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立馬想到可能是惡作劇,便花錢請人幫忙鑑定,照片是否是透過ps或某些軟體合成的?可鑑定結果猶如噩耗籠罩著他,令他細思極恐。
照片不是合成的,而是用高畫質單反相機拍下來的。
汪凡立馬問汪老爺子自己是不是雙胞胎。
汪老爺子看見照片的那一刻,心中咯噔一下,神經瞬間繃緊了,這個偵察兵出身,上過戰場,曾經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硬漢,莫名感到一絲害怕與不安。
但多年的商海沉浮,已令他處驚不變,不形於色,儘管心中波濤洶湧,但表面卻風平浪靜,不曾露出一絲異樣神色。
哪怕汪凡觀察得再仔細,也不曾看出一絲破綻。
汪老爺子很肯定的回答不是,並說道這是不法分子要勒索詐騙,讓他不必理會。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汪凡明顯感覺這裡面大有文章,加之自己是個獵奇心極強的人,於是這個特立獨行的富二代,不顧勸阻,隻身前往滇江市,開啟了宿命的坎坷道路。
……2009年,5月11號,晚上10點30分,滇江市,得閒居賓館。
賓館裡,汪凡登入qq,約零出來見面,一開始這個零在qq上並不回應汪凡。
汪凡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說給對方一千元,反正有棗沒棗都得來一杆子。
在“鈔能力”的加持下,對方還是同意了,不過提出條件,說一千不行,要三千。
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撐死!但作為富二代的汪凡,不怕對方獅子大開口,就怕對方不接招,立馬爽快答應。
兩人約好見面地點與碰頭方式後,汪凡立馬從賓館打車來到目的地。
是一處酒吧。
這個網名叫零的,是一個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打工妹,只是她的身上卻有一種不符合一般打工妹的特殊氣質。
“你到底是誰?”
汪凡開門見山:“照片到底從哪裡來的?”
只聽零說道“帥哥!我上次不是說了嗎?有一天,我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對方給了我一個qq號,說讓我加好友,能給我五百塊,當時我就覺得對方是神經病,沒理他。
不過簡訊收到了他發來的一個qq號,我心想反正我也不吃虧,便加了,結果對方真的給了我五百元。
“那錢對方是怎麼給你的?”
汪凡問道。
“他就是拿個黑色塑膠袋包起來,放在一個垃圾桶裡,然後透過電話操控我去拿的!”
汪凡狐疑的看著這個網名叫零的女子,又道“那照片呢?也是對方給你的?”
“是的!他是透過qq郵箱發給我的,讓我轉發給你,說這樣可以再給我五百,並讓我告知你,我在滇江.”
零說罷,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又道:“哦!對了!對方還說,你一定會來找我,讓我告訴你,如果案,就去城郊一個叫樹母村的納西村寨找答案.”
說罷!零以試探性的口吻問道,“帥哥!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看錢可以給我了吧?”
汪凡又不是傻子,哪能那麼容易讓對方就這麼輕易拿到錢,說道“我先給你五百,你把對方的手機號,還有郵箱告訴我,還有你的手機號也留下來,我再給你五百.”
“那才一千呀,還有兩千呢?”
汪凡說道“你跟我去所謂的樹母村,瞭解了情況後,剩下的錢自然會給你。
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打工妹零,當既就答應了,便寫下對方的手機、郵箱,還有自己的手機號。
汪凡立馬撥打了那個號碼,結果是意料之內的,是個空號了。
09年的手機號還未實名制,花錢就能馬上到營業廳買一張,所以汪凡早預料會是如此,只是不想放過一絲希望罷了。
他甚至猜到對方的qq郵箱也是臨時的。
汪凡不是沒想過讓零約對方出來,但猜想對方肯定不能理她,否則也不會用如此謹慎的方法與零搭線。
現下唯一的線索便是那樹母村。
可零說什麼都不去樹母村,只聽她說道“帥哥!你讓我幹什麼都行,但樹母村打死我都不去!這個沒得商量.”
“理由!”
汪凡語氣冷峻。
零說道“因為樹母村鬧鬼呀!那裡死了好多人!”
“樹母”在納西語中意為大樹,村寨裡有一顆不知名的百年大樹,原住民是納西族,故而稱之為樹母村。
從零口中得知,94年那會,當時某個開發商要把樹母村拆遷改造成旅遊景區,這是好事,滇江本來就是重旅遊開發的山區城市。
可後來具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雙方發生了衝突,當時鬧得還挺大,發生了大規模的武力衝突,死了不少人。
不久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寨民們就開始陸陸續續搬走了,據後來搬出的寨民說是村裡面鬧鬼,都是那時拆遷事件死去的鬼魂。
後來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在那裡失蹤了,據說是被鬼給索魂害命了。
汪凡是個無神論主義者,自然不相信什麼鬼怪之說,但見零鐵定了態度,不和自己去樹母村,便決定隻身一人前去。
零在離開酒吧之時,一個壯漢見此女長得漂亮,立馬色心大動,對零吹了下滿是調戲的口哨:“呦!胖金妹(納西族姑娘的別稱)長得可俊了,陪阿哥喝一杯噻.”
零心知遇見流氓了,避而遠之,不作理採。
可誰料壯漢不依不饒,甚至變本加厲,伸手在零渾*圓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啊!”
零嚇了一跳,罵道“你有病呀!”
