠辣所覆蓋。

手上動作不停,心中卻是不住的打鼓。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千萬不要掉鏈子啊,一切就看你了!"眼看寒玄衣手中長劍,就要碰到自己,那血袍老者卻也不急,因為在他看來,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就算拿了憐霜劍,也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果不其然,當憐霜劍離血袍老者僅有一指距離之時,卻是驟然停了下來,任寒玄衣使盡渾身氣力,也不能再進分毫。

突然血袍老者伸出一隻手來,用力掐著寒玄衣的脖子,將他提於身前,並高高舉起。

"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貨色,既然這麼想死,老夫今天便成全了你,先送你上路,再吞了你的魂魄"感受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的寒玄衣,不禁暗罵:"該死,竟然沒有出現!""吼~!"正當他感覺自己馬上要死了的時候,突然一陣怒吼,從他胸前玉佩之中傳出。

緊接著一個外形貌似猛虎,卻長有一雙黑色翅膀,且渾身長滿白色毛髮的奇異兇獸,猛然出現。

瞬間張開血盆大口,照著血袍老者就是一口咬下,血袍老者一時躲避不及,竟是被其一口撕下一條臂膀。

"啊……"血袍老者一聲慘叫,眼看著自己手臂被那兇獸一口吞下,驚魂未定的他,此刻卻是肝膽俱寒。

自己明明是鬼,怎會被這突然出現的不知名兇獸,輕易撕下臂膀,並且予以吞食。

"難道……?!"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定睛再次望向護於寒玄衣身前,那猶如牛犢般大小的兇獸。

隨後驚恐的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寒玄衣,不可置信的結巴道:"你!你是……!""吼~"不待他說完,那奇異兇獸卻是再次一聲怒吼,揮動翅膀俯衝而下,瞬間將其包裹在了一片青芒之中。

隨著一陣更加慘烈的哀嚎響起,血袍老者身形盡皆消散,並徹底消失在了破廟之中。

科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魘醒

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