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徊安叮囑黃叔讓他也快去休息後背著人回去上了階梯。
“鑰匙在哪裡?”
小心的將人扶正靠在牆上。
段怡恩睜眼視線模糊了一瞬,好在還能回答他的問題,“…..衣服口袋。”
祝徊安剛要伸手去取,段怡恩躲避不讓他觸碰,吵著鬧著會癢。
“那你自己取好不好?”
見狀,段怡恩遲遲看了他幾秒,像是在思考,統一他說的方法,“好。”
手不太利索找了好半天,終於摸到冰涼金屬觸感,開心的將鑰匙從兜裡拿出來舉在空中。
“看!拿出來嘍,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厲害,那能先把鑰匙給我幫你開門嗎?”
“嗯?”
她歪著腦袋,男人高大身軀擋住大半亮度,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向前傾了一下,額頭抵在他的胸口。
“——給你。”
好不容易開門,祝徊安小心翼翼抱著人,為了方便動作,一條膝蓋半跪在床沿,動作輕緩的將人放在床上。
正要抽手離開。
原本閉著眼的她突然睜開眼,聲音很輕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其實更像是在呢喃,如果不是兩人離得很近的話,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我在。”
他還應了一聲。
喝醉酒的段怡恩還在惦念著表白的事情,此刻房間裡只有兩人。
她的手攀在他的手臂上,不讓人離開。
眼底炙熱的情緒彷彿要將人徹底吞噬,幾乎是屏住了呼吸,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緊攥,看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的說了今晚第一個問題。
“你是單身嗎?”
房間的燈沒有開啟,只有窗外月光灑落鋪照在床上的兩人。
“——嗯。”
“那你,要不要喜歡我一下?”
“我很乖的。”
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表白,少女眼睛溼漉漉的淮南市期待等待著他的答案。
有一瞬間的僵硬,一言不發,片刻之後恢復平靜,對著段怡恩說道:“你喝醉了。”
你喝醉了,那就是間接表示自己被拒絕。
可能是因為喝醉了酒,段怡恩大著膽子,說:“我沒醉,我本來….本來就是打算在今天晚上跟你表白,我喜歡你,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祝徊安,我喜歡你,要不要在一起?”
他想要抽身離開,段怡恩察覺後慌亂的抓住他不鬆手。
喝醉還挺有勁。
他清楚的知道以段怡恩現在這個狀態壓根不適合繼續談論這件事,隨便找著藉口。
“我比你大。”
“那又怎樣?”
“我們現在不合適。”
“那又…怎麼不合適了,你單身我也單身,我就不信你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
如果沒有,你之前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為什麼總是靠近我,做些曖昧不清讓人誤會的動作?
你不喜歡,你這樣吊著人,知不知道這很渣男!”
段怡恩難得還能保持理智去辯解,腦子一轉,想到了其他的事情,面色一僵,臉色煞白,像是被打擊到,聲音顫抖,“是…是因為我有病是不是?所以,所以你不喜歡…”
“不是——”
祝徊安沒想到在這短短的幾秒她的思維會擴散到這種地步,有些頭疼。
“就是,就是因為這樣….”,越想越覺得是真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也不想得這個病的….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嗚嗚嗚….我討厭它….真的好討厭…”
“真的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等明天醒來我們說。”
段怡恩此刻是說什麼都不會聽進去了,沉浸在自己構想的“真相”中無法自拔。
“乖,聽話好不好,嗯?”
“你不喜歡我——”
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段怡恩還是不信,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眼角的淚痕,情緒翻湧,方才一閃而過的隱忍和剋制早已瞭然無痕,最後順著她,柔聲說:“喜歡。”
“!”
聽見這兩個字的她心跳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房間安靜到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察覺,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中,許是因為喝醉頭暈,逐漸變得混沌。
曖昧氣氛肆無忌憚地充斥在整個房間內,空氣稀薄,恰逢這時候的對視。
段怡恩就這樣仰頭親在祝徊安的唇上,沒有其他動作,可能是三秒,可能是十秒,或許更久,沒忍住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那些勾人熟練的技巧她並不會,但還是知道,接吻不光只是表面的唇對唇相貼,笨拙的想要探入。
祝徊安驚愕任由段怡恩的動作,等到意識到柔軟後,清醒過來,剋制終究在這一刻全面爆發,他順勢將人抱住低頭吻在那不安分的唇上。
他沒想嚇到段怡恩,淺嘗輒止純情到像是第一次談戀愛,最終還是不滿足,逐漸加深,只覺得清甜像是有癮一般。
祝徊安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段怡恩是有好感的,他喜歡這個總是故作堅強的女孩,有很多讓他心疼的地方,在得知她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時,他就有想要照顧她的衝動。
她說她沒有家人,他就想自己可以成為她的家人。
沒人陪著她,他可以。
知道她漂浮多年找不到歸宿那自己就是她的落腳點。
失神之際,懷中的人皺眉輕哼了幾聲。
良久分離後,他放開了她,緩下心神來,段怡恩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在剛才的接吻中,忘記呼吸。
緩過來時早就閉眼入睡。
祝徊安失笑,探出手將落在她臉頰上的頭髮別了過去,段怡恩的睡顏很是安靜,不吵不鬧,嘴唇泛著光澤還有點微腫。
剛才發生的一切早已失控。
他想,等段怡恩明天醒來再確定這件事。
“晚安。”
將被子蓋好,鄭重的親吻在額頭,像是某種儀式。
——
喝醉酒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第二天醒來容易頭疼,以前沒有喝過酒自然沒有機會體驗到這種滋味,只是聽人說起過。
誰知道會有一天自己也能體會的到。
太陽穴突突的像是隨時能跳出來,她拍著腦袋起床,看到自己睡在房間,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神色一頓,好像…記憶停在祝徊安昨晚拒絕她的時候,後面接著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