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去？”
“不去。黃叔最近嘮叨的厲害，我先回了。”
莫揚覺得可惜，還想再爭取一下：“人小姑娘看上去挺乖，來的時候剛好是你在唱歌，肯定是被你吸引過來的。”
“乖？跟我有什麼關係。”
剛在場內，他沒怎麼注意莫揚所說的小姑娘，廠內太暗，加上她扭頭看向一邊。
聲音倒是挺軟。
至於乖不乖的。
他突然想到雨天那個認錯的小姑娘，不知道後來安全到了沒有。
“不是，人家可是為你而來。命中註定！你就再去唱一首行不？我都答應了，說你會唱的。”
莫揚這人有時候就會耍無賴，最後纏的沒辦法答應唱最後一首就回去。
他在休息間抽完最後一根菸才出去。
歌曲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搖滾樂，小館內的客人隨著音樂擺動身體，很給面子的歡呼。
他下意識的看向莫揚所說的小姑娘坐的位置，早就空無一人，除了桌面上放置著半杯飲料，根本沒人。
他還沒有上場，正好看到莫揚端著酒給客人送去，攔住他，揚了揚那邊卡座的位置，說：“人都走了，我不用唱了吧。”
夜場每到這時候就會很忙，他也沒注意人什麼時候走了，既然都已經走了，確實沒有唱的必要。
揮了揮手，“行吧行吧，可以回去了。”
“你還真是用完就丟。”
他拿過衣服離開夜來小酌。
-
段怡恩本來想等剛才那個男主唱回來唱歌的，但時間已經很晚，加上空氣中瀰漫著菸草味，重金屬樂讓她的心臟很不舒服。
很悶的感覺，讓她不得不離開。
離開時還是有點小遺憾，惦記著那個男主唱，要是能再聽他唱一次該多好。
誰叫她有心臟病，不適合那樣的環境。
從小就被查出來有嚴重的瓣膜性心臟病，做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手術，住過ICU，下過病危通知。
她覺得自己還能活到現在，是老天爺看她可憐，不想那麼早收她。
那她趁著還活著，就多看看這個世界。
萬一哪天因為心臟病離開了——
算了，不想這麼不開心的事了。
她按照原路返回。
“出去啦？”
黃叔端著剛做好的粥，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看到段怡恩，這段時間他也摸清了這個小姑娘的作息時間。
早睡早起，一個很不錯的作息。
對這個小姑娘很有好感，像自己的孫女一樣。
所以現在看到剛回來的段怡恩，難掩驚訝之色。
“嗯，睡不著出去轉了會兒。黃叔這個點還沒吃飯嗎？”
總該找個話題，不說話顯得沒禮貌。
黃叔知道她是看到自己手中的粥才問的，沒有戳破她的侷促，笑了笑，“沒有，是我們老闆他妹餓了，正好他也要回來了，順便做了點，正好，還有多餘的，要不要喝？”
“不用了，我不餓，我想去睡了。”
“好。”
和黃叔聊完，段怡恩回了自己房間。
還以為會在床上醞釀很長時間才會睡著，沒想到剛沾枕頭沒多久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想起酒館那個男主唱的聲音，那首《藍蓮花》好像又在她耳邊唱起。
很安穩。
祝徊安從酒館回來，民宿裡燈還是亮的，餐桌上坐著一老一小。
“你們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夜晚的疲憊姍姍來遲，他靠在沙發上，仰著頭閉著眼睛。
“餓了吃夜宵，哥你吃不吃？黃叔也給你做了一份。”
說話的正是他的堂妹祝嘉嘉，一頭五顏六色的彩繩扎著髒辮馬尾，身上穿著皮衣，典型的搖滾風格。
在上次接她見到她時，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說她叛逆期，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髒話，這個年紀自認為很酷。
祝徊安覺得這要是他女兒，肯定也會像他二叔一樣發愁。
“以後晚飯準時吃，不要總是麻煩人家黃叔。”
“哥，你也太冷酷無情了吧。”
祝嘉嘉嘟著嘴不太樂意，可她從小就怕她她這個堂哥，原因無他，祝徊安就是一個魔鬼。
現在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祝徊安，心裡還是發怵。
快速吃完，“哥我吃完了，先回房間了。”
“嘉嘉年紀小，你跟她計較什麼。”
黃叔笑稱，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18年紀不小了。”
“在我們這些長輩眼裡，不管多大都還是孩子，嘉嘉18歲剛成年，正是玩的年紀。”
“黃叔，你就是心善。”
“你呀，心思太重，我老了，先去睡覺了。”
祝徊安同黃叔說完晚安，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桌子上還放著留給他的那份粥，他無奈笑了一笑。
三兩口將粥喝完收拾乾淨後離開。
-
這幾天段怡恩都會去夜來小酌，說來也不巧，去的時候總是碰不到那名男主唱。
她總是點一杯飲料，安靜的坐在第一次去時的位置，有時去的晚位置被人坐了後就找個靠近臺子的位置坐下。
也許是她運氣不好，總是碰到那名主唱休息。
看來那次她還挺幸運。
今天還是一樣，沒有等到祝徊安。
心裡有點小失望準備離開。
莫揚對段怡恩有些印象，尤其是看到這幾天她按點來按點走，就像是打卡一樣。
把他看樂了。
拿出手機就給祝徊安發語音調侃，“不是我說，上次那個小姑娘又來了。你說你是不是在躲人家，這幾天都不來。我瞧著人家小姑娘每次看你不在，那一個失落喲，我看著都心疼。”
他沒指望著祝徊安回他這條訊息，就是犯賤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純屬想膈應一下人。
果然在十分鐘後祝徊安發來一串省略號。
緊跟著後面發來三秒語音。
這倒讓他很是意外。
“已轉文字截圖，小心我發給嫂子。”
“哎，兄弟，別啊。”
莫揚就是典型的耙耳朵，知道他不會這麼做，可還是怕，屬於條件反射。
“明晚我過去。”
祝徊安發完訊息，對面坐著西裝革履的男人翻看檔案後在等他。
“繼續吧。”
“這案子想要勝訴不難，就是在取證這方面有點困難，這種醫患糾紛我還是建議私了。”