可話音未落,見此壯漢居然有幾分面熟,但她尚為想起究竟是誰時?壯漢已經站起來,伸手去摸零白皙的臉蛋,並且滿口汙言穢語:“我是有病,特別是看見你這樣的美女就更嚴重,你害我犯病,得負責任噻!”
“把你的髒手拿開!”
零很是厭惡地向後避開。
可誰曾想壯漢居然一把就抱了上來。
零當場嚇得臉無人色。
霍地!她只覺身旁閃過一道身影,緊接著耳邊只聽“啪”一聲悶響。
而壯漢只覺胸口被鐵錘擊中般,頓時身體旱地拔蔥飛彈了出去,一時半會是又痛又蒙,隨既一口啤酒從口中哇哇傾瀉而出。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
“他媽的!找打!”
汪凡正因雪山男孩照片的線索中斷,壓著一股無名火,正沒地方發洩,誰知這個壯漢迫不及待的就撞上槍口。
“你……”壯漢剛想罵,可是一時半會胸口痛得他作聲不得。
不過他倒是個狠人,當既順手從旁邊抄起一個啤酒瓶。
可突然,他只覺一股勁風呼嘯而來,“啪”得一聲,啤酒瓶被一股迅猛的力道擊破,而自己的臉也吃了一記,登時暈頭轉向,好懸沒暈倒。
原來是汪凡見對方動瓶子,倏地出腳,踢得對方差點忘記自己姓什麼。
汪凡心知酒吧有監控,不想節外生枝,踢出這一腳後,便拉著零離開,兩人在酒吧外分道揚鑣。
只是汪凡並不知道,在酒吧時,有一雙鬼鬼祟祟的眼睛,一直在黑暗的角落窺視著他。
……2009年,5月12號,凌晨三點十分,滇江古城派出所。
一聲急促且尖銳的電話鈴聲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打破了這個註定無法安靜的夜晚。
一位睡眼惺忪的值班片警猛然被嚇了一跳,好懸沒靈魂出竅。
“媽的!又出什麼事了?”
片警罵罵咧咧地接起電話,“喂!古城派出所!什麼事?”
“樹母村入口的那片樹林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電話裡傳來一陣低沉且古怪的聲音,像是對方故意捏著喉嚨說話一般。
“什……什麼?!”
值班片警一下精神抖擻起來,睡意全無,可他還沒問話,電話那頭就很不客氣地結束通話了。
“喂……喂……媽的!”
片警本想把電話再打回去,可是一看座機上顯示的號碼,不由就眉頭一皺,愁上心來,又罵道“我靠!真倒黴!”
因為這一通神秘的電話是來自公用電話亭。
而與此同時,派出所相距一公里外的一個公用電話亭裡,正有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從電話亭向黑暗快步鑽入,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之中。
而茫茫夜色猶如幫兇,掩蓋了他的蹤跡。
黑夜之中,城郊幹道上,警車的警笛聲猶如生氣的怪物,正焦急且瘋狂地咆哮著,在同樣焦急的駕駛員驅動下,一路衝破黑暗,激起無數塵土。
很快!咆哮的警車便來到了樹母村村口的那片樹林外。
月光朦朧,依稀可辨這片樹林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兩邊都各有山跟樹林連著。
這樣看起來樹林就像一座小城牆,將村寨與外界隔離,世世代代守護著林後一方靜土。
兩名片警忐忑不安地走在樹林裡。
只覺涼風習習,陰風陣陣,樹葉沙沙作響,彷彿這一顆顆樹,就像是一個個野鬼,正張牙舞爪地向他們示威。
耳邊時不時還可以聽見,不遠處的深山裡傳來飛禽走獸的低鳴聲,如孤魂野鬼在耳旁低泣,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這兩人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一邊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尋找所謂的屍體。
突然只聽其中一個片警哎呦一聲,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整個人摔了個人仰馬翻。
手中的手電筒也飛將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正前方。
“啊!鬼……鬼呀!”
同事正要去扶他一把,突然叫了一聲,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你瞎叫什麼!這世上哪裡有鬼.”
那個片警這邊話聲才剛落,自己也驚呼一聲“我草!真有鬼呀!”
咱再把目光鎖定在手電筒上。
原來在手電光束盡頭,赫然出現一張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死人的臉,可詭異的是,那張死人臉卻不正常的掛著詭異的笑容,並瞪著眼睛看著這邊。
在光束盡頭之下,那張詭異的臉影影綽綽,彷彿蒙上了一層恐怖的面紗,顯得極其猙獰與可怖。
也難怪他們乍一看,以為是鬼呢!“快……快!快打電話給總檯,通知刑警隊!”
摔倒的那個片警看見這一幕,心頭顫了好一大下,顧不得自己還趴在滿是泥濘的地上,便給同事下達了指令。
……滇江刑警支隊,二大隊接到了命案電話後,立馬雷厲風行驅車趕去了現場。
此時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眼看天快亮了。
黎明前的空氣是最冷的,出現場的三名刑警剛一下車,只覺寒流襲來,彷彿是某種徵兆。
三人都不由緊了緊輕薄的外套。
出現場的有三個刑警,隊長是一個美女刑警,喚作吳蘭蘭,她帶了兩個同事,各是一個年輕男刑警,以及一個年齡偏大點的男刑警。
那兩個片警早已在林口等候多時,在他們的帶領下,吳蘭蘭她們輕而易舉來到了屍體所在的位置。
與發現屍體的兩名片警瞭解了情況後,便讓他們先回去。
兩名片警如蒙大赦,招呼一聲,便灰溜溜走了,查命案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交給刑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